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皇帝的新衣

按照时间推算，张畅已临近预产期。但由于身份问题，商定的结果是在家里等待，有预兆时再去医院，白玉茹和妇产科主任也联系好了，随时接诊。

刘昆接到母亲的电话，马上就联系了白玉茹：张畅肚子疼，你马上联系主任，我回家去接她上医院。

白玉茹连忙一边和主任联系，一边向门外走：张畅要生了，我得去看看。赶到医院时，人已经进了病房，刘昆妈和暖暖、保姆在病房陪着，张畅皱着眉头头上全是汗。白玉茹连忙问道：怎么样？

刘昆妈拉住白玉茹的手：宫口不开，血流的厉害。转头看了一眼，在病房里安慰张畅的暖暖：他在下面。

白玉茹点点头，扶着老太太在门口的漏椅上坐了下来。主任出来说：大龄初产，宫口不开，催产素打过了，要做好剖腹产的准备。

主任是事先打点好的。把白玉茹几个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叫护士搬来一个护理床：你们在这休息一会吧，老人家熬不住的。

刘昆妈对暖暖说：让刘昆送你和保姆先回去，铃铛一个人会害怕的。这里有我和玉茹呢。

暖暖嗯了一声，保姆却说：老太太你先回吧，我没事。

刘昆妈摇了摇头：还是你先回去。

等到深夜快二点了，除了病房里张畅一声接一声的叫唤，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白玉菇问了好几次主任，主任说：不用着急，开了五指，看样子到明天早上了。

可说话的时候，护士来叫了：主任，情况不对，出血量突然增加。主任立马说：马上验血，准备手术。

最终当场还是做了剖腹产手术，生了一个八斤三两的大胖小子。简单擦拭后，就连夜回到了刘昆妈那里，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张畅喜极而泣。

保姆是个快四十岁的乡下妇女，自己连流带生有过五个孩子，因为计划生育流产了两个，给别人抱养了一个，自己身边有一儿一女，对伺候产妇和婴儿很有经验。所以包括孩子洗澡之类都是她的事。第三天，给孩子洗澡时，突然悄悄对张畅说：我咋看着孩子像他爸呢？

保姆来好几个月了，从未提过孩子父亲的事，这也是找保姆的条件之一，当初说孩子的父亲在国外读博正到关键时候，所以一时回不来。张畅心里一惊：你咋知道像他爸？

保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一红：我看着不大像你。

一旁的刘昆妈却不淡定，刚出生的小孩不大容易看出像谁，除非是那些经验老到的人，或者是太过相似。可天下的事情就是怪的出奇，生下来的那天早上，刘昆妈就发现了和刘昆刚生下几乎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现在连保姆都能看的出来，那暖暖来了，还能掩饰过去？

乘保姆出去买菜的当间，刘昆妈说：张畅啊，得想个法，不能让暖暖来，这小马驹跟他爹刚生下来太像了，搞不好要出事。

其实在保姆说出来的时候，张畅就反应过来了，这些日子，家里唯一经常来的男人就是刘昆，要说保姆没有一点反应，那是不可能的。可这孩子是剖腹产生的，自己连床也下不了，又怎么避呢？

刘昆妈说：十天八天不让来，这个没问题，就说是忌门都能理解。可长时间不让来，肯定会怀疑的。

外面租房子肯定是来不及的，就是租上了来来去去的人多嘴杂，说不准哪个地方就会漏气。而且，就是租了房子，能不让暖暖来吗？可反过来，就是说刘昆妈现在回去不来，暖暖同样也是会怀疑的。

两个人一筹莫展，商量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合适的意见来。

从张畅生完孩子送回家后，刘昆就没有理由到母亲这边来，按老天州人的习惯，“月子房”是不让男人进的，说是男人脚重，会踩出病来。其实按中医的说法，可能是怕外感风邪。所以，从朋友的角度讲，陪着生完又送回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再三天两头的跑去探视，岂不是没事找事吗？

刘昆只能抽时间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可暖暖还是有意无意的提醒刘昆：妈那边你有时间了还是去看看，一个剖腹产病人，一个老太太，肯定有好多不方便。我最近事多，年底了文件都要归档，忙不过来。

暖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可刘昆硬是接不上来，只能说：看吧，有时间了就去。

暖暖笑着：没事，人都有困难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的，刘昆还是很纠结；不只是暖暖这面，第二天，白玉茹就打过电话，说这孩子像刘昆：你的基因咋那么强大？那分明就是小时候的你。本来我还想学学张畅的，现在打死我也不敢了。

刘昆明白纸里最终是包不住火的。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只要暖暖不闹事，别人说都是闲的，老子不承认你能怎么的，还能强迫做亲子鉴定去。

刘昆心里打定了主意，所以张畅打电话说起这事的时候，也猛然反应过来：就是，都是自己先慌了惹的。

向赵明山汇报完情况后，隔日，刘昆去了周局长的办公室。周局长看见刘昆笑着迎了上来：什么风把秘书长推到我这来了，快请坐。说着还亲手泡了一杯茶放在刘昆面前。

你这是折煞我呢，周叔。别人揶揄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说呢，我这个位置咋来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刘昆也笑着。

两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刘昆才提起了正题，把赵市长说的话给周局长说了：这马上就要开人代会了。

周局长挠挠头：说的也是，老赵这几年也不是很容易，说实话，像老赵这样干实事的人，还真是不多。

我是这么想的，周叔，咱们不能现在说，也不能把唾手可得的战果给推出去，能不能这样？就让区分局成立个专案组，专门搞这件事，三五个月搞完还是半年搞完，主动权不都在咱自己手里吗？你们的程序我是外行，说的哪个地方不对？你不要见怪就是。

周局长琢磨了一下，用指头点着刘昆说：小滑头一个。

这面刘昆在四处灭火，那面书记的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