第86章 天狗精灵,为您服务
次日清晨。
“杀害柳岩岩的真凶已逮捕，勿忧。早上好好休息，已给你请了半天假。”
郑开、马凌语两人在各自屋里醒来，看着通讯符上的话，久久没回过神来。
我是谁，我在哪？
物证都没找到，真相都没搞明白，真凶就逮着了？
像是昨夜喝了太多假酒一样，脑袋像针扎似的疼，还有点断片。
记忆停在了昨天傍晚——找了四棵柳树都没找到物证的时间点，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郑开立即掀开薄被，冲动地想立刻找阮云萱问个清楚，但又停下了脚步。
阮道友每日行程都很紧凑，没有提前预约是不行的。
他试着往她的通讯符输入了一句：“在吗？今天什么时候有空说说怎么回事？”
结果，对方的通讯符弹出一条自动答复：
“抱歉，主人现在不在线。我是天狗精灵，为您服务。想知道她现在的行程，请回复‘一’；想预约时间沟通，请回复‘二’；语音留言，请回复‘三’……
如果以上内容均不是，您可以输入问题，我将根据主人设定的资料库为您自动生成主人的回答。”
郑开：！！！！
什么时候，她悄悄把通讯符升级了，弄了个自动答复的“天狗精灵”出来？！
这几天她一下课就和他们一起查案，又要赶功课，还习惯早睡，竟然还有时间做这个？！
郑开：“二。”
天狗精灵：“最近空闲的时间段为明日中午，请问是否帮您预约？”
郑开叹气：“这么久啊！”
对了，输入问题试试！
他试着输入：“岩岩之死的真相是什么？”
天狗精灵：“检测到您为阮云萱的‘月亮’等级贵宾好友，将为您提供详尽版本的解答。”
郑开：！！？？
心里莫名欣喜：啊，我竟然成为她的贵宾好友！
天狗精灵：“检测到关键词‘柳岩岩’、‘真相’，回答正在生成中……”
原来，柳岩岩不是自杀，是他杀！
主谋是坤临道尊的道侣环环，九尾狐妖因妖丹碎裂，为了维持人形，每年拜月节需吃一人魂魄续命。
她利用档案室职务之便，圈定孤儿人群作为目标；经观察，最后选择存在感低的柳岩岩。
环环故意接近柳岩岩并与之成为好友。
八月初十，柳岩岩受邀到环环府上做客，得知环环是坤临道尊道侣，同时无意中发现其露出狐尾（临近初十五，柳岩岩的妖性越来越无法克制）。
柳岩岩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镇定，是否会被杀人灭口，于是买了上品驱邪符箓防身。
由于坤临道尊身份特殊，她不敢告诉他人这件事，担心反而会提前招来杀身之祸。
保守起见，她将记录真相的手札埋在了洞府前的柳树下，并将物证线索的信寄给符箓店主，委托他一个月后寄回给郑开。
如果一个月后自己死了，希望郑开能将此物证交给执法堂；如果一个月后还活着，说明渡过危机，到时就和郑开解释是个玩笑。
结果柳岩岩初十一下午就被环环囚禁，环环用她的口吻下午请假半天。
初十二，她化身为柳岩岩的样子，故意在众人面前造成“学业压力大发狂”的错觉，师尊就让其“在家休息几日”。
初十五她吃了柳岩岩的魂魄，并伪造投井自杀的假象。
过程中，分神期的坤临道尊包庇协助，所以才骗过执法堂。
……
与此同时，马凌语也在通讯符上看完了这件事的始末。
不过，由于她是“星星”等级的贵宾好友，权限不足，看到的是删减版本，并隐去了“坤临道尊”和“环环姐”的名字。
马凌语沉默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在“调查柳岩岩之死”的计划上，写了二字“完成”。
接着，在“复盘部分”，写了一句心得“抱对大腿，一路躺赢！”。
然后默默地问了一句阮云萱的“天狗精灵”：“比‘星星’等级贵宾好友更高的级别是？”
“天狗精灵”：“是‘月亮’等级。需要和主人建立长期友好合作伙伴关系，才有机会解锁更多权限哦。”
马凌语：“什么是长期友好合作伙伴关系？”
“天狗精灵”：“比如长期稳定的体术搭子、法器测试搭子、学习搭子、吃饭搭子等。相遇就是缘分，感情需要经营。”
马凌语沉默：不知道女神是否看得上自己，感觉和她之间还隔着万重山。
马凌语：“本人申请法器测试搭子可否？”
“天狗精灵”：“经检测，亲目前的境界还不足，请至少修炼到炼气中阶再申请哦！”
马凌语：呜呜，竟然没有资格当女神的搭子。不过修炼莫名又多了许多动力！
她在计划手札上列了一个新的目标：“升级为女神的‘月亮’等级贵宾好友。”
……
抱朴宗执法堂地下十八层地牢，这里专门关押厉害的“囚犯”。
走出传送阵，映入眼帘的便是逼仄狭窄的幽深长廊，昏黄灯光一直绵延至拐角尽头。
画满符文的铜墙铁壁将空间分割为数个密闭牢笼。
阮云萱走到一间牢房前，掏出一张玉牌——上面有刻着三个冷硬笔挺的金字“杀器堂”，后面还标了个“代堂主”。
估计只有抱朴宗的宗主才会这么大胆地任命一个新手期都还没过的炼气初阶弟子为“代堂主”，授权她带领着一群资历、境界都比她高的人，研发音波枪、单兵云爆弹等“大杀器”。
她刷了一下玉牌，卡槽里发出清脆的一声“滴”响，铁门自动打开。
阮云萱走了进去，铁门又自动锁上。
里面又隔成了两间，上半部分是类似玻璃的透明琉璃，方便探监的人交流。
“你来了？”
今天的坤临道尊恢复了往日的整洁模样，不过双脚、双手都带着特制金属镣铐——戴上后便成为没有灵力的凡人，同时还可监控佩戴者的位置。
这个特制镣铐也是“杀器堂”联合神器岛联合研发的，阮云萱参考现代电子镣铐的思路做的。
“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想通了，要拜我为师？”
面无表情的他忽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他还惦记着这事？
对于他的玩笑话，阮云萱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因为混乱而沉默了。
坤临道尊继续冷冰冰：“说吧，什么事。”
冷漠的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阮云萱的错觉。
不要开玩笑就好，真不习惯。
“师尊……”
“哼，还愿意叫我师尊？”
“一日为师，终身都是师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完马屁，更好套话。
他冰山般的脸有一丝松动和动容：自己对她心怀不轨，她还对自己如此尊敬……
“师尊，您希望我拜您为二师傅，并不是因为所谓有天赋，而是因为我适合当环环的“金丹”培养皿是吗？”
这句话像个响雷，坤临道尊的冷峻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
她，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什么！”
他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阮云萱了然一笑。
“好的。我知道了，你真实的目的果然是这个。不过，你为什么又偏偏选中我，而不是别人……” 她的手指轻扣墙壁，“难道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只有我可以，别人不行？”
坤临道尊抿嘴不回答，内心慌乱，眼神躲闪。
同时内心有点困惑：什么叫“又”？
还没等他回答，阮云萱就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的体质的确有特殊之处。”
坤临道尊瞪大眼：你知道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阮云萱：你的微表情都泄露了心思呢。
“不过，你是怎么筛选到我呢？让我猜猜……”
她盯着坤临道尊，莞尔一笑：“是那个黑色记录石是吗？先算出我的大概方位，然后再用那个石头鉴别，对吧？”
她问过其他人了，他们碰那块记录石都没感觉，而且石头发出的是蓝色的光，不是五彩的。
坤临道尊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久久不语，然后忽然情绪激动地冲到阮云萱面前。
整个人都趴到琉璃墙上，失态地说：“你们是不是对环环严刑逼供了？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他才不信阮云萱有读心术，肯定是折磨环环逼供的。
阮云萱笑眯眯地说：“你猜？”
他举着拳头锤墙，惊慌失措，心急如焚。
“她是魔界派来的卧底。御兽岛的傲游真君和其他内门弟子就是她泄露行踪，提前设局害了他们。”
坤临道尊整个人顿住，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她虽然出身魔界，但……”
“你之前经常和傲游真君喝酒，称兄道弟，你的道侣害了他，你的良心不痛吗？”
他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失魂落魄。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害死了真心待你的好友，真的值得吗？”
“其实，你有感觉到，她不爱你，只是利用你，对吗？她喜欢粉色，喜欢浪漫，喜欢甜言蜜语，但这些你都没有。”
“即使掩饰得再好，她也会在无意间流露出对你的嫌弃吧。所以你才没有下限地百般纵容，害怕万一不顺她的意，她就会离开你。”
阮云萱那天有感觉到，环环姐对她各种身体接触，释放了若有若无的暧昧信号。
坤临道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当初，他带环环脱离上善宗，不仅是怕她杀人的事引人怀疑，更因为她和自己的弟子看起来“交往过密”。
当然，那名勾引环环的弟子后来“意外”死了。
“你信不信。如果你和她再次见面，说要坠魔和她永远在一起，她会抗拒，会劝你不要这么做。或者不回应你这个提议，只是转移话题让你带她逃离这里再说。”
“为什么？因为她只是为了完成魔界任务，逢场作戏利用你罢了，不想一辈子和你绑定在一起。说不定她在魔界有真正的相好在等她呢。如果是真心想和你厮守，又怎么拒绝得了这个提议？”
“你，不要再胡说了。” 他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有情人，生则同衾，死则同穴。难以面对残酷的真相，不如死在甜美的假象中。”
阮云萱莫名其妙地抛出这一句后，蛊惑道：“坤临道尊，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我的体质特殊在哪里。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见到你的环环，试试她的真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