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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黄粱一梦

清雨向昔风云作揖,然后转回凝寒宫,独留昔风云一人,痴立在风中,久久无法回神。

叶衔之静观不语,一切正如他的预想,是他让清雨假冒了叶梁。

叶衔之清晰地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每个细节,他对简单的易容术不在话下。

用如此方式击退昔风云,再好不过,也为仁世国省去未来可能的后患,更是一举两得。

昔风云无心再逗留,他的心乱到无以复加,曾经有一个念头,支撑他走遍千山万水,而今达到目的后的空虚和失落,却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心头。

昔风云一时间失去目标,他现已茫然无助,他踉跄了两步,昔兆默急忙扶住他。

“少国主,你怎么了?”昔兆默又急又恼焦声问道。

“我们走。”昔风云阴沉着脸,抑郁说道。

没有人拦阻他们。

昔风云和昔兆默离去,冷翠峰恢复以往的平静。

蓝衣女子们有秩序地收拾现场,俨然训练有素。

叶衔之至此才在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他走到凝寒宫宫主面前,深施一礼。

“你智退昔风云和昔兆默,居功至伟,凝寒宫当谢阁下,你现多礼所为何来?”白衣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衔之所为,本有私心,一声谢字愧不敢当!有凝寒宫宫主在此,退敌轻而易举,在下不过是班门弄斧。”叶衔之答得极为谦和恭敬,语气中极显教养。

白衣人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叶衔之再次发声,他知道自己必须解释清楚一些事。

“衔之还须郑重致歉,是仁世国的人引来了本次风波,凝寒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这里所有损失,仁世国愿一力承担。”

叶衔之本就是有担当之人,此番话说完,让凝寒宫上下都一片服气和好感。

“我与令堂曾有一面之缘,今故人之子到访,自当欢迎。风波固因仁世国而起,也因你一手平息。凝寒宫感念与沈国主的旧情,今日之事,就此揭过,仁世国不必放在心上。”白衣人说话更是体面,双方均有惺惺相惜之意。

叶衔之再次施礼,心中暗叹侥幸。

天色已晚,白衣人吩咐紫衣女子们为叶衔之和凌风去准备晚膳和住宿。

叶衔之本想再言,但见白衣人一副出世之态,他竟完全不询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叶衔之的来意。

所以,叶衔之打住了话头,“明日再议吧。”他心忖道。

今夜的冷翠峰和凝寒宫与往日不同,已经有太久时间,这里不见外人,而今天却被踏破门槛,有人得,有人失。

各人心里都是惊心动魄之后的惊魂未定,各有各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清雨来请叶衔之和凌风去偏厅用早膳。

“你们宫主呢?”叶衔之问清雨。

“宫主一大早就下山了,吩咐我好生招待两位。”清雨恭声说道。

“什么?他走了!他几时回来?”叶衔之跳起来,他后悔不迭,自己错过了向白衣人提“醒珠灵魄花”的事。

“宫主未交待他几时返回,他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不能十分准确知悉他的行踪。”清雨答得又周全又清楚。

叶衔之心中悲凉,一时之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世事多磨,庸人自扰,梁儿,你现在哪里?”叶衔之在心里不住地念叶梁的名字。

清雨见叶衔之神色恍惚,便关心地问道:“叶世子,你何事烦扰?不知可否吐露一二?或许清雨可以帮你解忧,也未可知。”

叶衔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之心,试探着问道:“听闻贵宫有一奇花,名唤‘醒珠灵魄花’,不知是否属实?”

“此花十年开一次花,不过,昨天它已经被人挖走了,现在只剩下一抔黄土。”清雨不假思索地答道。

叶衔之头晕目眩,“何人挖走了它?你们宫主?”

清雨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可随我去看看那种花之地,昨天早上它还好好地在开花呢。”

叶衔之和凌风随着清雨去看,在冷翠峰之巅,凝寒宫外的一处高峰上,有一个坑,有残留的叶子,证明此花存在过。

此处人迹罕至,奇花应吸取了日月之精华。

叶衔之叹息无比,他伸手去探那坑,却沾到一丝血迹。

“有人争斗过?”叶衔之大惊,心中更感绝望,“此花竟有人争抢?看样子,奇花已凶多吉少。”

叶衔之问清雨:“此花只此一株?是否还有种子存留?”

“冷翠峰上只此一株。至于种子,得问宫主。不过,此花培植不易,叶世子即使得了种子,又有何用?”清雨善解人意地又不解地问道。

清雨不知叶衔之心思。

“若有一粒种子,我愿精心培育,直至花成。纵使十年光阴,也不后悔,为了梁儿,我愿刀山火海,千山踏遍,只要梁儿安康顺遂。”

叶衔之内心的念头深植入魂,任何艰难险阻也无法让他退后,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叶世子,待宫主回来,我会禀明此事,若有种子存留,凝寒宫会派人将种子送去仁世国王宫,可好?”清雨已聪慧伶俐地替叶衔之想好了对策和出路。

叶衔之铭感五内,说道:“之后,凝寒宫若有任何差遣,仁世国必将义不容辞,请代我向贵宫主转达吾国的立场。”

清雨向叶衔之作揖道:“叶大世子客气,清雨必原话带到,不负世子所托。”

奇花无影,叶衔之心若槁木,期盼曾经有多热切,现失望就有多苍凉。

叶衔之和凌风草草用膳完毕,便匆匆告辞,清雨将他们送到山下,便回去了。

凝寒宫一行,犹如一场梦,梦醒之后,仍要踏入红尘。

对叶衔之来说,现头等大事就是寻找叶梁。他曾试问清雨,是否有女子来过凝寒宫,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叶衔之初步判断,叶梁人仍在耳堂国,只是茫茫人海,“她究竟在哪里?”叶衔之问得自己心都发痛,却天地无声。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寻你?而且每个寻你的人都身份不凡,你让我充满好奇,你究竟是谁?”

此番思量的人,是那个橙衣少年。

被很多人惦记,有时候可能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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