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分手?
江冉沉默了,低垂的眉眼看不出在想什么,看在陆砚洲眼里便是他因为叶音跟别人在一起而难过。
他起身走到江冉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仔细观察他的脸,并没有哭,也没有听到自己女朋友跟别人跑了的愤怒。
陆砚洲笑了,捏了捏江冉的脸,“燃燃,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江冉将他的手挥开,“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燃燃不喜欢就离开,我们回家。”陆砚洲牵着江冉的手,江冉挣了几下没挣脱,就随他去了。
车里,江冉看着车窗外昏黄的路灯,他想起跟叶音在路灯下牵手回家,想起叶音跟他说‘你还有我啊。’
脑海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已经是物是人非。
陆砚洲说的那些话他难过吗?
有一点儿,他还没有来得及拥抱幸福生活,一切就已经失去,不管前世今生,他跟叶音都没能好好在一起,说不遗憾肯定是假的。
其余的便是担心,他不清楚叶音跟齐牧野之间怎么回事,但肯定不是陆砚洲说的那样。
他相信叶音,可同时又担心齐牧野人品如何?叶音跟他住一起会不会被欺负?他开始回忆跟齐牧野仅有的交集,分析他所有的行为,最后得出应该不会是一个很坏的人,或许可以放心了。
叶音要是喜欢别人也好,就不会因为他难过,他也不会那么愧疚。
“陆砚洲,我想见叶音。”江冉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把玩着他手的陆砚洲。
手突然被握的有些生疼,陆砚洲阴冷的声音传来,“燃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冉抬眸看着陆砚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见叶音。”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陆砚洲掐着江冉的下颌。
“我欠她一个告别和分手,你也不答应吗?”江冉眼神平静无波,无悲无喜。
“分手?”陆砚洲喜欢这个词,一把将江冉抱坐在腿上,头埋在他脖颈间嗅了嗅,又寸寸吻上去,直到看到江冉隐忍着恶心的表情这才停下。
“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去见她,至于什么时候?得看你什么时候习惯我的亲近。”
江冉没有说话,晚上回到别墅,陆砚洲抱着人一起去了浴室。
如果穿着衣服的江冉还敢跟陆砚洲顶嘴甩耳光,那么脱掉衣服的江冉就只剩害怕和无助。
他赤裸着环抱着自己缩在浴缸角落,陆砚洲每一次靠近他都会哭,哭着乞求,“陆砚洲,你可不可以不要碰我?”
可他不知道他一哭起来,陆砚洲只会更想欺负他,“燃燃,我就摸一摸,亲一亲,不做到最后好不好?”
这是他最大程度的让步。
江冉只是无助摇头,他都不愿意,脱了衣服的陆砚洲让他太过恐惧,那些经历过的事历历在目,身体本能的战栗。
“燃燃,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你得习惯我。”陆砚洲将人拉进怀里,叹慰的抱着江冉,他喜欢跟江冉身体接触,这会让他很满足。
江冉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祈祷时间再快一些。
陆砚洲怜爱的亲吻他,吻掉他所有的眼泪,将人抱坐到洗漱台。
江冉背靠着镜子,他环抱着自己腿的手被拿开,陆砚洲捏了捏他的膝盖,“燃燃,我会让你快乐的。”
陆砚洲的低头换来江冉的哭泣。
江冉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背叛他,一半忠于他。
他厌恶陆砚洲,他也厌恶自己。
在江冉再次哭晕过去后,陆砚洲叹了口气,把人清洗干净,穿上衣服放在了床上。
陆砚洲吻了吻他的额头,目光缱绻,“燃燃,我爱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爱我?哪怕一点点。”
——
翌日清晨。
陆砚洲一早接到陆老爷子的电话,洪亮的叫骂声从手机里传出,“陆砚洲你几天没去公司了?温柔乡里快活得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
“公司养的人都白养的吗?一刻见不到我会死啊!”
他戴着蓝牙耳机接电话,一边穿衣服,很是不耐烦,因为人在怀里看得到吃不到,让他火气更盛。
那头,陆老爷子一顿骂,骂完又说,“人你赶紧放了,警察局局长都给我打好几次电话了,已经有人报几次案了,你再犯浑别怪我大义灭亲!”
“老头,我等着你大义灭亲。”挂完电话后,陆砚洲勾了勾唇 ,没想到江冉那几个朋友还挺执着。
床上江冉醒来正在发呆,意识不知道飘到了哪里,陆砚洲将人抱起,帮他换衣服,江冉瓷白的皮肤上吻痕娇艳,如朵朵雪中红梅。
换好衣服后,陆砚洲亲了亲他脸颊,“今天会有心理医生来给你看诊,你乖乖的配合,我就让你给你的朋友打电话。”
江冉好半晌意识回归,“心理医生?我有病?”
“燃燃,你没病,只是需要跟心理医生聊聊天。”
陆砚洲必须要去公司了,陪着江冉吃完早膳就要离开,“燃燃,乖乖在家等我。”
江冉没说话,目送他离开。
别墅的佣人保镖增加了一倍,陆砚洲怕他无聊把他的小提琴也送来了。
江冉摸到琴才恍惚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正常的生活了。
他站在封闭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无意识的拉动琴弦。
他的音乐死掉了,像枯萎的花朵。
心理医生到时,并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站在他身后远远的地方看着。
江冉如同橱窗里精致的娃娃,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此时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他的琴声,像死水一般的琴声。
“江冉。”在江冉停下小提琴后,心理医生喊道。
江冉转身,看到来人是一个中年知性优雅的女人,戴着眼镜,脸上含笑,很容易让人有亲近感。
“你好。”江冉向她挤出一个微笑。
心理医生向他走进几步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叫李微,介意我坐下跟你聊聊天吗?”
江冉摇头示意她请坐,李微坐下后没有着急跟他说话,而是泡起了茶,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江冉看得有些入神。
李微从江冉的小提琴聊到他的学校,再到他的朋友,多是她问江冉回答。
江冉回答完,李微又讲起自己学生时代的趣事,她的声音不徐不疾,又温柔,听得人很舒服,江冉很久没有跟人这么舒服的聊天了。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他好像做起了梦。
“江冉,你在哪里?”梦里一道声音温柔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