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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猫鼠游戏破庙前

青州两阵风,风见岳、风见秀两兄弟,都是用剑的高手,这倒是深得黄无施的赏识。因为他觉得像萧丹臣、柯谩、蒋错之类的顶尖高手,都是用剑法卓绝之辈,至少说明可以于剑法之道取得成就的,都有极高的武学造诣。虽然此二人不可能与那些绝顶高手相提并论,于他的季言堂,却是很好的补充。

这兄弟二人都有些木讷,不苟言笑,但是看他们各自都背着一柄超长的乌黑铁剑,想必是有独到之处。

黄无施对他二人奉若上宾,一到季言堂,就把他二人的座次排在杨武北之后,严戈之前。但那杨武北早成了废人,他的副掌门之位被取代早已成了必然。

严戈早已习惯了被轻视,再加上因为之前蒋错的事情,他帮着一起欺瞒季可言。如今东窗事发,已被季可言所怨恨,基本也就断了提拔的念想。

黄无施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二人是否知道天来客杀人名单之事,但二人似乎均不知情。为谨慎起见,黄无施也便不敢轻易地与他二人密谋商议杀人之事。

杨武北见这二人终于来季言堂了,便逮着机会,在众人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譬如:“一刀四百”、“一人一千”、“卸磨杀驴”、“食言而肥”诸如此类的话……

黄无施把他单独叫到外面,轻声问道:“杨大哥,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我的方案嘛?你觉得怎么样?”

杨武北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这很难猜吗?当然是不同意!”

黄无施怒道:“你,一个废人,我每月三百两银子供着,还有专人伺候你饮食起居,一年下来,将近四千两。一个父母官,一年的俸禄才多少?你不要贪得无厌,可以吗?”

杨武北笑道:“废人,你也说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就这一句废人,我觉得十五万两我还要少了。黄掌门你给个婊子赎身,都花了四千多两,难道我不残废的话,一年还赚不到给个今天赎身的钱?”

黄无施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杨武北冷笑着看着他,说道:“看样子义翁猜得没错,你果然是把那贱女人藏起来了。挺有情有义啊?对我这实实在在给你出过力、立过功的人,怎么就这么冷酷呢?”

黄无施低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不就想要钱吗,城北有一座破庙,今晚子时时分,你到那里去等我,我把钱给你听,从此恩断义绝,不要相见。”

杨武北说道:“只要钱到位了,你就是请我,我也不会再来季言堂这个鬼地方了。”

黄无施说道:“好,那就子时不见不散。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别进去讲那些屁话干扰其他人。你住哪儿?我派辆马车送你回去。”

杨武北笑了笑,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你肯定恨死了我吧,我怎么能让你知道我的具体地址呢?”

黄无施说道:“杨大哥,你怎么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呢?我何时想过要杀你了!”

杨武北笑道:“你当然不敢杀我。我虽然从不与人结义,却并非没有朋友,这明州城中,潜藏着我的十个好友,他们都受过我的恩惠,算得上是忠于我的死士。只要他们不见我回去,你的这些勾当就会传遍明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黄无施确然想过半夜把他约到荒无人烟的破庙,痛下杀手的,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还留了后手,一时间气血上涌,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杨大哥真是谨慎之人。但我若当真有心害你,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杨武北笑道:“嗯,我信你的,谁叫你是君子呢。哈哈哈……”

杨武北的笑声逐渐远去,黄无施的心却坠入谷底。他上哪里去凑这十五万两银子啊?自从雪酣儿的事情被抖出来了之后,季家对账务审核得更严格了,在季家他原本就没有财政大权,唯有季言堂的收入可供自己支配。如今,连季言堂的钱也要经过季伯当的手了,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对季言堂的掌控。其实,就连许诺给到杨武北每月三百两银子,也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这下好了,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自己说了要把钱给他,那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杨武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是可以接受先给一部分,这么煞有介事地相约,不一次性给个五万两,是绝计不会被接受的。

黄无施不断地在脑海里思索应对的策略。他想过去偷季伯当的钱,但是这老头太谨慎了,贸然去偷肯定难以得手;又想过去走马帮借,然后以人头来还。可想想也不切实际,一千两级别的高手,自己已经很难对付得了啦。如果是五百两级别的高手,也就是约莫“己等”的高手,假如借五万两的话,得杀一百个,哪里杀得过来。

后来想想,索性就假意失约,在破庙附近埋伏。等杨武北发现被爽约之后,自然就会回去。届时再一路尾随,找出杨武北的藏身之所,随后暗中观察,找出杨武北所谓的死士是哪些人,届时一起杀之。这种做法,兴许还行得通,毕竟,杨武北发现被爽约之后,肯定会去查探黄无施爽约的原因,这时候他还活着,那些所谓的消息便不会散播出去。而黄无施只要放出风来,自己是因为客观原因,出不了门,杨武北为了拿到钱,想必也愿意等。

思忖已定,黄无施立即回到季府,告诉黄洛真和季可言,今日有恶人要对他不利,他需要在家中装病,来躲避过去。又让下人亥时的时候去找三五个郎中来家里住着,对外只说是黄无施突然害病,性命垂危。

季可言问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黄无施说道:“真不是耍花样。你要是还顾念我是季康他爹,就按照我说的做。若是想我死了,那就随你。”

黄洛真也求道:“可言,无施这孩子我最清楚啦,不到万分紧急的关头,他是不会这样求人的,我们就按他说得办吧!”

季可言叹道:“娘,你怎么还相信他?这人嘴里哪句真话哪句假话,我现在真的分辨不出。”

黄洛真说道:“不管真假天,你也不想让康儿从小没了爹吧。这孩子太可怜了,生下来,心脏就不好。”

季可言听了,心里觉得难受。说道:“娘,行了,行了,就再信他一回。”

黄无施说道:“一定要装得像一些,最好连爹也能瞒过去的那种。”

季可言不耐烦地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该滚哪去滚哪去吧,别让我看到你!”

黄无施悻悻离开,临行前又反复叮嘱了黄洛真几句。这才化妆成下人模样,偷偷遛了出去。

他连晚饭也没吃,便早早地来到了约定的破庙,在一个隐蔽处藏好。果然如他所料,戌时未过,尚不到亥时,杨武北便来到了破庙。在破庙前后反复查看,选定了一个藏身之所,偷偷进去藏好。得亏此时天还不是特别黑,破庙的白墙下还能看得清。若是杨武北来得晚一些,天全然黑了,这破庙又没有蜡烛、篝火,黄无施便发现不了他的藏身之所了。

黄无施看在眼里,暗自觉得好笑,得亏自己早来,占得了先机。

寒冬腊月,再有两天就过年了。都说十二月冻死叫花子,这几天正是最冷的时候。严寒笼罩下,时间过得特别慢。黄无施躲在暗处,死死地盯住杨武北,也是因为提前看到了他躲在哪里,否则这漆黑一团的,上哪去发现一个潜藏在暗处的人。黄无施就这么等着,也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时辰,手脸都冻得僵了。

他甚至都不敢搓一搓手,生怕一点动静就被杨武北给发现。终于,他看到远处黑影一动,杨武北从黑暗中站起,用左手仅剩的两根手指在口袋里摸着什么。不一会儿,火折子亮了,杨武北到破庙中点燃了地上几根以前烧剩下的蜡烛,寂静的破庙突然变得亮堂起来。

杨武北在破庙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骂着什么。突然,看他懊丧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破钟,大声地骂道:“黄无施,你个王八蛋,竟敢骗我!”

说完,踹碎一块门板,挑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浸了些蜡烛油,做成一根简易的火把,左手“拿”着火把,往山下去了。

黄无施借着远处的火把微光,远远地跟着,果见杨武北进到城中就往季府而去。

还没到季府,大老远就看到偌大的宅院灯火通明。下人们忙忙碌碌,几个郎中在黄无施的房间进进出出,季言堂的几个年轻武师守在门口。人们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无非是“把门守住了,一定要谨防歹人再度来袭”、“无论如何要救活姑爷”、“挖地三尺也要把行凶之人找出来”……诸如此类的说辞。

杨武北不敢靠得太近,心中将信将疑,但看阵势又不由得不信。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先行回去。

黄无施紧随其后,既怕跟丢了,又怕被发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杨武北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时不时左顾右盼,显得尤为警觉。终于,黄无施看杨武北进了一个低矮破旧的民房之中,不多时二楼就亮起了灯火。

黄无施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果然,不多时,有四个人陆续进到了小楼之中。第四人进了之后,便把门给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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