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各有所图
从十一那天开始，张畅就觉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不但小家伙折腾的有些厉害，而且，还有了出血的痕迹。
张畅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自从怀孕以后，很少有两人在一起的事，即使有，也是小心翼翼，浅尝辄止，但那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脑子一潮，动作就有些过了，当时就有些不太舒服。这几天两个人粘在一起，嘴上说的不行，可关键时刻自己总是忍不住。所以，撵刘昆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自己忍不住。
刘昆走了，保姆也来了，可小家总是在肚子翻来覆去，张畅有些害怕，又没有人可咨询，可靠的人一个是刘昆母亲，又不在身边，一个是卫夫人，心里还在生她的气，没办法，只能把刘昆叫来，就是上医院也得有人跟着不是？
可刘昆更是外行，耕耘的人只明白犁头翻开土地时的那种喜悦和快乐，哪里明白种子破土而出时的那种痛苦？两个人束手无策，还是叫来了卫夫人。
卫夫人是带着她熟悉的那个妇产科医生来的。张畅己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所以，她先是去找了医生，又让卫总把刘昆支走：你们想干嘛干嘛去，看女人的病，你们待着算怎么一回事？
两个男人没地方去，只能是回到润德公司办公室去喝茶，一面和周大毛、郭虎联系，看返回的时间和后续的安排，一面聊着五宜居的事。
周大毛把电话给了齐红霞，齐红霞说：一切顺利，预计七号上午到天州，周老先生说，七号下午对接工作。
郭虎的电话却是宋慧丽接的：专家己到天州，以天州市林科所的名义请的，方便的话，明天上午先见个面，沟通一下。
卫总又说了如玉俩口子来找的事：我家里有人是总行的一个部长，杨永亮提职的事办成问题不大。但我想的是五宜居的投资计划从他开始。
这件事卫总大致上给刘昆说过：远景投资的目标是两类，一类是资金，通过对外投资的方式滚大资金池，一类是人，对有潜力上升的人帮助其提职，然后保证投资项目的持续稳定。
这个观念卫总己向刘昆灌输过多次，但刘昆一直不以为然，一个是目标太过遥远，几十年后的事谁能说的清楚，一个是这件事和自己毫不相干，自己一个快四十岁了才混个副处待遇的人，按卫总的标准，就是用砂网筛上十遍，第一漏下去的肯定是自己，第三，听过买官卖官的，可这种事当成生意来经营还真有些异想天开。所以，刘昆也就是听听而已。
现在卫总说要拿杨永亮开账，刘昆就有些吃惊，但嘴里还是说：据我所知，他们没多少钱。
你这个脑袋呀，他自己有钱，我们还怎么干？他可以贷款呀，银行，我们公司不都有钱吗？
刘昆哑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假如，自己现在也有一个机会上升，这种事自己该怎么办？是选择先欠账当官，还是放弃这个机会？还有，假如有一天，杨永亮发现，自己也是这件事的幕后人之一，自己又该怎么办？
可现在，名义上卫总是和自己一起干生意，可实际上呢，早己不知不觉地上了人家的船，且不说两次折迁多给的钱，就是张畅的事，人家给的，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刘昆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好吧。干。
张畅的问题不大，刘昆和卫总正聊着，卫夫人回来了，一进门，红着脸就笑个不停，刘昆心知肚明却强装糊涂，而卫总说：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卫夫人喝了一口水，强忍住笑：没什么事。卧床休息就行了，有些动胎气。
动胎气？怎么会动胎气？卫总问。
卫夫人白了卫总一眼：人家两口子的事，我哪知道。
正说着，早上跟卫总一起出来的春燕姑娘来了：卫哥…
叫叔！卫总脸一沉。
我的东西还在五宜居，你啥时候去帮我带回来呗。春燕根本不理卫总的纠正，走过去搂住卫夫人的胳膊：嫂子，我回来还跟着你干去。
刘昆走的时候，卫夫人说：悠着点，别再没轻没重的。刘昆脸一红，快步走了出去，卫夫人跺了一下脚：这个犟驴。
于此同时，周局长亲自开着局里的奥迪A6，把宋老爷子老俩口和外孙秘密送到了火车站站台上，送行的人只有秘书长和宋慧丽。而刘胜利和常亮二人则身着便装，充当了老人的临时护送人员。
火车发走后，秘书长和宋慧丽坐着周局长的车来到了周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周局长就从抽屉里摸出两包烟，扔给秘书长一包：抓紧咪两根，这几天可是憋坏了。
宋慧丽笑着打开窗户：你们这叫欺负不了老子欺负儿子吗。但还是主动给两位老大哥去泡茶。
三个人这几天一直在天州宾馆陪着老爷子。事实上，也就是陪老人家说说往事，聊聊各自的工作而已。如果非要说老人家讲了什么的话那就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毫不犹豫地说：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朝代绝对不会容忍贪官污吏横行的。何况，我们还是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所以，对于体制，官清吏自正，国泰民才安。这个方向绝对不会错，时间也不会久。刚刚上面开过会讲“八个坚持，八个反对”就是明确信号。安微的汪奂中、云南的黎加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还有你们的钱鬼子，曾为民。老人家告诫：你们要是犯了贪，老子第一个枪毙你们。还拿那个调走的组织部长说事：托人给老子送了一幅什么明朝文什么字，老子握了一辈子的枪，认不得写的什么狗屁字。话里话外，老爷子就交待一句话：不准贪。另外就是不知和什么人通话，提到了西北省的大书记，老爷子就一句：不见，让他回去。挂了电话，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官都这么大了，还跑来跑去，有意思吗？
只有慧丽心里清楚，老爷子是给她挑搭裆来的。事实上，宋慧丽调回去，就任的副局实职，再次下派是按正局考虑的，可老爷子宁是动用关系：先给一个县干干，试试有几斤几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