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
小时闻看着散猫猫一副怀疑喵生的模样，脸上表情变得小心翼翼。
“是…不喜欢吃吗？”
“对不起，好像擅自替你做决定了…”
小时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听说大城市里的猫猫都是吃猫粮的，说是猫粮你们都很喜欢吃。”
“不过我身上没有钱了…不好意思。”
散猫猫一爪子把正在欢快蹦跶的鱼拍晕，然后昂起头十分大声地叫了一声。
[猫粮我也不吃！]
“哇，你的脾气有点大。”
[……]
“不过，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外面被欺负嘛。就该这样！”
小时闻重重“嗯”了一声，摸了摸散猫猫的头。
“唔…”小时闻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啦。”
“拜拜，小猫猫。”小时闻最后抱了抱散猫猫，“谢谢你呀，我感觉我又可以了。”
小时闻轻轻将散猫猫放回在地面，不舍地喃喃道：“要是你是我的猫猫就好了…”
随后，小时闻故作洒脱地站起身，打算离开。
[时闻！]
散猫猫抬脚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与小孩子的身影距离越来越远。
小时闻一步一步走在前面，好像听到他的呼唤一般回过头。
光模糊了小时闻的笑容，让人看不真切。
猫猫睁大眼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时闻！]
似乎有一股不可抗力的引力捆缚着他，撕扯着他。
这股力量将他往后拉去。
周边的景色渐渐被刺眼的白光侵蚀。
散兵变回了他原本的样子。
他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禁锢拉扯。
他好像并不是在做梦。
他的少年曾经对他说起他的过去。
［…我曾经遇到过一只很奇怪的猫咪…明明之前对我还很亲近，但是后面突然狠狠抓了我一下…哈哈，猫猫突然不喜欢我了，还挺难过的……］
［差点以为，我也得到猫猫青睐了呢…］
他不是在做梦！
机缘巧合之下，他是真真切切地去到了小时闻的身边！
他借着一只猫的身体，偶然参与过少年的过去。
虽然只有一瞬…
时闻！
一直被动地被力量往后拉扯，散兵皱着眉，心中暴虐生起。
突然，白光散去，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渐渐停止挣扎。
他竟然……
侥幸窥探到了天理的秘密……
……
“哦？这就是从前的尖帽子峰吗？变得好小呢！”
自荧走后便闭目养神的时闻听到了风中不一样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第一时间确定散兵的情况。
散兵仍在闭着眼，还在梦境中。
“欸？有人先到了。这里是什么观光景点吗？”
是小派蒙的声音，看来是旅行者他们来了。
时闻挂上十分亲切友好的笑容，转身向旅行者点头致意。
“是你！”
“旅行者，派蒙，还有这位魔女小姐，幸会。”
“欸——”
派蒙对在这里看到时闻和散兵十分惊讶，反应过来后又十分生气地跺了跺脚。
身披隐有星纹流动披风的小精灵皱着一张小脸，愤怒道：
“亏我们之前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是跟愚人众一伙的！我要给你取一个特别难听的绰号！”
虽然莫娜曾说她看不透时闻的来历，但是既然与愚人众的执行官关系匪浅，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想到时闻之前对他们展现出来的和善可能都是假的，小派蒙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无奈笑着的少年。
“就叫你……”
“哦？起绰号？经过我同意了吗？”
派蒙捕捉到话语间的危险信号立马止住声音，躲到了金发旅者的身后。
空和莫娜皆是一脸防备。
时闻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身边刚刚出声的少年身上，神情关切，“你醒了…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空，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派蒙的声音自旅行者身后传来，随着风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时闻：……
“竟然有人能凭自己的力量苏醒过来，怎么可能？！”莫娜见刚刚明明还在沉睡的散兵自己醒来，十分惊讶。
“哼，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散兵双手抱胸，眼神十分不屑，“你们来晚了一步，我的‘研究’已经完成了。”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们愚人众搞得花样吗？”
“不知旅行者和派蒙是凭何断定这是愚人众的动作。”时闻温声插话，“若真是愚人众搞出的把戏，他们又为什么和你们一样费力调查陨石呢？”
“若非十足的证据，还是不要妄下定论，随意冤枉人的好。”
派蒙小手捂住额头，“好像……好像也有道理。”
“但是！愚人众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你们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派蒙表情凶凶的，十分坚定地认为“所有愚人众都是坏家伙”。
“呵…鼠目寸光之辈。”散兵话语间的嘲讽不屑让派蒙又狠狠跺了几下脚。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难道不是吗？拯救蒙德的大英雄？大名鼎鼎的旅行者？”
散兵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嗤笑一声：“世人愚蠢，他们心中的英雄其实是一个只相信心中臆断的蠢货罢了。”
“实力低下也就罢了，蠢得还没有药医！我若是你们，早就一刀抹了脖子，免得浪费这个世界的空气！”
“啊！你太过分了！我也要给你取一个难听的绰号！”
“你除了起一个对敌人不痛不痒的绰号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散兵目光怜悯，唇边讥笑，一字一顿道：“真 可 怜。”
时闻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道平日里散兵对他还是留了情的。
瞧瞧这攻击性，要是打起来绝对拉稳旅行者的仇恨值。
“呵…我今天没什么时间陪你们玩。下回再找你们的麻烦也不迟。”
散兵拉起时闻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许是在风中站久了，少年的手有些凉。
“你刚才进入了那个众人共通的雪山梦境吧？你对莱纳德的事知道多少？”
莫娜出声拦住想要离开的两人。
明明是想要套话，结果却率先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暴露出来。
时闻不动声色地看向魔女，将“众人共通”、“雪山梦境”、“莱纳德”记在心里。
“莱纳德？什么莱纳德…哼，不管了，现在可不是关心杂鱼的时候。”
散兵微微低下头，利用斗笠遮住充满算计的眼睛，“我发现了…更可怕、更重要的事呀！”
时闻将眼神放空。很好，他的少年又在开始套话了。
“嗯？什么事？”
你看，这不就立马上钩了？
“星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
此话一出，时闻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头戴斗笠的少年。
不过，他的视线也被斗笠遮挡，看不到散兵现在是何表情。
时闻已经无心再听散兵与旅行者一行人的对话。变得复杂的目光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他心中明白，散兵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在试探旅行者，也是在试探他。
也许，刚才那一瞬间的惊讶早就被他的少年看在眼里。
时闻深吸一口气，让他想想等会该怎么应付…
“呵…那么再见了，菜鸟们。”
时闻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散兵拉得一个趔趄，对上散兵蓝紫色的眼睛，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呃…他日有缘再会，旅行者。”
散兵召出愚人众士兵绊住旅行者的脚步，随后和时闻并排慢悠悠地离开。
等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散兵停下脚步，松开拉着时闻的手。
“时闻，你欠我一个解释。”
“嗯。”心知逃不掉的时闻神情十分认真，“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是…能不能等回家再说？”
我想和阿散坦白一切，不想和愚人众执行官散兵透露这些。
瞬间理解少年意思的散兵笑了一声，“好啊，你最好是将一切都坦白。否则…”
“一定。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