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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逃难

窄小的房屋里,花时站在房中央,凝神静气,渡步在房内搜寻了一番。

能躲藏的旮旯角落的地方,花时都仔细搜了两三遍,低声叫黑猫的名字,等了一会儿,除了自己传回来的回声外,房内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花时拧着眉,视线落在一旁敞开的窗户看去,走上前,探头朝外看去。

客栈的后方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因背面的房子建得近,只留出了一条长长窄细的宽度,窗口的位置距离地面,估摸不到两米高,两侧的墙面近着几个同样敞开的窗棂……

她看得仔细,巷口过于窄小,从上往下看,行人想通过都有些勉强,不过四处找不到的话,小黑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跳了下去……

“阿时,没找着吗?”

客栈门口外等着的谢明池,见花时从里头出来,手上并未抱着那坨黑色的猫。

花时摇头,“没找着,我猜它可能是从窗口跳了下去,我去后巷看看。”

“我跟你一块去。”

谢明池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绕到了客栈背面的巷口。

巷口寂若无人,两人拖沓的脚步声,清晰入耳。

“喵——”

一声拉长的幼猫叫声传来。

花时瞳孔微缩,侧身挤进巷口,朝着声音的来源,慢吞吞地走去。

那一声虚弱的猫叫声,不是小黑的叫声,像是一只没断奶的幼猫,在听到巷口外传来的脚步声后,似乎是受到惊吓,不小心叫了出声。

在她艰难侧身挪过来的途中,那处传来猫叫声的位置,再没有发出声音。

花时小心翼翼靠近,映入视线的是被破布条和干草裹着的一窝小猫崽,粗略一扫,四五只巴掌大的杂色小猫。

互相紧贴,蜷缩在一起,察觉到阴影靠近,有几只睁开眼,怯生生地仰头看她。

“喵…?!”

一声熟悉的猫叫声,突然从正前方的巷口传来,抬眼,便看到踮着猫脚,瞪着圆眼,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的黑猫。

“小黑?”花时也有些惊讶。

黑猫似乎接受了突然出现在这的花时,踩着轻巧的猫步,小跑过来,“喵……”

它熟练地跑到她的腿边,撒娇一样蹭了蹭。

“你跑哪里去了?”花时有些艰难地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这一碰,湿黏的触感从手底下的毛发传来。

她低头一看,是殷红的血……

花时下意识稍稍用力,将黑猫从地上拽了上来,凑到跟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小黑,你受伤了?”

“喵……”

两只前爪被花时抓着,黑猫整个下半身呈长条状,软得跟没骨似的,长长地耷拉下去。

黑猫似乎有些茫然,猫眼从一开始便瞪得圆圆的。

花时摸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黑猫身上有伤口,将那只沾了血的手掌递到黑猫脸盆子前让它看,“这血从哪里来的?”

“喵喵喵。”

黑猫挣扎着从她手上跳下来,轻轻一跃,落在跟前地上不远的一窝的猫崽面前,在花时的视线下,探出猫爪轻拍了下那几只幼猫,“喵喵喵…!”

不知道是不是花时的错觉,从黑猫叫的这两声里,她好像听出了气愤填膺的语调。

“喵喵喵喵…!!”

黑猫仰着脑袋,喵喵地没停地叫了好几声,试图想和花时表达出来些什么。

花时很认证地听了,只可惜在它比手画脚,又气凶的叫声中,并没听懂些什么。

“喵喵!喵……”

“好了小黑。”花时打断了它此时旺盛的表达欲,转而问道:“这几只猫哪里来的?”

“喵!”

被打断了话的黑猫,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对于花时的问话,它只气哼哼地叫了声。

“你说这是你的?”

“喵!”

“我记得你是只公猫吧?”

“喵喵喵!!”

不知为什么,她提到公猫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黑猫格外的气愤。

她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那五只几乎蜷缩到了一块,融为了一体的幼猫身上。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要把这五只猫崽全都带回去吧?”花时问。

“喵!”

黑猫铿锵有力地叫了声。

稀里糊涂的,花时就这么抱起了这一窝的小奶猫,从巷口里挪出来。

巷口外一直探头探脑瞧的谢明池,见她出来了,稍稍舒了口气。

他个高体壮,这道狭小的巷口,他即便是用力挤,也挤不进去,只得远远地站在外边瞧着,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个什么事。

当看清花时怀里抱着一窝没断奶的幼猫,谢明池愣了下,“哪里来的猫崽子?”

“小黑生的。”

“喵喵!!”

跟在花时身后的黑猫,不高兴地叫了两声。

花时低头看了它一眼,一脸奇怪,“你刚刚不是都承认了是你生的了吗?”

“喵喵!!”

没有的事!

谢明池的视线下意识落在黑猫的屁股墩位置,一脸若有所思。

…不是只公猫吗?公猫也能生猫崽?

黑猫被他盯着有些发毛,又尖着嗓子叫了两声,像是一下子被惹毛了一样。

花时看着谢明池露出的这副表情,眼里多了丝笑意,忍着笑道,“从巷子里捡来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检查过了四周,并没有看到母猫的踪迹。”

这次好了,买了两个人,还捡了一窝的猫……

两人一猫从巷口的位置离开后,没过多久,一只浅橘色的大猫,出现在巷口的另一端,慢吞吞的步子走进巷口,定眼一瞧,自己辛辛苦苦叼回来的一窝猫崽子,全不见了?!

找回了小黑,一行人重新坐上牛车,摇摇晃晃的牛车,慢腾腾地驶出城门,朝着郊外离去,一点点远离热闹的城镇。

耽搁了好些时长,牛车驶出去没多久,天便黑了下来,日暮归途,漫漫长远。

车夫点了一盏油灯,挂在前头举着,继续赶着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次租的牛车,一早说好了要赶夜路,所以夜里不休息,连着赶路,若是快的话,估摸着明天的夜里就能回到家。

车子一点点远离了桃花镇,花时一直提着的心,缓缓松了下来。

这下走远了,那只老虎总不能还嗅着味找来吧……

不知是不是这一天都绷着思绪,到夜色完全暗沉了下来后,吹着夜里的凉风,花时逐渐有了倦意,头一歪,靠在谢明池暖热的肩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陷入睡梦前,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想着,为什么谢明池身上总是热乎乎的,像个暖手炉……

次日,花时被颠簸的牛车给晃醒,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蜷缩在谢明池的怀里,而天时已经朦朦亮了。

“阿时…你醒了?”

谢明池刚睡醒,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嗯。”

花时坐直身,摸了摸手,又碰了碰脖子。明明已经隔开了一小段距离,身旁炽热的温度,仍隔着传了过来,叫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对边坐着的花松和花竹,对比之下,倒显得格格不入,两人中间隔了一大段位置,花松缩着手脚,埋着的头,几乎缩进了肩膀里,一举一动,都显得畏畏缩缩的。

花竹则蜷缩着身体,整个人缩成一团,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埋着头,似乎也还在睡。

中间的位置,那一窝的猫崽子被花时用布条裹着,团成一块,黑猫便趴在边边,缩在窝旁打盹。

天完全亮起来了,视野开阔间,花时的视线注意到那一窝的猫崽子,五只猫长了五个模样,毛发也完全不同,黄白杂色、黑白杂色、黑黄杂色……虽都是杂色,但显然不是同一个颜色的。

一胎生的猫崽,虽说不会长得一模一样,但这各色的杂毛,没一个相似的,应该不是出自一个母猫生的。

仔细看,两边蜷缩着的黑白小猫和黑黄小猫,明显比中间蜷缩着的三只,体型要大一些,这也说明了,这一窝猫崽不是一胎生的。

谢明池的声音从耳旁响起,“这猫生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花时疑惑看去。

谢明池顿了下,又说,“应该不是同一窝出生的,毛色不一样,体型也不一样。”

这样小,还没断奶的猫崽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巷口里……

“咔!噔——!”

牛车突然被路面上的石块磕碰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醒了就坐稳了!”

车夫的声音响起一瞬,随即挥动鞭子,拉车的牛叫了一声,慢悠悠走了一夜的牛车,猛地加快速度,朝前疾驰而去。

大清早,好端端的,车夫突然加速,定是看到了什么……

花时抬眼看去,便看到前方两侧空旷的地道旁,不知何时出现了长长排排的人,他们肩上背着行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又疲倦。

期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打扮上看,像是不知从何逃难而来的难民……

牛车驾驶来,轱辘的声响,吸引了佝偻着背脊,赶路的难民们,纷纷侧目,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花时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疲倦的神色,以及一双双黑漆漆、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牛车,或者说是盯着牛车上这装着了的货物。

不自觉流露出的贪婪渴望的眼神,被花时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牛车快速疾驰而过,很快将这一行逃难的人,抛之于后。

“那些都是什么人?”花时第一次见这番浩浩荡荡,背着行囊逃难的人,疑惑问道。

谢明池顿了下,才说道:“应该是些逃难的人。”

前头赶车的车夫,赶车的手没停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两人的话随着一阵风,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嗐了声,大嗓门说道:“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对了,你们是守山村的人,那地又远又偏僻,不知道也正常。”

车夫半懂不懂的话传来,花时便知道他定有他们不知道的消息,顺口问道:“知道什么?”

车夫也不藏着掖着,有话便说了:“那些都是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冬月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有人跑到这边来了,说是他们村子闹饥荒了,还有人得了瘟疫,住不下去了,从南至北,举家搬迁,便一路向上逃难来的。”

“要我说啊,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们都看着路上的那一行人了吧,少说四五十人,没吃没喝,又没地落脚,能走到这里也不容易,过不了多久,无处可去了,指不定会跑到你们村子里乞讨,咱镇门口有人把守,他们也进不来,只能往外去,看看附近的村子,能不能落个脚住进去了……”

车夫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话音一转又好心地说道,“…我突然赶快车,也是因为出门在外,人心隔肚皮的,总要留个心眼,那些难民不知道饿了多久,车子慢悠悠地从他们跟前路过,万一他们发狠了,跑过来拦车,就我们这五个人,哪里挡得住那四五十个饿得发狠的人,所以还是小心些。”

到了晌午,牛车停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几人下车歇息整顿了一番,吃饱喝足了,才重新上车,继续往前赶路。

之后路上,没再碰着逃难的难民,想来是没那么快走到这边来,加上这边偏僻,方圆几百里地都没一户人家,那些难民指不定也没发现这片林子山体前还有个村落……

徬晚时分,日落而息前,奔腾的牛车总算进了守山村的地带,看到熟悉的村口,花时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说实话,她并不是个喜欢离开自己舒适圈的人,习惯熟悉了一个地方后,便很难再脱离。

那简陋的农家小院,不知不觉间,早已让她生出了归属感……

牛车晃晃悠悠进到村落里,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路有些看不清,村道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远远看见那熟悉的花家小院,隔着矮矮的院墙,也能看清楚,里头并没有点油灯,一点光线也没有,花遇四人是回屋睡了吗?

四人从牛车上跳下来,花时让花竹抱着猫窝站边上,不用帮忙搬车上的东西。

东西看着多,其实一样样看下来,并没有多少东西,三人不过一会儿,便迅速将东西搬了下来。

付了剩下一半的车钱,拿了银钱,车夫乐呵呵地挥着鞭子,赶着牛车离开了。

这一趟的车费,就花了一两银钱,因为是例外赶趟的,还包了整辆车,中途也没怎么休息,一直赶路,车费自然收得高。

黑漆漆的院子里,花晓站在井口边,弯着腰,含着一口血唾沫,将嘴伸到淌水的口子,示意花离手摇水泵。

“哗——”

喷涌出的水,淌进嘴里,猝不及防的一下,花晓整张脸都被打湿了,胸襟前的衣服也湿了,她顾着喊着嘴里的井水,没顾上,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唔唔!”又示意花离可以停手了。

花离紧张地凑过去,担忧地看着花晓红肿的半边脸,小声追问道,“花晓,还在流血吗?”

花晓嘴里含着水,没办法应他的话。

花离拧着眉头,不说话了,一会儿捏了捏手指,一会儿又背着手,围着花晓走来走去,小步伐凌乱,神色显得十分不安。

“砰砰——”

院门被轻敲响了下,院中的俩人,被吓了一咯噔,霎时,脸色也跟着惨白了下来。

不、不…会又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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