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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奇怪的说辞和奇怪的邪修

出门之前,林慕迟疑了片刻,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撕下了一页白纸,再撕成条状的不易察觉的小碎片,往门缝处塞进去一小条,然后将另一片碎片揉成团状,隐蔽地塞在了左下角的位置。

他犹不放心,又借来一把扫帚,将走廊的积灰全部都扫到自己的门前,为了防止太过明显,便均匀摊开些。

李前辈给的小袋子里面装的盘缠不少,林慕走出这座旅社,慢悠悠闲逛,同时脑内反复排演买东西时自己该如何讨价还价,首先是在一家杂货店购买到了材质相对粗糙但便宜的数张可制成卡牌的纸张,他走出,正心疼钱的时候,猝不及防在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白衣戴冠,五官普通,正是昨晚那位紫衣少女顾霖临的师兄路知游,他此刻站在另一道长挑的人影身旁,神情专注,眉头微皱,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

另一道人影少年模样,年龄大致和林慕相仿,衣物简朴,勉强算是清秀,只不过显得有些刻薄,他抱胸而立,带着些漫不经心听着这位师兄的话语,看气息,貌似是位凡人。

微抬眼帘,看见前方店里走出那位昨晚被误会的道居宗少年修士,路知游朝他点点头,便不再多做动作,无意刻意交好,继续倾诉。

那位少年也顺势看了林慕一眼,略带嘲讽和羡意,撇了撇嘴角,收回目光。

真巧......

本来这次偶遇应该就此为止,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位样子明净、五官深刻的少年反倒是朝着两人走了过来,“阁下,好巧。”

路知游略感讶异,但还是微笑道:“好巧。又见面了。”

“这位是黄蛋,黄道友。”路知游向旁边的少年介绍,“道居宗修士。”

“他叫曹野。”路知游想了想,道,“是我的一位朋友,我们本次来进行这个任务,就是来源于他,他脑袋里鬼点子多得是。”

来源于他?......意思是,这次任务是由这名少年发布的......估计没有什么真正算得上是有价值的赏金,纯属是因为两人私情甚好,所以这位金丹期修士才来这里看看情况......是路道友的山下朋友......难怪......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林慕展开联想,霎时许多困惑迎刃而解,他微笑道:“你好。”

曹野没有回话,他状似随意地打量了林慕几眼,原本抿着的嘴角扯开了一丝嘲弄的弧度。

林慕开门见山,不留下尴尬的沉默,“路道友,我想问一问,你们此番的任务是什么?当然,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只是,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愿尽微薄之力。”

路知游先是下意识看了曹野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打了个哈哈,笑道:“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眼下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正当林慕怀疑他莫非就要直接脱口说出时,心中突兀响起路知游醇厚的嗓音:

“现在的蝶舞镇上,隐匿着一名金丹期的邪修。”

林慕心神略乱,但面不改色,路知游那神奇的传音入耳继续说:“前不久,一位流浪少年死相凄惨地被抛尸,顺着河流被冲走尸首,因为是流浪而来,所以消失并没有引起镇上人的注意。邪修不知为何取走了尸身的眼睛、脊椎、耳朵和双脚。我认为,是用于炼丹。”

“在赶来的第二天晚,我与顾师妹在安置的侦查法器其一中发现了不对劲,赶到现场,正好是那位邪修企图于梦中杀人,邪修挨了我一剑,岂料遁法古怪,我与顾师妹力有未逮,如何追都追不上,刚好在途中发现了阁下的筑基气息......”

这套说辞让林慕大概明白了当下情势,他点点头,却是把目光投向一旁明显是个凡夫俗子的曹野身上,微微眯起眼睛,“可能问起来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得问一声,路道友与这位曹道友相识多久了?”

还没等路知游回答,曹野便正正好地对上林慕的目光,说:“已有九年。”

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瞬间曹野的眼球仿佛透明如琥珀,露出一对冷冰冰的竖瞳,使他看起来更是无比刻薄,不近人情,仿佛一只气息幽深的兽。

已有九年?说明从小就开始认识了吗......那为什么既然这位路知游道友都在宗门内当上一名实力已颇为不错的金丹期修士了,这位曹野道友还只是一个凡人?相识下来,路知游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身为金丹期,他完全可以引荐曹野进入枫叶宗,去修仙......难道是这位曹野道友资质实在是太差,无论如何都无法引气入体吗......

林慕将这些疑惑撇至脑后,说到底是别人的私事,问起来已经够不礼貌的了,道:“如果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通知路道友。”

路知游道:“那可是太感谢了。我和顾师妹就在那家鱼家旅社下铺,在此谢过黄道友了。”

望着林慕走远的背影,曹野问:“可能是装的吗。”

“不太像。”路知游说,“很端正,看起来确实像是宗门养了好久的少年修士,不过,也不排除是邪修的同伙就是了,怕就怕他在利用我们这种想法。”

曹野闭上眼睛:“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慕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刚才路知游所说的事情。第一,隔境如隔山,金丹期的邪修,随手虐打自己一个筑基期不成问题,虽然在道居宗上第一次出任务,自己不是没有联手和独孤暗等人越境束缚击杀筑基期黑袍,但那明显是一次机缘巧合,不可复刻,邪修能在此之后隐匿起来,也断然不可能被自己偶然撞破。踩狗屎也不是这么踩的。

第二,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那灵气补给储物戒,也没有任何疗伤丹药,如果凭着一腔热血去找那位邪修,后果就是成为一枚经验宝宝。

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才能去逞英雄。这不是不正义。林慕当然也为那位死去的少年感到痛心,但他能怎么办?实力如此悬殊,自己不能看见什么不公,也不思索,直接一剑斩去,这不是愣头青吗?要了解对方,衡量自己,再做打算,做什么都只凭心中正义豪情的人,林慕敬他,但不是谁都像传记中的小老天爷,事事都险象连环然而又活到最后的,天下往往这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死得最快。但这不否认他是个好人。

林慕在此之后又买了些生活必需品,看起来讨价还价异常认真,但其实还是心不在焉。

枫叶宗距离此地应该很远,不然水源国一难不可能不出手。

为什么邪修会在这个时候进入水源国,来到蝶舞镇?这是否是个巧合?还是说,这水源国的妖灾和这位邪修有关系?

路知游的说辞有明显问题。为什么尸首都被抛尸河中了,他还能知晓尸首上各部分的缺失情况?难道有人亲眼目睹了邪修的杀人现场?而且那位流浪少年死亡时路知游不可能会在场,那么是谁看到了邪修杀人,取器官,抛尸还没有被发现?那位曹野吗?

不,不一定,身为金丹期的修士,路知游可能拥有可以回溯案发的法器或者推算占卜的手段,所以这才了解到了具体的杀人内容......只不过这是他的看家本领,所以才模糊其词不告诉自己。那如此看来,这番话倒是很有诚意。

怕我是同伙?

一路回到下铺的旅社,林慕发现门前堆积的积灰已经消失了,轨迹并不是推开的弧度状,而是踩踏和清扫并行所造成的结果,两个放置隐蔽的小碎片倒是在原地待得好好的。

林慕没再管它们。也是,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他的话,怎么可能走正门?说到底这只是个惹人发笑的小心翼翼罢了,没有任何采取价值。

他推开门,一切如故,合拢关紧的窗子不太能隔音,时不时投下些狭长而古怪的影子来,仿佛折戟染血的锋芒,外面人声鼎沸,热闹喧哗,除了他们以外,没人知道这座热闹繁荣的小镇上潜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那条葬送了一个流浪少年的河流继续激流勇进,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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