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县长不是万能的
吴所长习惯性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烟点上，又反应过来没有给县长和局长让烟，尴尬的笑了笑：我习惯抽这个牌子，一块钱一包，省钱劲大。你们抽不？
刘昆接过吴所长的烟：这烟味足，我以前经常抽。吴所长抽的是一种地产烟，十元一条，味足劲大，特别适合收入低，烟瘾大，经常熬夜的抽烟一族。
吴所长说：个人意见，拘留几天罚点款放了。理由有这么几点：一个是女学生只说是堵住不让走，只有语言调戏，没有动手动脚和其它伤害，现场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证据和证人，举证不足。立案了，最多也就是拘役或者判一二年，从那个地方出来，不仅起不到教育作用，反而会害了这几个娃一生。可怜天下父母心，在父母的眼里，孩子都是天。二是我们在走访的时候，已有迹象表明，己有人给女孩子的父母做了工作，如果女孩子改了说法，反而很被动。不瞒县长说，我这面也有人来说情了，而且说的很明白，女孩子家的工作他们来做。一旦成了这个结果，就很是被动。还不如借此机会，内紧外松，把这几个小子盯死了，一次做实。第三呢，我同意常局长的说法，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就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西川地方不大，更是这样。我开过玩笑，如果上溯三辈，西川城里人都能串成亲戚。我手里还有一个案子，常局长知道，半年前，县中学的一个女学生跳楼了，按校方的说法，是面临高考压力太大，家长们也倾向这个意见。但有证据表明，孩子死前受过性侵，跳楼的时间和地点也很诡异，晚上十一点多学校对面的宾馆五楼。这个时候，学生们刚下晚自习，不是回家就是回宿舍了。这个女孩是农村的，宿管老师和校门口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同宿舍的同学说是去了外面上厕所。平时在学校表现也挺好，很本分的，发生问题前情绪有没有异常。只是家里有点穷，喜欢贪占点小便宜。宾馆当班的服务员也没有发现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进去的，跳楼的位置大概在四楼和五楼，但奇怪的是，事情发生后，宾馆的住宿登记本就丢了。
案子是按自杀结的，案子结了，但疑点颇多。正常上学的女学生为什么会出去？为什么会出现在宾馆里面？为什么宾馆的住宿登记不会丢？包括服务台当晚的内部监控录像都没有了，这是极不正常的事。常局长给我的指示是继续寻找线索，目前有迹象表明，和这些问题少年们不无关系。但在侦查的过程中，阻力很大，就是把办案人员和知情范围压到最小，还总是走风漏气，没办法，现在这个案子，就剩下常局长和我，还有一个外地分来的警校学生三个人在悄悄继续查找线索。已经查明，其中一个小混混在学生跳楼那天晚上，他在全校里和宾馆都出现过。现在动了他，就会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稳住他和他后面的人。
这样办，还有一个好处，会麻痹对方，因为我们已放弃了对前面的案件调查。县长也不用过早的暴露在这些人面前。吴所长说完，满脸期盼的看着刘昆。
本来刘昆对常亮领着陌生人来就有点意见，听了两人的话，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玄机。就说：同意你们的意见，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尽管开口。
常亮咧嘴一笑，话头一转：这个案子是我和吴所长一定办好。还有，吴所长和赵老大是战友，给你开车的就是他的儿子。
吴所长说：别说老赵那茬，谁是谁的事。我是来感谢县长的，我就一个小子，本性不坏，但不好好学习，只好去当兵了，特务连转业的，开车和身手都没有问题。县长，你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做的不对了，打他骂他，我坚决支持你，没有一点意见，只要您把笼头给他套紧了，拴紧让他走正路，我这辈子就满意了。
常亮看着刘昆：到了县长手底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吴所长你那两瓶好酒，我们今天就给他吹了？
常量的本意是趁热打铁，借着昨晚的事，把学校那个案子给刘昆汇报一下，这个案子是常亮刚任公安局长就发生的，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明明有疑点和线索，可一侦查，是有无穷无尽的阻挠，甚至还有人说，常亮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把自己的凳子给烧热，借梯子上位，把常亮气的七窍生烟却无处发作。只好给自己的师傅说了，还特意把师傅调到城关派出所，及时跟进这个案子。之所以提前给刘昆打招呼，既有试探刘昆的意思，也有先入为主，争取主动的想法。把吴所长介绍给刘昆，说明和赵市长的关系，这只是顺便的事，无非是让刘昆放心，吴所长是自己人，值得信任。
刘昆明白了常亮的意思，但嘴上还是说：学生跳楼的案子你们一定要办好，这不只是关系到县城治安的问题，还关系到我们的下一代健康成长，不能让我，更不能让老百姓失望。至于小吴开车，不过是小事一桩。吴所长也别这么客气，喝酒的事，改天吧，这两天喝酒跟喝水似的，再喝我就不是县长了，要改名叫“现场”了。你总不会希望我刚进西川县就喝趴下吧。这样，酒留着，把这个案子破了，我不但要给你们庆功，而且就咱们三个人单独喝一回，一醉方休，如何？
话说到这个程度，不管是吴所长还是常亮，目的都达到了。刘昆看看表快深夜十一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好不好？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常亮和吴所长，刘昆赶紧向外溜达。先给白玉茹发了个信息。我马上到，然后就关了电话。
心里想，当个县长，怎么这么多事？今天只要天塌不下来就行，我的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