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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置身事外

叶衔之心里牵肠挂肚着叶梁,而叶梁此时的记忆里却只有尉迟南玦。

叶梁望着尉迟南玦的脸,思潮澎湃,“兄台,你知道锁秋镇在哪吗?”叶梁直言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对尉迟南玦的信任。

“你要去锁秋镇?为什么?”尉迟南玦压住心头惊诧问道。

“我听说凝寒宫在那里,你知道怎么去凝寒宫吗?”叶梁不加思索地继续问。

“凝寒宫?”尉迟南玦上下打量着叶梁,冷声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叶梁疑惑地摇摇头,“我对它一无所知。”

尉迟南玦微微皱眉头,“你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豹子胆敢去那里?”

“怎么了?兄台,可否请您指点一二?”叶梁谦虚地抱了抱拳说道。

尉迟南玦沉默,许久后才开口,“天下多少人想找到凝寒宫,但都无功而返,甚至有人丢了性命,你还想去吗?”

叶梁呆了呆,“怎么会这样?寻找无门?这么诡异的地方吗?”她冲口而出。

“你知道它凶险了吗?你还要去吗?”尉迟南玦摆明了拦阻之意。

“难道,从来没有人成功到达过那里?”叶梁不置可否,她试探着问道。

“天下是有,但却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尉迟南玦回道,阻拦的心意不改。

“哦?谁这么厉害?”叶梁好奇又羡慕地问道,“果真天下之大,强中更有强中手。”

“你了解这些有什么用,那又不是你。”尉迟南玦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叶梁并不以为意,反而放柔声音再问: “兄台见多识广,说来听听嘛,这大晚上,多无聊啊,不如讲些奇闻轶事,打发下时间。”

尉迟南玦心道: “这人为何如此八卦?倒不似男子豪爽。这人不但不气我出言顶撞,还如此好声好气。”

叶梁见尉迟南玦不吭声,便有心戏弄他一下,于是反问道: “兄台,你是那少之又少人中的一个吗?你多半不是,所以才不知道谁真正成功到过那。你所有说话怕是道听途说吧?”

尉迟南玦被叶梁的激将法逗笑了,“你原来这么会说话,我若说我去过,你信吗?”

“信!当然信了!你从来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叶梁说得直截了当且坚定无比。

尉迟南玦惊异叶梁的回答,他觉与叶梁素昧平生,但不知何因,他越交谈,越交往,却莫名有一见如故的惺惺相惜感。哪怕两人沉默不语,也不会冷场。

“你既这么好奇,那我随意讲两句。”尉迟南玦妥协了,但旋即他又极严肃地说道,“你年纪轻轻,就算前有古人,但不一定后有来者,你何必要自寻死路?”

“先说嘛!或许听完了,我也退怯了。”叶梁抿口茶徐徐说道。

“就我所知,天下成功上过凝寒宫的人有三位。”尉迟南玦缓缓说道。

叶梁屏气凝神静静往下听。

“第一位是仁世国国主沈叶慈。你听说过她吗?”尉迟南玦用敬重地语气说道。

“沈叶慈?”叶梁摇摇头,心忖道,“我只在耳堂国王宫藏书阁中的文献里读到过这个名字。但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名字很亲切?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听到过。”

所以,叶梁答道: “我一个普通人,如何识得身份如此尊贵之人?”

“第二位是耳堂国国主申雪天。”尉迟南玦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啊?”叶梁差点叫出声,她第一次从别人口里听到耳堂国国主的名字,在王宫藏书阁中的文献里,这个名字是个空白。

“你从哪知道耳堂国国主的名字?”叶梁惊讶道,“你见过他?”

“你问得太多了!不要叉开话题。”尉迟南玦似乎不想直面这个询问。

叶梁在心里不住地说: “我见过申雪天那么多次,却不知他名字。申雪天将自己隐藏地那么好,师兄却为什么会知道他这么多讯息?”

“第三个人是谁?”叶梁先人一步问道。

尉迟南玦不说话,他闪闪黑漆似的睛眸,微带笑意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过是谁了吗?”

“你?真是你?”叶梁难以置信地叫道。刚才她信口相激,只为了多听些讯息,压根没想到一语成谶。

尉迟南玦只淡淡一笑,并无倨傲之态。

“那你一定知道凝寒宫在哪?你可否带我去!”叶梁跳起来,一把抓住尉迟南玦的手急切地表达道。

“太好了!我太幸运了!你居然这么厉害,你一定要答应我!”叶梁有些语无伦次,她太激动了,“我的失忆有救了!救星就在眼前!而且居然是师兄。”她心忖道。

尉迟南玦看着叶梁认真又激情的脸,他轻轻推开叶梁的手,说道: “我帮不了你。我曾发誓终生不再迈入凝寒宫。你找错人了。况且我说过那是死路,你放弃吧。”

叶梁稳稳心神,她几乎没有失过态,这次事情即使对她重要无比,她也只是一时失了心神,现见尉迟南玦语气坚决,她也不会纠缠。

叶梁静默无声,她捧着茶杯,希望乍暖还寒的茶温可以带给她一点慰籍。

尉迟南玦见叶梁如此反应,忽心生恻隐,“你坚持要去凝寒宫,为了什么?”他不自主地问道,他见不得叶梁不开心,叶梁失落的神情让他心里像扎了根刺,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我要救我一位朋友。”叶梁婉转地说道。

“什么朋友?你的……,你的心上人?”尉迟南玦恍然大悟道。

叶梁本来伤怀不少,现却听了哭笑不得,“师兄还是这么木讷,男女不分不说,还乱点鸳鸯谱。”叶梁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尉迟南玦仍是丝亳不让一步,总之,他置身事外之心已无庸置疑。

“我自己去,你能否画张地图给我?”叶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尉迟南玦将心一横,他宁肯叶梁讨厌他,他也要打消叶梁的念头,“那里道路错综复杂,瞬息万变,没有图可以依靠,你何必执迷不悟?”他冷冷地浇下凉水。

不知不觉,两人已谈话到深夜,风声呜鸣,穿过树林,小屋里的温度很低,叶梁的心更冷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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