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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此情可待丽人随

雨总算是停了,所幸并没有造成严重的水患。李准三人下车步行,甚是怡然自乐。云绮罗、叶莎自然更喜南方的风土人情,此地商业兴盛,便让李准遣回了李伯,反正三人行李不多,也不用车夫一直跟着。

云绮罗说道:“李准,去年你是随父亲一起,这次却是跟我们一起,个中可有什么区别呀?”

李准道:“父亲多在江湖游历,认识的江湖朋友众多,于大部分门派的高手多有了解,平日里与我说起的也多是各派的兴衰历史和各人的武功路数。而今年和云姨、莎莎一起,则更多聊的是人生琐事,儿女私情。”

云绮罗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个话是说云姨我见识浅薄啊?”

李准道:“那自然不是。术业有专攻而已,与云姨一起,也是获益良多。而且......”

云绮罗见他欲言又止,笑道:“是不是想说,而且有我们两位仙女陪着,更赏心悦目啊?”

李准笑道:“云姨说得也对。不过我刚才想说的是,而且我爹他太喜欢带我去见各种所谓的高人前辈,既显得有些市侩,又不如和云姨、莎莎一起,自由自在。”

云绮罗道:“你爹那也是为了让你将来自己走江湖时可以走得顺畅一些,一番苦心啊。如今好了,你也认识了不少了不起的好朋友,这样他就放心了许多。”

李准点头说道:“嗯,云姨说得对。确不敢怪了父母的好心。”

云绮罗道:“哈哈,我还是觉得你叫姆妈更合我心,别叫云姨了,从现在开始叫姆妈吧。反正以后也要改口的,晚改不如早改,早点习惯起来。”

叶莎道:“姆妈,那怎么行。凡事都得循序而渐进,哪能乱了规矩章法,照你这么说,大家都固有一死的,难道晚死还不如早死吗?”

云绮罗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笑骂道:“就你这囡囡讲话难听,还好意思说规矩章法,怎么能动不动就扯到生死大事上去了?”

叶莎吃痛,又挨了骂,心有不快,便冲李准撒气说道:“臭小子,你说我和姆妈谁更有理?”

李准道:“那自然是莎莎有理,闲聊闲聊,本来就是悠闲自然的交流,确实不该设什么桎梏。书文礼乐说得,风情风雅说得,生死自然也说得。而且,我觉得可以正视生死而不惧生死,本身就是一种超脱的表现。”

叶莎闻言欣喜,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准又道:“不过,莎莎有理,姆妈更有理。讲话和武功是一样的,都讲究个知情识趣,收放自如。能伤人而不伤人,才是大仁;能说死而不妄议,才是知礼。”

云绮罗笑道:“哈哈,还是李准说得好。”

叶莎道:“你还说李叔叔市侩,你自己更市侩,话都让你给说了,两边都讨好,心思太活泛了,我估计你这家伙以后肯定会生出花花肠子来。哼~”

云绮罗道:“莎莎,你又乱说。他生不生花花肠子,不还都是看你管教吗?我看李准就挺好,知情识趣,人也乖巧,长得也俊俏,怎么看怎么喜欢。哈哈......”

叶莎本待嗤之以鼻的,见前边一人眼熟,对李准道:“臭小子,你看那不是黄无施吗?”

李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季言堂门口站着黄无施,和几个教头,还有一个孕妇也在。黄无施也看到了他们,正朝他们招手。

待得李准三人近得身前,黄无施拱手道:“李贤弟、叶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还有,这位夫人是?”

李准道:“我们去囚天岛呢,这位,这位是......”

他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出来,却是云绮罗和叶莎两人陪着,这难免有些说不出口。倒是云绮罗把话接过去,说道:“二人都是我的孩子。”

黄无施道:“想不到,去年一别,贤弟与叶姑娘也已经......我也已经成家了,这位是拙......这位是内子季可言。这几个是我们季言堂的教头、武师。我们也要去参加囚天争锋,若是三位不嫌弃,可以一起结伴同行。”

云绮罗道:“我们妇道人家,喜欢走走停停看看,多有不便,还是各自赶路吧。”

黄无施道:“既然如此,也便不敢强求。各位远来是客,晚上就在舍下吃顿便饭如何?”

云绮罗道:“不用了,我有亲戚便在城南,早先已经约好了今晚在他家吃饭过夜。”

黄无施道:“那好吧。此次李前辈怎么没有同来?”

李准道:“出门的时候正赶上连日大雨,家父要留在庄中,以防水患,所以没来。”

云绮罗则道:“准儿,莎莎,跟你们的朋友道个别,我们先赶路了。”

三人离了季言堂,往城南而去。

叶莎问道:“姆妈,我们在明州城南有哪个亲戚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云绮罗道:“我还不是看你似乎不想在这里停留,胡诌了一个亲戚出来。”

叶莎道:“原来是这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确实很不喜欢与这人见到,所以见面了就想赶紧走。”

云绮罗道:“你这人,脸上藏不住事,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你想走的意思。没奈何,这坏人只好姆妈来做了。”

李准道:“想不到才一年的时间,黄无施竟然已经成亲了,还有了自己的门派,还挺厉害的。”

叶莎道:“应该是入赘了大户人家的缘故吧,你看他刚才差点说错一句‘拙荆’时的紧张模样,平时肯定是那位季小姐主事的。”

云绮罗道:“勿论他人家事。”

那边厢,季言堂还在闹脾气,黄无施坐在堂下,噤如寒蝉,愁眉不展。魏得龙、戴伟、严戈、李喆、米唯丰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想赶紧找个借口溜出去先。

季可言道:“那位姓叶的姑娘,是你何人?生得好生貌美!”

黄无施道:“可言,你这又说得哪里话。你不是看到了吗?她是李贤弟的妻子,怎么又与我有关系了。”

季可言道:“可我见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分明还是觊觎他人美貌,爱而不得。”

黄无施道:“你要冤死我啊?我和叶姑娘总共没说过五句话,她都没拿正眼瞧过我。”

季可言道:“你还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吧,你原来是有心想靠近的,奈何人家看不上你。你都没看到她母亲对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情状!哼,凭什么她们看不上你,我却看得上你,难道我就比别人差了不成。”

黄无施叫苦不迭,说道:“可言,你就别给我泼脏水了。说破天不过是因为我没答应带你一起去囚天岛的事情,你要迁怒于我嘛!”

季可言怒道:“不错,就是这事。你还记得之前是怎么说的吗?还说带我一起上岛,让我给你加油助威,这话都哪去了?”

黄无施道:“那时候,你不是还没身孕嘛。囚天岛孤悬海外,风急浪高,我不是怕你一路颠簸,对身体不好嘛。”

季可言道:“姓叶的去得,我为什么去不得?”

黄无施无可奈何道:“他们才十四岁,又没有身孕,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见哪个小姑娘,十四岁就有身孕的?”

季可言道:“你娘不就是十五岁生得你嘛?”

黄无施怒道:“季可言,你过分了啊!好好说话便是,怎么还攻击我母亲了,那可是你婆婆!”

季可言道:“你还敢冲我发火?你就是个赘婿,我哪来的婆婆?没有我们季家,你啥也不是!还能有现在的生活和地位?”

众人见二人吵架,不敢旁听,各自找了些无关紧要的借口退出堂外。

黄无施怒火中烧,但是不敢发作,隐忍良久方才说道:“娘子,我知道你怀胎辛苦,难免喜怒无常,所以说些重话,也并无恶意。我黄无施感恩季家的垂爱、栽培,一直感念在心,不敢相忘。娘子,你就放心,我黄无施到哪里也不敢忘了你和父亲对我的恩德。”

季可言看他说得诚恳,气也渐消。她本来也就是因为想要一起去囚天岛被拒,心中愤懑,借题发挥而已。但是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自己无理取闹,毕竟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敢出海冒险,所以气其实已经消了。再加上自己一时失言,说了不好的话,也是心有愧疚。当下就坡下驴,说道:“你说的我也都知道,我就是气你不带着我一起,所以假意跟你闹一闹。你母亲就是我婆婆,我不能说这样的话,前些日子大雨,我差人回去看看,她那里可曾有漏雨、水淹的隐患。”

黄无施道:“娘子,这才是平日里贤良淑德的好娘子嘛。你刚才这样生气,可把我吓坏了。”

季可言道:“我不故意说几句重话鞭笞一下你,你们几个臭男人出去还不得花天酒地了去。”

黄无施道:“娘子,我哪敢啊?便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呀。”

季可言道:“好啊,别人只说不想,你却说是不敢,说明你只是没有贼胆,贼心还是有的。那我就更不放心你去了。”

黄无施把她揽入怀中,轻抚道:“娘子又说笑,我是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心中只有娘子和儿子两人。”

季可言笑道:“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

少年夫妻便是这样,嬉笑吵闹一番,矛盾也便忘了。

翌日,黄无施辞别了季伯当、季可言。携魏得龙、戴伟、严戈、李喆、米唯丰等人一起踏上了去往囚天岛的征途,虽明知此行难有大的作为,但人人内心坚定,都认为这是扬名立万的第一步。

戴伟道:“掌门,我有一个表妹过来探亲,这几日便在家中,我们此去囚天岛,她一个人留在家中不便,便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黄无施道:“我们一群男人,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会不会有些欠妥?”

魏得龙道:“自家的妹子,有何不妥的?”

黄无施道:“如此,跟着便跟着吧。只不过我们下场竞武,她一个人在高台处观看,岂不是无趣得很?”

魏得龙道:“怕就怕我们一场也赢不下来才丢人,能一直赢下去,有什么不好的呢?”

众人说话间,已到了魏得龙和戴伟的住处,戴伟进去接他表妹,其余众人在外等候。待见得时,黄无施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哪里是什么戴伟的表妹,分明是魏得龙瞒着他把雪酣儿从醉花坊接出来了,陪他们一起去囚天岛。

雪酣儿淡妆浓抹,身材丰腴,眉黛弯弯,香气宜人,直把严戈、李喆几个人看得都呆了。

李喆道:“戴大哥,你这般凶恶模样,与表妹哪有半点相识?”

戴伟笑骂道:“男女有别,不是正常得很嘛?你娘与你,也不见得有几分相似。”

黄无施心花怒放,心道还是魏大哥他们最懂我心意。当即说道:“你们别盯着人表妹看,一点礼数也不懂。赶快起程吧,囚天岛可远,莫耽误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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