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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把金屋挂嘴边

终于到了离岛回家的时候,李岱、李准二人早早地退了客店,便往码头行去。念及此番收获,李岱人逢喜事,逸兴遄飞,哼着小曲走在前面;李准却因为和两位哥哥分别,不知何日再见,不免有些伤怀。

说起来,人生聚散,本来如是,无需过于感伤。只是少年人至真至性,相交无我,脱不开情义二字。囚天岛上,李准结交的朋友不多,却都极为投缘,交浅言深,想来是“义”之所至。只是那“情”字,少年人情窦初开,虽无缱绻悱恻,却有怀春之心。一念及此,小小少年,一张俊俏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绯红。

忽听有人喊了一声:“臭小子,你怎么也今天才走?”

那声音清脆而又熟悉,不正是来囚天岛时最早认识的那个小厨子嘛。李准闻言大喜,循声看去,却哪有那个狡黠的俊俏脸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四五岁、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此时正冲自己招手呢,旁边还有一位厨子模样的中年男人。

那少女见李准讶异的眼神,忍不住咯咯直笑,说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了吗?我的酒袋子还在你那呢!”

李准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叶吹沙,你怎么是女儿身?”

那中年人皱起眉头,向少女说道:“哪有你夸得那么好?我看分明是一个傻小子嘛。身份可以是假的,名字当然也可以啦,这是我女儿叶莎。你就是李准啊,你爹李岱呢?”

李准忙向前喊道:“爹,有人找你。”

叶莎觉得李准和李岱这二人的相处,就如知交兄弟一般,哪有做儿子的这样喊自己父亲的。真是又歆羡,又觉得有趣,忍不住嫣然一笑。李准看在眼里,觉得好看极了。

时维八月,正是仲秋时节,李准心中,却是春风拂过。叶莎见李准这样看自己,一时也有些害羞,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前面的李岱,听得李准叫唤,回头快步走来,喃喃自语:“却不知是哪位好友。”

才走几步,一看,喜道:“南岑兄,怎么是你啊?”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可不就是我嘛!李贤弟你一心专研武学,却不曾注意到兄弟的手艺,吃了我女儿带去的那许多佳肴点心,也尝不出半点故人交情嘛?”

李岱快步迎上去,握住叶南岑的双手,高兴地道:“怪我,怪我。我只记得南岑兄有一女儿与我家犬子一般岁数,令千金女扮男装,俊美无双,我当真只道是谁家的漂亮儿郎,却不想......哈哈,哈哈,真是缘分使然,缘分使然。”

世事当真奇妙,谁能想到那个活泼俊俏的小厨子她父亲,竟然是人称南山一叶的神刀叶南岑。只不过,他的神刀,指的是厨房里的菜刀,夸的是他的厨艺精湛绝伦。当然,武功自然也是有的,虽算不得上乘,却也还能将就。叶南岑本来是有机会去做御厨的,只是被人从中作梗,未能如愿,只好退隐回乡,自立了一个小门派。主要教授的是厨艺,也偶尔指点一些强身健体的武艺。与世无争,但也颇有声誉。

叶南岑只因感怀身世,故而极其厌恶投机取巧、自私自利之人。在江南一代很有声望,当地之人敬佩他刚正无私的处事态度,凡有矛盾纠葛都喜欢找他来出面调解,赢得了南山一叶的美誉。以至于江南的许多地方,惯有“遇事不决,南山一叶”的说法。尤其是水乡温婉之人,本就不怎么尚武,叶南岑所行之事,几乎和囚天令主无异。历届金银令主,知其声望,是以很少干涉江南的江湖事宜,反而还对他敬佩有加。

囚天岛主师天泽,便是因此,与其成为了知交密友,更是多次邀请他参与到囚天争锋的盛会中来,但都被其婉拒。此次,师天泽竟然有意让他来主理整场的囚天争锋盛会,但他自认武功低微,不愿抛头露面,只得让门人负责了几天的饮食供应,也算是承了师岛主几番盛邀的情谊。

当年,李家老二囚天争锋受了重伤,不幸身故。李岱心灰意冷,从此不再参加此类比武竞技。反而是拾掇心情,寄情山水,游历天下,博采众长,只期让李氏家学更上层楼。正是因为在叶南岑的南山客栈,被美食延阻了行程,流连忘返,二人才有了结识的机会,成为了知己好友。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

二人虽常有书信往来,却已有多年未见,孰知缘分使然,竟在这囚天岛上故友重逢,两人的子女都已经十几岁了。

几人寒暄半刻,竟都是离岛返程,心中更是欣喜,自然要结伴同行。

李岱问道:“南岑兄,令千金年方几何?”

叶南岑道:“李贤弟真是贵人多忘,当初你我相识之时便说过了,愚兄痴长了你一岁,小女比之令郎,也刚好大了一岁,今年十四岁了。”

李岱道:“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有说起过。真的是须臾一晃,弹指十年。当年膝下承欢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叶南岑道:“不可说啊。我这女儿,不像我成天闷在家里,想是受了拙荆的影响,从小就好女扮男装,太贪玩了。就说这次,我本不带她来的,结果她......嗐,一点不像个丫头。”

李岱哈哈笑道:“这不是巧了嘛。我这犬子也是,像我的地方少,像他娘亲居多,能言善辩,多动顽劣,让人头疼得紧啊!”

叶南岑道:“哪里。想起当时你独身一人游历,未带家眷于身旁,所以令郎我是第一次见。真的是才貌无双,尤胜贤弟当年风采啊!”

李岱道:“哈哈,是啊。南岑兄,说起当年,我记得咱们把酒言欢之时,还笑言过若能得再见,可结秦晋之好。可有此事?”

叶南岑闻言大笑,说道:“是啊。当年的一句笑言,看样子是要成真啦。前几天我发现自己的一壶好酒丢了,再三追问,方才知道是小女新认识了一位好朋友。她却不知你我本就相识,这几日没少在我面前夸赞令郎聪明重义,哈哈,哈哈......”

这两人寒暄之初,两个少男少女便觉得羞赧不已,如今被父亲如是说道,叶莎顿时羞红了脸,跺脚道:“爹,你又胡说,我何曾说过那些话?再说,臭小子比我还小呢,做我弟弟还差不多。”

李准道:“我生日是二月,谅你也大不得许多月去,算不得姐弟。”

叶莎道:“那我不管,大一天也是姐姐,我生日是十一月,最起码大你六十多天,如何做不得姐姐?”

李岱笑道:“看到了吧,不消我们说,他们自己就把八字换了。”

叶莎急道:“李叔叔,你......”

李准抢道:“堂姐表姐我都有好几个,却不知你要做怎样的好姐姐?”

叶莎红着脸骂道:“臭小子,你......”

叶南岑却很喜欢:“小李敢爱敢言,却是深得我意。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切莫扭捏胆怯。李准小子,人如其名,真是一击即中啊,看样子我得让你娘亲准备女儿红咯~”

叶莎道:“爹爹,你......他比我小呢。”

叶南岑道:“姐弟有甚要紧的?汉武帝金屋藏娇,陈阿娇就是他的表姐;卫青将军比平阳公主小了十几岁,尚能结成连理,更何况你二人只相差两个多月呢?”

叶莎羞道:“爹,你......我不理你们了。”说完便往海边跑去。李岱、叶南岑示意李准去追,二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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