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七雄作恶镇西京
众人点起篝火围坐在火堆旁,火上烤着的是之前被黑衣人击毙的马的马腿。一说起来才知道,这五名黑衣人并非这荒漠中的盗匪,却是西京逃窜来的一伙恶人,给自己取了一个七雄镇西京的诨名,却多为人所不齿。原先是兄弟七人,之前与刹马帮遭遇被邓定川搠死一人,又有一人在逃亡途中被史夫子的暗器所杀。剩下五人仗着有几匹好马,几度追击都被其逃脱,不想这次在这里,被他们和李岱、李准前后围堵,终于消灭。
李准道:“邓大侠,既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干嘛还让我留一人性命?”
邓定川看一眼远处被绳索缚得死死的匪首,说道:“这些人逃到此地,仗着这里的居民住得分散、互相之间之间难得呼应,抢了很多人家。又不想只拿人家里的一点财物,便绑了人家的小孩让他们筹钱赎人,如此抓了有十余家的孩子,结果拿了赎金却不放人。我们也不知道孩子被关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所以让你留他一条性命。”
李岱道:“如此确实该当诛杀。等问出小孩下落之后,定然也不能放过。”
邓定川道:“那是自然。”
李准道:“邓大侠、单大侠、史大侠,你们真的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真了不起。”
单予诗道:“李少侠过奖了。若不是贤父子二人仗义出手,今天我们又得白跑一趟,恐怕又有很多人要遭其迫害。”
邓定川道:“是啊。而且李少侠竟能用飞钩把必中的飞刀打落,留下这畜生的性命,当真是神乎其技。”
李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云姨的绝技,主要就拼个眼力。算不得什么。”
李岱道:“史大侠也是使暗器的行家里手,之前在囚天岛时,我还跟我儿提起过,一直没机会与你这样真正的暗器高手切磋一次,甚是遗憾。”
史夫子道:“李大侠过誉了。同样一批恶贼,我只击毙其一人,贤父子只一击便足以杀其四人,显然是你们更胜一筹。而且,我自问没有令郎那一手飞钩的手法。”
李岱笑道:“那是恶贼们迫于三位的虎威,早已经慌不择路,我们又岂敢贪天之功。”
李准则问道:“邓大侠,若是那十几个小孩还活着,被他们藏在什么秘密之所,若不及时去救,会不会冻死、饿死啊?我们是不是稍作休息,就去问清楚孩子的下落。”
邓定川道:“少侠言之有理,确实不能耽搁。我们现在就去问清楚,免得误了大事!”
李准道:“邓大侠,你别管我叫大侠了。我都没在江湖上行走过呢,就一个普通小孩而已,一直都是我爹带着我。”说着话,也跟着邓定川身后,去看那个被绑缚的黑衣人。
邓定川问道:“我且问你,你们把孩子关在了什么地方,孩子们现在是死是活?”
那人答道:“刹马帮也算是漠北的名门了,你们做事情就这么不讲礼数嘛?既是询问我问题,因何不事先知道我姓名?”
邓定川道:“好。我且问你,你是哪个恶徒?”
那人答道:“我是七雄镇西京的老大凌风,想不到我们堂堂七雄竟然折在你们手上了。被你们杀死的六位分别是......”
邓定川道:“打住,打住。死人的名字你告诉我做什么?难道我还给你们这些败类立碑厚葬不成?你们就等着喂了饿狼、秃鹰吧,也算是天葬了,不委屈。”
凌风道:“七雄镇西京,岂能容你这样讥讽!”
邓定川啐道:“呸!你们除了算得上是雄性野兽、牲口,浑身上下哪还有别的地方担得起这个‘雄’字?”
凌风道:“你们杀我兄弟,美其名曰锄强扶弱,你们三个人撵着我们兄弟七个人跑,你们才是强,我们是弱;我们七人从西京一路逃到这荒漠之中,已经身无分文,比那些农户、牧民还穷,我们的行为也算是劫富济贫。”
邓定川直接一巴掌拍他秃脑门上,说道:“我算是知道你们这些宵小鼠辈怎么敢厚颜无耻地管自己叫什么西京七雄啦,原来是脑子坏掉了。你名字叫凌风,是不是发疯的那个‘疯’,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凌风叫道:“不是西京七雄,是七雄镇西京!”
邓定川道:“你镇什么西京,就你这个矬样,你能镇得住哪?你们在西京又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被人追杀的?”
凌风道:“那自然也是这般杀富济贫的大买卖。杀了几个员外,抢了他们的金银财宝。路过村寨时,看到有两家男人对老婆不好在打老婆,我也仗义出手把男人给杀了。”
邓定川道:“那女人和小孩呢?”
凌风道:“两家都没有小孩。我们七雄都是好汉,决不能干杀女人的缺德事,所以老二提议把她们卖去妓院了。妓院里那些女人每天笑盈盈的,肯定过得很不错。”
邓定川骂道:“你们这些畜生,脑子有病,做坏事而不自知。也真的是可悲!在西京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凌风道:“是几个走镖的镖师,好像叫什么冠宇镖行。见了个鬼的,我们一路上杀富济贫,也没有劫他们的镖,他们却对我们穷追不舍。要不是老七偷来的几匹宝马,根本逃不到这里。”
碰到这样的七兄弟,邓定川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只好耐着性子问道:“好了,我也不想听你们这些渣滓的劣迹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绑架的那十多个小孩藏在哪里,是死是活!”
凌风道:“你这人太不尊重我们七雄镇西京,我不与你说话。”
邓定川一把掐住他脖子,直接把凌风整个人提起来,厉声喝道:“快说!”
他本来就身高臂长、力大无穷的,单手提着一个人丝毫不费劲。凌风浑身都被绳索绑着,挣扎不得,只能在空中扭动着,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蠕虫。
饶是如此,这凌风也不肯服软。而是从牙关蹦出来几个字,道:“谁抓得我,谁才有资格审我,这是规矩!”
邓定川一把将他丢在李准脚边。李准俯身说道:“好,那是我抓的你,你跟我说!你们把孩子藏在哪里了,是死是活?”
凌风道:“方才说了那么多,你们还不明白我们七雄镇西京是怎样的好汉嘛?我们怎么可能对这些小孩下毒手?自然是活着。”
邓、李二人闻言大喜。李准又接着问道:“那你带大伙去救了小孩,兴许还能对你从轻处置。”
凌风这时候脑子倒是清醒得很,说道:“轻又能轻到哪去?却怎么也逃不了一死。”
李准不置可否。
凌风道:“我也是用暗器的高手,若不是我被人追,你未必就抓得住我。有能耐你跟我重新比过。”
邓定川道:“比比比,比什么东西?你跟我来比,我两只手绑着跟你打,你能赢,我就放你走。”
凌风道:“你是刹马帮的邓大侠,我怎么比得过你?我就要跟这个小兄弟比暗器!”
李准道:“放开绳子倒不怕你跑了,但是怕你自杀,我们还要留你一起去找小孩。我使一手金钩手法,你自问也做得到的话,我们重新比过。要是你做不到,就带我们去救小孩!”
说完也不等凌风答应,两枚飞钩已经出手,正插在他脖子两边的绳子里。那绳子又细又牢靠,本来都已经稍稍勒进肉里了,便是这样,飞钩刺进绳索中,却没伤他分毫。不止是邓定川,就连闻言过来看热闹的单予诗、史夫子,甚至李岱都惊叹不已。
所谓是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凌风虽然做人做事疯疯癫癫的,但他久使暗器,自知李准这一手的难度。当即服输,说道:“我自会带你们去救那些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