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末路狂徒
宫女带着叶梁来到王宫的殿门前,只见御卫军一字排开,秣兵厉马,严阵以待。
在殿外站着两位男子。
打头的男子,身着玄衣,旁边的男子身着鹅黄色长衫,手握镶金剑。
此时的叶梁,不认识这二人,但重生前的叶梁,又怎会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昔风云和昔兆默,阴魂不散地也来到了耳堂国王宫。
“你们国主再不出来,休怪我们无礼硬闯了!”昔兆默大声叫道,声音里充满轻蔑。
“一,二,……”昔兆默开始叫数,“三”字还未落音,叶梁已飘身立到了殿门前。
“国主不在,两位请下次再来!”叶梁淡淡说道,语气中充满不在乎。
“你是谁?”昔兆默意外,竟有人敢应他的声。
叶梁不理他,继续说: “两位既是客,当客随主便,若要硬闯,打狗也该看下主人!”
“哈哈!”昔兆默狂笑道,“你在教我怎么做人?”
昔兆默回头看昔风云如何反应,却见他满面惊异,盯着叶梁,似见到奇珍般双目放光。
昔兆默想说什么,昔风云挥手制止昔兆默说下去。
昔风云声音微微颤,他焦声向叶梁问道: “你可否摘下面纱?让我瞧上一眼?”
“为什么?”叶梁奇怪地答道,“我有什么可瞧的?你们不是来求见国主的吗?他不在。”
“我现在只想见你。”昔风云说,叶梁的声音和身形让他倍感亲切,那张黝黑带雀斑的脸,那张小眼睛嘴角带痣的脸在他眼前叠加,反复跳动。
“你若让我见到你庐山真面目,我便答应你,今天不会硬闯王宫。”昔风云一字一顿地许诺,声音里充满渴望和迫切。
叶梁审时度势,心道: “若我凭一己之力可以息此风波,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话算数?”叶梁义正严辞地问道。
“当然!”昔风云说,“我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叶梁淡淡一笑,“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耳堂国国主必不会放过你们!今日这里若伤一草一木,天地为证,我必向你们追讨!至死方休!”
叶梁解开面上白纱,一张倾世的容颜。
昔风云看到痴呆,虽是三张不同的脸,却让他有同样的震撼和触动。
“你看够了。”叶梁重新系上白纱,“你们可以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昔风云柔声问叶梁。
“我不会答你这个问题。”叶梁回道。
昔风云听罢不但不怒,反而觉得叶梁脾性与心中所念之人相同,更生出欣慰。
“我们走。”昔风云落寞地对昔兆默说。
昔兆默想要劝诫昔风云莫执迷,却终是不敢。他恨恨地瞪了叶梁一眼,暗暗心忖道:“这女人美到极处,却一点也不简单。”
两人转身离开,叶梁吩咐侍卫关妥殿门,又传下命令,全王宫须戒备森严,一律杜绝任何访客,直到耳堂国国主回来。
“小姐,您真太勇敢!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卓素从墙角跑过来,迎上叶梁,一边不住地竖起大拇指。
叶梁笑笑,不以为然。
“那二人虽凶神恶煞,却也是讲理之人。”叶梁心忖道。
叶梁因昔风云信守承诺,心中对二人并未生出憎恶之心。
叶梁回到寝殿,叫人预备洗漱,梳洗干净了才去用晚膳。饭后因为有些困了,便早早歇息了。
大约到了凌晨时分,叶梁闻到一阵甜香,忽觉头晕目沉,“我命休矣!”叶梁心中暗叫,一缕悲怆涌上心头。
叶梁昏了过去。
昔风云躺在“喜来”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叶梁白日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浮浮起起。“真是你吗?”昔风云问自己。
“咚咚咚.……”有人叩门,昔风云纳闷,起身去开门,门外是昔兆默,他身后有两个人,抬着一乘轿子。
“我来给你送礼物。”昔兆默说,挥手叫人将轿子抬进屋。
“你故弄什么玄虚?”昔风云不为所动。
昔兆默挥手叫人退下,将门掩上,对昔风云说: “你自己去看,不过,你不要怪我下手过重。”
昔风云越听越困惑,他起身去掀轿帘,不禁神色大变,轿中竟是叶梁!显然已被迷晕。
“你为什么这么做?”昔风云大怒,捉住昔兆默的衣领,眼中有火冒出。
“我见你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将她带来给你。你不欢喜吗?”昔兆默并不反抗,狞声问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昔风云心被击中,他无奈放开抓昔兆默的手,“你不帮我,我也可以让她理我。”声音里有抵抗也有强硬。
“少国主,您是做大事的人,何须在乎繁文缛节?不拘小节才是正理。我现不做也已做了,人就在您眼前,您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看到您痛苦,坏人我来做!”昔兆默口口声声说道,一点也不含糊。
昔风云无语应对。
昔兆默识趣地退出房间,将门掩好。
昔风云坐在轿外,良久无声,他就这样,一直坐到黎明。
迷香药效已过,叶梁慢慢醒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轿中,她疑惑地掀开轿帘,却见昔风云趴在轿前的桌上,一张脸熟睡着,正对轿门。
叶梁瞬时醒起昨晚闻到的甜香,没想到白天所见之人竟用下三滥的手法将自己从耳堂国王宫里掳了出来。
叶梁虽心惊不已却胆识过人,她捂住口,决定趁昔风云睡着了偷偷溜走。
昔风云似做梦未醒,口中呓语不断。
叶梁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扭开门,又缓缓掩上门。
叶梁快速下了楼梯,急速跑到客栈门外,脚下不觉使出轻功,一转眼,已消失在人群中。
昔兆默一早醒来,不愿去惊扰昔风云,他去楼下吃东西,听到小二们正议论: “今早那女子谁啊?跑那么急,脸上还蒙着黑纱。”
昔兆默跳起,火速来敲昔风云的门,无人应门,昔兆默直闯进去,只见昔风云睡眼惺忪正从桌上趴起,一副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懵懂神情。
昔兆默掀开轿帘,空无一人。
昔兆默呵呵冷笑。
昔风云意外叶梁自己长脚跑了,但他不恼反笑。
在昔风云看来,昨晚他对着叶梁,已是人生至极幸福之事,今日不用面对叶梁的诘问,反是他的幸运。
昔兆默咬牙切齿地说道: “您都做了些什么?”
昔风云仰天长笑,他拂袖而去。
此情此景,昔风云反而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