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如梦方醒

事后，刘昆从心里感慨：如果是自己，这样的客绝对不请。

面对张畅冷淡，刘昆规规矩矩走过去，轻声说：书记让我来接你。

张畅鼻子里冷哼一声：刘瑞，倒茶。手里却自顾自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夹，时不时还划圈批示：干啥也得先把手里的事处理完。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张畅看了一眼腕表，把碳素笔向笔筒里一插，站起来做了几个扭身运动：刘畅，收拾东西走。

刘畅说：我也去呀。

怎么了，回去也是一个人，那个地方也不缺你一碗饭。张畅边穿外衣边说。

进了包厢，正和高总、高总助理炸金花的书记说：再不来，就快成早饭了。张畅却没有接书记的话，而是笑眯眯对高总说：高老板，加个椅子呗，站着好吃消化难。高总憋着猪肝色的脸：错误犯一次还记不下，就不用吃人饭了。

书记对俩人的斗嘴司空见惯，对刘昆说丶：叫服务员上菜。

吃过饭，又要去茶楼。张畅说：我不去，大姨妈来了，让刘昆陪我去买点药，顺便先送我回去。刘瑞留下吧，要不他们两男一女也凑不成一桌麻将。书记说行：你们去吧。好久没和高矬子切磋了，我们玩几把，而刘瑞却不敢说不从。

上了车，张畅就说我们去周大毛的茶楼喝茶去。

刘昆纳闷：你不是肚子疼吗？

我看见你就头痛。你也不想想，人家要谈交易，你我不过是抹不过面子陪衬，你不走，等着让人家赶呀。

刘昆方明白过来：又学了招。你真是我的老师。

刘昆还不知道大毛开茶楼的事，又问张畅怎么回事。张畅说：你怎么好像外星球来的？天州市都传疯了，周大毛挑了田死狗的场子，你真不知道？张畅叹息一声：以后，耳朵要长一点。

到了茶楼，周大毛西装革履，一副老板打扮，站在门口等待。张畅还未下车，大毛就抱着拳迎上来：我说今天左眼皮跳了一天，原来是真有贵客上门。

径自来到三楼的周大毛办公室：昆哥，你能来看我，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刘昆说：你还把我当哥吗，你的心早从哥这里飞了，这么多事，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张畅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要酸了，泡一壶龙井吧，我们也过过神仙日子。

茶还没泡好，大毛的电话就响了，几个公安上的同事说想来蹭点油，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大毛说：合适呀怎么不合适，开店就是让客人进的。不过，你们最好别穿警服、开警灯，我给你们安排个安静的地方。大毛知道兄弟们是照顾自己的生意，但茶楼本身就是个三教九流都光顾的场合，该讲究的还是该讲究的。

刘昆还想和大毛唠叨几句，张畅说：你这人就是没眼力见，没看见人家周大老板忙的四脚朝天吗。又对大毛说：你去下面招呼吧，我们先聊会天，你安排顺当了上来。

周大毛走了，张畅说：说吧，什么事，看你心神不定的样子。

刘昆瞪大眼睛：你从哪看出来我找你有事？

张畅喝了一口茶：不都在你脸上写着吗。刘昆摸摸脸：有那么明显吗？你倒是说来听听，我脸上怎么写的。

张畅说：好，我就给你当一回老师。第一，我们刚生过气，按你的脾气，我不找你你是不会主动的，但你不但来了，还亲力亲为上了办公室。说明什么？故意讨好别人肯定有目的。第二，书记从来不无的放矢。如果不让刘瑞去，打电话会说明的。一方面，他在试我们之间是否融洽，另一方面肯定有其它安排。第三，宴无好宴。高矬子多么张扬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银行卡刻在脸上，可今天却只来了自己和管钱的情人，那么，肯定是要说不让我们知道的事，但书记又怕不叫我我不高兴，所以，就有意给你点了些只有我们之间才能说的话题，给我们提供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么简单。

刘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好吧，算你赢。又说了书记说的话，让张畅分析分析。

张畅说：叫爱师。刘昆说：你才爱湿。

别闹。张畅拢了一下头发：关于你的事，是真心也是实话。当初挑你来，就有过年龄大的顾忌。说实话，当初的确没有合适人选，现在的用人机制，大部分都是近亲繁殖，谁也说不准谁和谁之间就有各种关系，就是选了个外地人的你，后来才知道你亲爹还是本地的。所以，这个事不用管，书记怎么安排怎么办。一句话，他要是再问，你就说听你的。

关于刘瑞的话，也不复杂。想来是刘瑞犯了什么忌。书记好色，但最忌争宠。我估计是我训了几顿后想告我的状，让书记有了想法。你也不要惺惺相惜，我不是不教她，而是骨子里的东西无法改变。这个傻妞，表面上是个傻白甜，其实骨子里自尊的很，换作其它人，能不顾一切千里寻姻缘，就能忍辱负重忍了丈夫的不轨。但她不但选择了离异，而且去山沟里避世，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只是机缘巧合，便宜了你这头马虎。你的回答没什么不合适，也不要顾忌书记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有句经典名言：以前睡在那不重要，现在睡在那才是王道。至于将来吗，时间还没到，谁也不知道。

关于那几个人，明显是书记心里有了疑问。人一天能干什么，无非是睁眼干事，闭眼休息。干的事也有多种，但归纳起来，无非是明与暗、白与黑、是与非之类，从这个角度想，书记无非是想知道他们在背后有什么小动作而已。

而人干的事，都会不经意间留下许多痕迹，这类事，最容易留痕迹的时候就是喝的五迷三道、玩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查一查，这些人近期和那些人在一起喝过酒、吃过肉、打过牌、泡过吧不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公安。刘昆挠挠头。

你呀，放着现成的人不用。郭兴、周大毛不都是可用的吗？记住一句话：只有站在领导的角度考虑问题的秘书，才是合格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