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人类的枪口
走出游涛房间的韩行，颇有些垂头丧气……
韩行学习咒术的时间不长，是韩数为韩行启的蒙，所教授的内容其实是做过减法的。
绝对正确的理论，相对性的教。
相对正确的理论，选择性的教。
选择正确的理论，坚决的不教。
所以韩行的咒术理论基础是极为概念化的东西，接着才是方想在韩数的概念化基础上为韩行夯实咒术理论基础。
但因为教学时间太短，还远远没有教到中高级咒术的理论，这就导致韩行现在只能拿韩数的概念化理论去套用现在的咒术体系。
目前来说，韩行看过的咒术也不少了，用不了的很多，但看不懂的很少。
水避，就是韩行看不懂的咒术之一。
按照韩数的话来说，咒术的本质是能量转换方程，理论上来说，只要有正确的咒种，充沛的咒力，合适的咒语，辅助的咒印，咒阵，咒戒，就能完成任何事情。
水避就是韩行没有见过的咒术形态，而游涛也解释了水避的理论来源。
其实还是现有的咒术体系，只不过游涛是位水系的圣咒师。
而游涛的圣咒规则，就是号令咒术范围内的水源。
水避，在咒术评级上只有九品，但却是以圣咒规则为基础的九品咒术运用。
回到伽蓝房间，韩行躺在沙发上，对面的伽蓝看见了：“游涛将他的水避教给你了？”
“教了，”韩行看着天花板：“没学会，那是以圣咒规则为基础的九品咒术。”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伽蓝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冥想。
游涛没有收韩行的那颗九品混龙鲤的妖晶，但韩行还是把那颗九品混龙鲤的妖晶给游涛留下了。
一来是，他要妖晶本就没什么大作用。
二来是，虽然游涛的水避术远没有到不可外传的地步，但游涛毕竟将水避术的理论教给了韩行。
而水避术的本身，其实就是咒术规则的一种简单体现。
低级咒术和中级咒术之间的区别，是咒术形态的根本变化。
而中级咒术和高级咒术之间，除了二次咒种解放之外，还有咒术形态的提升。
用韩行的思维来理解的话，低级咒术就是怎样将自己的咒力释放出去。
而中级咒术，就是怎样用自己的咒力去影响周围的咒力，就像伽蓝的冰箭狂舞就是将不属于自己的咒力直接转化成了冰箭。
至于高级咒术，那就是怎样用自己的咒力去控制周围的咒力。
韩行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咒术体系到底有多复杂，咒力盾，咒遁术，飞咒术，咒种解放，二次咒种解放等等这些，都只是最基础也最浅显的咒术分级。
真正落实到咒术体系里，其复杂程度，让韩行都直呼要命。
当然，也只会要了韩行的命，其他咒术师因为现有咒术体系的健全，基本上在圣咒之前都不会有韩行这种困扰。
比如伽蓝，在韩行含糊说了一句水避的咒术理论之后，就大概懂了水避是一种怎样的咒术运用，但这并不影响伽蓝继续自己的咒术感悟和修行，而且水避术对伽蓝的咒术体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借鉴意义。
即便是没有现成咒术体系的新咒种，也可以通过冥想自身咒种的方式来完善自己的咒术运用。
反观连咒种都没有的韩行，就太痛苦了！
冰咒种是区别于水咒种，而高于水咒种的咒术体系，而他的血咒术，其实从物理形态上来说，最该借鉴的是水系咒术，而不是冰系咒术。
而血箭术本身的咒术形态，也比较偏向于水箭术，而不是冰箭术。
三天前，在蓝都采石场，韩行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种直接掠夺邪咒师体内的水分的咒术，要让他学了去……
韩行甚至都已经看到了自己随手一挥，什么邪咒师，什么妖兽的，身体里的血液被瞬间榨干的吊炸天场面！
韩行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游涛的叫水避，他的就叫血避……
按照韩数教的，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人身体里有水，但血也是身体的组成部分，没有水的人活不了，没了血的人也同样活不了！
甚至于，他都再也不用烦恼自己的血咒术消耗太大了！
别人的血，也是血！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游涛的水避术虽然只是九品咒术，但非圣咒不能学……
这就感觉像是你突然弄来一个三十天暴瘦五十斤的好办法，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先掌握三十天暴瘦一百斤的办法……
而韩行现在，好不容易才掌握了精神牵引，学会了三品咒术，卡在了将周围的咒力凝化成自己的咒术的五品门槛上，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等学会的时候，裴洛说不定都寿终正寝了。
“要是有颗核弹就完美了，”韩行眯着眼，喃喃道：“往丰城那么一扔，多少个裴洛都得玩儿完……”
在铁牛镇的时候，韩行听吕先生讲过，在月亮消失之前，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杀器就是核弹，一枚下去，连号都给他删了……
“核弹杀不死裴洛的。”伽蓝闭着眼，缓缓说道。
“为什么？”这已经是韩行能想到的杀死裴洛最直接，也最天马行空的想法了。
“咒力本身也是能量的一种，别说以现在人类的科技已经造不出核弹了，就是真造出来，除非让裴洛抱着核弹，再把核弹引爆，不然的话核弹爆炸的能量只会把裴洛炸飞出去，而不是直接把裴洛炸成灰。”伽蓝显然对月亮消失之前的大杀器也是懂一些的。
“况且，”伽蓝睁眼：“咒术师有自己的核弹。”
“什么核弹？”韩行一骨碌坐起来。
伽蓝淡淡说道：“禁咒，拥有序号的禁咒，你见过的，忘记了？”
“第七禁咒，立方分界！”韩行想起那晚如积木般坍塌的星河。
“人类的科技水平倒退了，但并没有倒退到连热武器都造不出来的程度，”伽蓝告诉韩行：“我不知道你对月亮消失之前的历史知道多少，但其实想想，现在是一个最美好的时代。”
“这题我会，”吕先生教过韩行：“因为人类的枪口，对准的终于不再是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