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实验2
冰凉的试剂一点点注射进身体,通过血液蔓延到各处。不消片刻,便在身体中发挥作用。
就像有无数根针一针针穿透心脏,蚂蚁噬咬着周身,刀尖割开皮肉,心脏被紧紧勒住再松开,骨头被一节一节敲碎敲断。
这种感觉,就算用针从指甲盖插进去,扣出眼珠砍断脊椎,在头颅上穿孔也不过如此。
不知药剂里还有什么物质,使得李筝丧失昏过去的权利,只能清醒的痛苦的承受着这一切。
疼。
她的大脑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只有疼这一个念头,疼得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剧烈的挣扎让她被束缚住的四肢与脖颈跟束缚带磨蹭破皮,渗出血来。
那些人只在旁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时不时记录着什么。
不知道这种疼痛持续了多久才停下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的颤抖痉挛,身上出的冷汗已经快将身上的实验服浸湿。
原以为已经结束了,可第二针药剂再次注射到了她的身体。
这次,或许是因为她撕心裂肺的惨叫惹恼了那些人,一个硅胶垫被塞进了她的口中。
刺痛瞬间传到全身,让李筝疼到快发疯,她死死的咬住硅胶垫,惨叫声却依旧不绝于耳,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指甲死死地抠抓着身下的手术台,一遍又一遍。
哪怕指腹血肉模糊指甲尽数断裂她都感觉不到。
她快疯了,脑子浑浑噩噩,直接干脆杀了她好了。
周围的人嘴里念念有词,手中也一刻不停的记录着。
可她的耳朵嗡鸣,听不清其他任何声音,视线也因溢出的生理性眼泪模糊到看不清他们的口型。
这种疼痛究竟持续了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天?
她不知道。
她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感觉身体就像被硬生生塞进了粉碎机,又被一点点拼凑成人形。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了那些人在欢呼。
他们笑得非常开心,说的语言并非是英语,她听不懂。
这些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在她的耳边盘旋。
现在的她已经被折磨到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她被那个男人像拖一条死狗似的拖到一个房间,最终丢到一个塑料床上。
关上门,房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样恐怖的痛感过去后,手上和身上的刺痛便开始发挥起了作用。
没人会管她身上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伤,换句话说,只要她不死不疯不残废就没人会管她。
她睁大的双目一片空洞死寂,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身体不时痉挛抽搐,大脑还陷在那种疼痛久久不能缓过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大脑才像生了锈的齿轮那般缓缓转动。
她不知道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出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艰难的起身准备摸索一下周边的环境,双脚刚着地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瘫软在地上,磕的这一下力道可不轻,但或许是因为她刚才的疼痛提高了身体的耐痛值,她只能感受大概一半的痛感。
顺着床沿努力站起身,她像个瞎子一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摸索。
双手扶着墙壁,她一点一点的顺着墙壁绕了一圈。
这个房间奇大无比,除了那张塑料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在绝对的黑暗中,哪怕是一点点呼吸声也被放大到十分沉重。
不知道墙壁是什么材质,隔音效果奇佳。
除了李筝自己发出的声音意外皆是一片死寂,甚至连外面的脚步声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恐惧被放大到最大,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床,用床上仅有的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
只为了得到哪怕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刚开始她只会偷偷的哭,心中还在期盼着朗姆洛和巴基会如同天神下凡那般来拯救她。
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人来给她送食物,只有隔了很久才会从墙壁底部一个伸缩口送进来的一个液体球。
看不清里面液体的具体样子,液体球入口的那一刻外面的包裹物会立刻融化,通过味觉才能感受到它粘腻又恶心的味道。
没有钟表以及无时无刻的黑暗让她彻底丧失了时间观念以及对有人来救她的希望。
她开始从偷偷的哭转变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崩溃。
像一个疯子那样砸着不知是哪边的墙壁,将被子狠狠地踩在脚底,恨不得将它撕扯成碎片。
即便她哀求或尖叫的声音再怎么大也没有任何的人来看她一眼。
当那扇严丝合缝的门打开的时刻,进来的男性研究员看见的就是她所在角落抱着膝盖。
凌乱不堪的头发下露出眼睛,眼睛里还能看出几分晴朗透彻,手里紧紧攥着那只九头蛇标志的发夹。
他几乎是将李筝一路拖到那个该死的实验室的。
当她走到了那个实验室的门口的时候,她开始剧烈的挣扎,换来了无情的一巴掌。
一个身体状态极佳的女人尚且不能反抗的了男人,更何况是现在被精神肉体双重折磨的李筝。
她再次被绑上了那个手术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她只是四肢被束缚,脖子上被套了一个铁链。
周围也没有让她看一眼都心惊胆战的那些药剂。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06347,改造后第一次实验,开始。”
脖子上的铁链骤然收紧,剥夺了她呼吸的权利。
现在的她连呼吸都做不到,更别提发出声音。她开始挣扎着,上次刚结好痂的手腕脚腕伤口再次被挣开。
血液流通收到了铁链的阻碍,她开始变得头晕目眩,挣扎的力道也逐渐减小。
胸口越来越闷,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白。
她不想死,她才不到十七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在这样的求生欲下,似乎有什么开始变得不对了起来。
身体中有股力量在不停的横冲直撞,找不到合适的发泄口。
该怎么样才能活下来呢?要是能呼吸就能活下来。
现在她该如何呼吸?只要这个铁链断掉就好了。
对啊,只要这个铁链断了她就不会死。
这样的念头一产生,似乎身体中的神秘力量有了一个发泄口。
“扑通”
一直用力拉住铁链两端的男人因是去平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他的手里还抓着铁链的两端。
这个铁链从中间,
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