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凌乱的如玉

两人美女在天州商厦整整逛了一个下午。

天州商厦是一栋地下二层地上六层的建筑，近十万平米修了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面向马路的正面通体挂了蓝宝石色的玻璃，门前正中是旗台，两边各修了三个形状不一的喷泉，夏天的晚上会定时开启，即是一道城市风景，也会引来些纳凉的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用的起空调。因形状过于规正，被天州人称为篮屏，恶作剧者还说是蓝Gc。

里面商品倒也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国内外各大品牌基本可见。只是时间不是周末，客人不是很多，显得热闹不足冷清有余。看见两个丽人联袂而来，导购员纷纷起身招呼，以为今天的开张唾手可得。可两人走走停停，嘀嘀嘀咕咕，全没有买的意思。一转身，导购们挤了半天的笑脸就拉了下来，似乎刚打上的玻尿酸瞬间漏了一般。

逛商场似乎是女士们的天性。转眼就到了下午七点多，几乎走遍了有关女人的所有店面，却是一样东西都没有买。如玉心里想着老公孩子吃不上晚饭，又想着不会只是叫自己来逛街，所以，只能强装笑颜。可转了一大圈，只是对商品评头论足，却没有一句其它的话，如玉就想是不是自己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只是错后半步步步紧跟一步一趋。

张畅终于说了句不逛了，来到了二楼南侧的西餐厅，找个安静的火车座坐下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点了二份三百八十八元的套餐。刘畅心里不觉暗暗叫苦：这钱自己掏还是不掏？八百元是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大餐吃过大钱花过可那都是公家买单，要自己掏还真有些肉痛。说话间菜已上桌，如玉也只好咬着牙挤着笑开始吃起，心里打好主意，结账时一定开上发票，直接找曹玉就说是张畅给的。

俩人逛商场时一直在聊天，一个能说一个能听看见什么聊什么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也是女士八卦的特点，说了个天花乱坠却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些什么。吃饭时的话题自然就围绕吃说了起来，仍旧是张畅说如玉听着。南北风味、地方小吃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说着说着，张畅突然说：那天那个鱼正经好吃。

这是要说正题了吗。如玉不禁支起了耳朵。可张畅却收住话题：我公寓里炊具调料齐全，哪天整一顿？如玉摸不清来由，只好应一个好字。可张畅接下来的话却让如玉有苦说不出，且不说周末的时间又充了公，可怎么给刘昆说才能圆了这个话题？张畅的原话是：那就这么定了，这个周末，我从省城带鱼来，你叫上那个刘什么昆早点过来，我们单独享受一回。

吃过饭如玉要去结账，张畅却扔出一张黑底金字的卡说：我是他们总店的铂金会员。

如玉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失意，出了店却是没有下楼俩人直接去了欧莱雅专卖店，一模一样最好的套装来了两个。近五位数的价格让如玉咋舌，可张畅却如同买了块香皂一般随意。

打了出租车张畅先走，却把一盒欧莱雅给了如玉：我刚来人生地不熟，和你特别投缘，这个给你，不知道是否适应你的皮肤，你要是客气就是不认我这个妹子，记得周末早点过来，不见不散。话音刚落车己起步，东北女人的快人快语根本不给如玉客气的机会，只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如玉在风中凌乱。想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刘昆。

接到如玉的电话时，刘昆正在自己宿舍和大毛、刘瑞商讨歌舞厅的事，小灵通响了好久才接了起来，很不客气地问：啥事？

如玉恨不得挂了电话再也不理这个七窍只通六窍的犟驴，可还是压住不满柔声说：这个周六有个家宴点名要你去，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没空，不去。刘昆说。

去不去由你。不是我揽的事，是政法委张畅书记亲自点的名。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争气的眼泪却流了出来。

张畅两个字让刘昆慌了神，一瞬间，九号别墅的事就涌入脑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事情，让刘昆真的忘了这个茬，反应过来再想说话，才发现己是盲音。

大毛却还说着钱柜的事：不用考虑那么细。我的意见就一个，你再出五十万加上五十万投资我就再不参与，以后挣多挣少就是你们俩口子的事，写个合约签字划押就行。

刘瑞先是红了脸，接着恶狠狠的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睡都睡了还怕人说？狗嘴里真出象牙我他妈养一千条狗。大毛嬉皮笑脸的逗着刘瑞。

若是其它人刘瑞早翻了脸，拔不掉牙也得薅下一块肉来，可谁让他是大毛呢，谁让他亲眼看见她睡在刘昆床上呢？

其实这事真懒不得大毛，大毛也是无意撞见，刚有关系那几天，俩人有空就挤在一起，住在派出所的大毛来找刘昆说事，习惯性的不敲门一把就推开，不是没锁，而是那门锁早让刘昆弄坏了。

大毛的第一反应说的是真辣眼睛，第二句话是能不能换个锁。刘瑞无地自容，刘昆满脸通红，而大毛则潇洒的吹了声口哨：你们继续。转身而去。从那以后，俩人见面都不自在，而大毛只要三人在场，总要有意无意的揶揄。今天不同往日，在商量正事，俩人同时都住了口，一同看向失神的刘昆，直到大毛嗨嗨了两声，刘混才回过神来。

刘昆有些尴尬，但还是接着说：这样不行，说好是同责同利的。

屁，我投了五十万，己分了十万的利，再说那投入的钱不还是贷款吗？就这么办了。

钱柜开始运作时，俩人各出了五十万本金，然后租房子、跑贷款，大毛出了很大的力，银行贷了八百万，一年多己还了一百多，刘昆的意思是按剩余总账五五算账，除了本金，再给大毛四百万，贷款平分。只是手头紧，要逐年偿还。

刘瑞因为和刘昆的关系，再加上自己新加入又没有钱，只能听着。

最终还是按大毛的意见办了，当场签字划押生效。刘昆说：兄弟，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刘瑞说：真的很感谢，大毛说：都是兄弟。

大毛走了。刘瑞说没想到大毛这么仗义。刘昆说：屁的仗义，五十万一年多挣了六十万，卖血还是卖pG这么高的利润？而走在路上的大毛也在心里嘀咕：老子数学没学好，四六还是能分清，你多给我几百万我连本带利要还回去多少？

正事干完，时间尚早。刘昆说你先睡我去蹲个坑。其实是想背着刘瑞给如玉打电话。

打了三回，如玉才接了电话：刘主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家的如玉不是顾忌什么，老公去了分理处值班，而是生刚才的气。

你说的那个张书记是怎么回事？

张书记打电话说你做的鱼十分好吃，请你周末去她家里再做一回，做什么怎么做做多少我一概不知，听清了吗？

咣的一声，电话又挂了。

明天就是周四，还有三天时间，去还是不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刘昆闭眼皱眉想着心事，刘瑞却有些兴奋，兴奋了就想干点更兴奋的事，转身就抱住了刘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