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哦了。”徐昊将特产拆了,嘴里嚼的嘎嘣脆,他晃到苏柏身边,看着摞了很高的书,“同学,这些都是什么书?你这在写什么呢?”
“都是些需要查阅的资料,我在码字呢!”苏柏手中不停,口中碎碎念,“我今天要码足两章,才对得起读者的喜爱,断更的话,我要切腹谢罪。”
“你是小说家啊?”徐昊惊喜地说。
他挺崇拜小说家的,用一只笔就可以描绘江湖生涯,在里面体现自己的爱恨情仇。
“见笑见笑,小说家称不上,就是喜欢瞎写点东西。”苏柏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不过才十八岁,已经有秃头的征兆。
“这都写的啥?”徐昊读了两句,“回应他的吻,且挑逗他唇,手往下……卧槽,兄弟,你这写得小黄文要被抓吧。”
苏柏抬头龇牙一笑,“写之前没饭吃,抓了后有饭吃了!”
“神逻辑!”徐昊竖起了大拇指,“我们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的产物,你为何如此优秀!”
“生命贵在写作!生命不息,创作不止。”苏柏同学提了提眼镜,继续奋战。
魔怔了!
徐昊憋了半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热爱创作到了种痴迷的地步,他好不容易冒出两个字,“牛逼。”
搞文学的思想,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够理解的。
林程收拾完,躺在床上玩手机,床宽度、长度都不够,对他的身高来说,睡起来不太舒服,下个学期还是考虑走读吧。
他打开微信界面,母亲大人发来消息:“儿子,入学手续都办好了?”
“嗯,东西也收拾好了。”
“那就好。过两天回来吃饭。”
“刚开学很多事情要熟悉,过段日子吧。”
“儿子,你爸爸那件事也别怪他,他是无心之失。”这条消息刚发出几秒就撤回了,又发来一句:“等你军训完,我喊你小舅,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林程将手机放在胸口,他抬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墙壁的一角起泡掉漆,如同他的心一样,破碎难以修复。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糖塞进嘴巴里,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心中才好受了些,许久他回了句:“好。”
“你看看纸条上写的是206吗?”
“不会错的,我看了好多遍了。”宿舍门口响起中年妇女的声音。
“爸,妈,在这儿。”
声音刚落,门外先后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汉,后面跟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两人手上都拎了好些物品,最后走进来个黑黝黝的小伙子。
他长得矮矮瘦瘦的,穿了件洗的发白的衬衫,手上提着一个大挎包。
许惑站格外友好,他站起身对他招了招手,“叔叔、阿姨好,这下咱们宿舍的都到齐了。”
“孩子,你好,你好。”两位老人慈眉善目,他们笑眯眯地将大包、小包放下整理起来。
“没想到这学校什么都有买呢。”
“是啊!我们还从老家带过来,东西太多了。”
老妇人手上收拾着,口中满满的骄傲:“我们家狗蛋考取大学可真不容易,他是咱们的村上第一个上大学的,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村长还……”
“狗蛋?哈哈哈。”锅盖头突兀地笑出了猪叫声,“怎么会有人叫这名字!”
“这……”老两个都觉得有些尴尬,在他们那这是很平常的称呼,也不知道这个人在笑什么?
黑黝黝的男生友好地冲他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李自强,大家好。”
“和狗蛋不分上下,也挺土的。不过名字和相貌都是有关系的。”
锅盖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透出轻蔑不言而喻,他又说:“带那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荒啊!告诉你啊,柜子里塞满了别他妈乱放,不然我给你都丢出去。”
李自强抿了抿嘴唇,有些拘谨的站在一侧,他第一次到繁华的大都市,本来想独身一人坐火车,但父母担心,就一起跟过来了。
多年来,他一直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在火车上,多番自我洗脑,要神气点,自信点,合群点,已经鼓足勇气和同学打招呼,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这些人应该都瞧不起他吧。
他咬着牙,心中酸酸的,即使跟同学相处不好,他也不想暴露在自家父母面前,这样让他觉得更难过。
林程翻身下床,两位老人什么话都没说,低头整理着床铺,他们没办法,只能忍耐。
苏柏同学键盘敲得震天响,明显将心中不满发泄在文字上。
老好人许惑同学尴尬地笑了笑,他也帮不上忙,不可能为了他人的事情来得罪另一个人。
而徐昊同学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给锅盖头的贱嘴两巴掌,但动手不是明智的选择,自己嘴笨又不能言语上攻击他。
林程敲了敲锅盖头的书桌。
“干哈?”锅盖头看了他一眼。
“咱们这论名字也没人比得上你。”林程毫不客气地说:“你是真小人啊!”
韦军志:“???”
“伪君子,真小人呗。”
几个男生都笑出了声。
“你!”韦军志脸上挂不住,他放下鼠标,只敢皱眉盯着,不敢其他动作,林程的表情虽然冷淡,但浑身散发的气场让他心里发怵。
“徐昊,吃饭去。”林程本来也没打算跟他怼,不过这种人很烦,不怼他一句还真觉得自己挺有能耐,优越感爆棚了。
“哥们,走。”徐昊竖起了大拇指。
“我请你们吃晚饭吧。”李自强心中感激,他没想道面前这高高帅帅的男生会帮他说话。
“是啊,所有人都去,都去啊。”他的父母非常的热情淳朴,“我们刚刚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一家饭店,好像还不错。”
“不用了,谢谢阿姨。”
“嗯,今天开学第一天,一会儿还得去教室点名,我们就不走了。”
“那就在食堂简单弄一点吧。”他的父母一直劝说。
韦军志又冷笑了声,不屑道:“你们能请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