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倒是第一个敢给我下药的人
男人眸子冷冽,“你还没说,就开始先让我不要误会?你若真的怕我不高兴为了你姐姐好,你可以选择不说。而不是先道歉,再让我逼着你说。”
他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说吧,我听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我,我,我不想说。”
男人喝了一口水,“你想说,你早就想好了怎么说。说。”
她看了他喝水的杯子一眼,“杜少爷说他爱她,可以给她自己的命,她母亲的事情不怪姐姐。后面姐姐情绪比较激动,哭得厉害,我就只看见了……杜少爷抱着姐姐哄。”
男人眸子起疑,“他说不怪她?”
的确,杜景琛说过这句话。
“是。”陈曦说,“姐姐那么好,杜少爷也爱她吧。”
蒋京泽眸子带了冷冽,问她,“别说没用的,往下说。”
“我怕我再说下去,你不信,姐姐也会怪我。”
男人喝水,“我信不信,和她怪不怪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决定要说了。”
蒋京泽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若真的为了林语落好,今天这些话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耳朵里。
“我怕姐姐为了杜景琛做傻事,我就去找了杜近臣,我想告诉他我之前陪朋友在国外参加过一个心脏手术的交流,那个交流会的人可能会有合适的心脏。”
陈曦看着蒋京泽手上水杯里喝了一半的水,“可杜近臣却完全不相信我,我说了去的原因,他才半信半疑地留下交流群的联系信息。它答应我不伤害姐姐,但是要我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要我假扮医生去李玲的病房告诉她,多种可以致死的方法。”
那天蒋京泽就是在监控里发现了她,才找到了突破口。
陈曦说:“我知道杜近臣想要逼死他的前妻,我不忍心,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姐姐。”
男人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完。
陈曦看了一眼见底的水杯,“我没有去,就被杜近臣发现了,我太紧张,他一追问我就说了。”陈曦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告诉我姐姐一直在吃安眠药,让我不要再刺激她。他还向我保证,只要我不告诉姐姐,他会有别的办法弄到合适的心脏,不伤害任何人。”
男人那双暗黑的眸子盯着她那张脸,声音冰冷,“所以你是想让你姐姐救李玲,以缓解你姐姐心里的愧疚?”
“我是这样想的。”陈曦顺着他的话应下去。
蒋京泽冷哼一声,“后来的事情你有参与吗?”
蒋京泽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的恍惚,许是刚刚喝酒喝多了,他随手按下空调。
陈曦看着他那张精致蛊惑的脸,话锋转了,“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是伟人,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我从来不觉得姐姐嫁给你是因为爱情,她不爱你。”陈曦的话说得很笃定,“她若真的爱你,就不会为了杜景琛不在乎你的感受。她爱杜景琛。”
男人眸子里掀起阴暗的黑骛,盯着她,一言不发。
陈曦直视他那双透亮的眸子,“姐夫,你见过姐姐照顾杜景琛的时候的样子吗?如果不是爱,姐姐那样骄傲的性格怎么会为了他受那么大的委屈,他是能让她步步回头的人。”
“你不怕我告诉她?”男人嘴角露出玩味的笑,“这可是挑拨离间,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你最爱的姐姐,调查,捅刀子的事情倒是一件事没少干?陈甫青还没死,那些下作手段你就学得透透的,继承父业了?”
陈曦眼神一紧,神色在灯影很难看,她眸子红了一圈,“是,我是下作,可我爱的人不只是姐姐。”
她坐到男人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我可以远远地看着你幸福,可我不能看着她伤害你,就算她是我姐姐,也不行。”
蒋京泽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你看上的是我了?”
陈曦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爱你,我可以比她更爱你,我可以做你的笼中鸟。”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手掌握住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摘开一小段距离,那双眸子里带了一丝玩味的笑,看起来又像是很认真的样子,“是真心的吗?”
陈曦眼神里带了一种迷离的急切,她的脸颊处那抹红晕像是要化掉,“泽,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可以让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我爱你。从我第一次在飞机上见你时,我就爱上你了。”
她的手掌要贴上男人的脖子的那一瞬,被握住手腕,陈曦被男人毫无征兆地甩了出去,那股力大到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整个人被摔在一旁的沙发上,蒋京泽满脸嫌弃地拿着桌子上的酒精消毒液往自己身上喷,“清醒了?以后老实点,本本分分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摔在沙发上的女人,眸子里的光满是阴骛,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到身上逡巡,“就凭你?还倒贴?出来混,自不量力的人下场最惨。”
他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倒是第一个敢给我下药的人。”
男人摔门而去。
李志等在楼道的门口,看着蒋京泽身后陆陆续续推门进入包间的几个男人,似乎有些犹豫,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男人拿过车钥匙,“吓唬吓唬她,出格的事情别做。”
李志像是松了一口气,应着,去观察蒋京泽,小心翼翼地问:“蒋总,您没事吧?”
蒋京泽扯了扯领口,“没事。”
“我送您回去?”
“不用,你在这儿守着。让她记住教训。”男人眸子里的晦暗在这恍惚的灯影下看不清楚,“不用给解药。”
“是。”
黑色的迈巴赫驶入别墅,二楼房间的灯关着。
男人在玄关处看见林语落的拖鞋,他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楼上关着灯,男人的心一沉再沉。
卧室的灯关着,门半掩着,蒋京泽的手臂一推,门被大敞开。
楼道里的灯光从男人身后穿过,照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洁的床上。
蒋京泽的心沉到了海底,一点点被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