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各个击破
无可奈何的刘昆,再一次带着工作组进驻了关口镇。
走之前的那个下午,刘昆是和张畅待在一起的。张畅的肚子愈发大了,侧面看过去,好像在腹部扣了一个盛粮的木斗一样。刘昆妈天天嘴里念叨着男斗女箕,肯定生儿。
自从张畅搬到刘昆妈家以后,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一直没有说破,唯一蒙在鼓里的是暖暖,到不是暖暖笨,一来暖暖很少到刘昆妈家里去,不是不去,而是刘昆妈不让去: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好,你不用管我,家里的事都是你在操着,哪有时间来回跑,我想回去就自己回去了。二来刘昆也悄悄的向暖暖说了张畅的情况:人家在广州做的人工受孕,因为你的工作是她帮忙调的,现在没有地方去,不能不帮一把。前几天差点让人堵在屋里。所以暖暖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丈夫和孕妇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何况还有保姆和婆婆在看着。
张畅去了刘昆妈家以后,暖暖倒是去过两次,张超说的很直白:我不想结婚,可又想要个孩子,所以就弄了这么一出,给你们家带来的这么大的麻烦,真的不好意思。只能有情后补了。看在张畅帮助自己和老公调工作、提职务的情分上,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下,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悄悄的压下来。
刘昆去的时候,家里只有母亲和张畅。通常,这个时候保姆是要去买菜的。刘空向张畅说了关口镇的情况,张畅说:这个赵油条还真是个老狐狸,谁挖的坑谁去填,谁撒的慌谁去圆,一个字,是个狠人。
刘昆说:你明明说了四个字。
张畅白了刘昆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刘昆说:我能怎么办?该咋办咋办。村民们对协议提出异议,倒是提醒了我另外一个问题,利益界线必须清楚,双方合作没有必要捆的太死,在利益面前,自主权是个关键问题。所以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修改一下章程和协议,润德公司只提供技术标准和要求,怎么种种什么完全放开,由村民们自己做主,至于利益分配由市场自主调节就是。
张畅睁大眼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进步还是蛮快的吗。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思路。但是一定要把统一认识和修改协议放到一起去考虑。我认为赵市长的工作安排,你一定要重视,灵活运用到极致: 把和村民算账的事就交给那个张局长,你还可以让秘书长单独找他谈谈,这个工作做不好,就让他上关口镇去。嗯,外面打工和工作的那几个人回来可能不太容易,既然是放低身子,那就彻底放低,回来的就按赵市长的安排办,不能回来的,带上资料专程去拜访。同时,让润德公司放出话来,这些人的家里签了协议的,可以解除,没有签协议的,暂时停止,还有刘胜利给你查的那些信息也要充分利用起来。
听着张畅的话,刘昆心里不由涌起一个念头,惹什么人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惹有智慧有权利的女人。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刘昆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处理这件事上,而且很快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宋慧丽让组织部的副部长单独给那个张副局长谈了一次话:告诉他,想坐这个位置,就不要一天动歪脑子玩花花肠子。关口镇的工作做不好,我就让他去关口镇做专门负责村民安定工作的副镇长。所以害怕去关口镇做副镇长的张副局长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从心底里不敢再小瞧那个他都是副处级干部了,还是个供销社售货员的刘昆组长,从以前见面时的昂着头冷哼,变成了点头哈腰。他不是怕刘昆,而是惹不起背后的人,天州市有几个副处级干部,敢当着两个常委的面公开指责别人。所以再次到了关口镇以后,张副局长工作很是主动,几乎是出门有请示,回来有汇报,完全是判若两人。
市政府这面的工作进展也很快,效果也蛮不错的,绝大部分都对政府的诚意表示感谢,有的说只是听家里人这么说的就随口敷衍了两句,有的说真的是考虑偏频了,没有想这么细致。总之一句话,纷纷表示会和家里再次沟通的。唯独一个在京都某部委工作的处长,不但把市政府去的同志,在约好的地点晾了好几个小时,而且还趾高气昂的说:你们地方政府就是这么做工作的?不但扬汤止沸还釜底抽薪呢。难道民声民意都不愿意倾听吗?老百姓有意见说明就是有问题。有能力就把工作做好,没有能力就把位子让开,什么水平么?情况反馈到宋慧丽那里时,把这个温文文雅的女人彻底惹火了,立马抄起电话就打到了这个部的领导那里:部长,帮个忙,你那里有一个叫杜中奎的副处长,是我们天州人。据了解,他对天州的农业很了解,我们需要他这样的专家,你让他下来到我这挂职吧。部长说:什么人让你这么感兴趣?宋慧丽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我准备把我的位子让给他,让他这个专家显示一个水平和能力。
只有那个记者,反应还是挺快的,从接到总编训斥的电话后,马上意识到自己闯的祸,不但立马撤下了网上的稿件,还主动要求再次到天州来深入采访。而刘胜利摸排出来的那几个有案底的年轻人,工作做起来更是简单,只是让县公安局叫到局里例行谈了个话而已。
到这个时候,关口镇村民们的情绪算是稳定了下来,对原来的协议也没有新的意见。但润德公司的卫总,去外省考察后,就直接带着大毛一帮人去了内地,考察鲜果包装线和果汁加工线的设备。但是对外,还是宣布准备撤出关口镇,重新考察林果基地的选址。陈冬梅打电话的时候,卫总说:既然己决定了终止合作,那就没有继续谈的必要。几天功夫,陈冬梅嘴上就急起了一串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