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间谍
王兵小声应了之后，摆动了几下手脚，稍微活动一番后，轻轻推开机房的大门，猫着腰窜了进去，然后垫着脚步，慢慢向那个“小偷”走去。
那家伙别看干活轻松，但神经一直绷着，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小王这么一个大活人，这么无遮无掩的靠过来，还是让他发现了。
两人视线相对时，小王一个箭步直冲，虎扑过去，想要就地擒拿。
那家伙的反应也是迅速，手中的工具直接扎了过去。
小王不及停步，但是也不慌张，他经历过的险情多了去了，这直来直去的一捅，显然不会让他受伤。
只见他侧身一让，脚下不停，已经接近到三尺之内，再近一点，手臂就能攀上那家伙的胳膊，一旦让他锁上，那就是插翅难飞了！
那家伙见来人这么凶悍，心中稍稍慌了一下，就算他接受过一些训练，有些拳脚功夫，但是跟那战场上下来的狠人也是完全没办法比的。
“我的战力值只有一百，他起码一千以上，不能硬取，只能试试这一招了！”
心中对比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当机立断将刚刚才拆下的硬盘往远处丢去。
小王见状，这时候也顾不得抓人了，赶紧退后，朝着那硬盘接去。
虽然不太懂那些什么网络啊，计算机啥的，但是基本知识他之前还是恶补了一番，这家公司里，最贵的设备就是这间机房里的服务器了，一台就是五万左右，顶他半年工资了。
这拆下来的东西，虽然不知道砸在地上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最好还是别受损的好。
紧赶慢赶的，小王终于在硬盘落地前，接住，松了口气的他再看时，就见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站在旅行箱边。
小王将硬盘放在手边的架子上，准备再扑上去，就听那家伙一声断喝。
“别过来，我手上的是浓硫酸，别让我玉石俱焚！”
这话一出，小王瞬间停步，一来怕硫酸损毁了硬盘，另一方面嘛，他也是人，可不想尝试硫酸泼脸，卖命也不是这么卖的。
不过他已经在四下逡巡，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总归不能被人一两句话就唬住不是。
这时候秦歌三人也走了进来，刚才电光火石的一场交锋，看得胖瘦二人有些激动，这时候刚准备咋咋呼呼的上去帮衬一二，结果一听浓硫酸三字，瞬间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这玩意可不好惹，万一被沾上了一滴两滴的，那岂不是倒了大霉？一包华子可不值得冒如此风险。
秦歌也不意外，他就知道最后还得是他出马，好在叫上俩人也只是做个人证，证明这家伙的确是非法入侵，盗窃公司财产。
所以任务完成了就行，他也不指望这俩工具人能帮什么大忙。
不过他对小王有些失望就是了，虽然保护公司财产的心是好的，但是不够杀伐果断，刚才就应该不理会，先把人拿下了再说。果然是从战场上退下来时间长了，有些本能已经退化。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很是随意的走了过去。
“你，站住，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就真倒了！”
“你可以试试。”
秦歌不缓不慢的走过去，嘴里很是随意的说道。
“我真倒了！不过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就把这些硬盘还给你们。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你让我拿上其中一块，等我走了之后我再还给你们。”
秦歌不理会他口中所谓的商量，坚定不移的朝着对方走去，看样子似乎好像根本不受威胁。
这下就让那家伙坐蜡了，盗窃被抓了现行，和故意损害他人财物，甚至伤人闹出人命的量刑可是不一样的，即使他身后有人，但是也没有能够影响到有关部门的程度，
狠话说出去简单，但是想要兑现，却是要一定的勇气的。
显然梁琦没有给他，外强中干的他对着秦歌，挥了几下瓶子，见秦歌避都不避一下，心中暗骂，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玩意儿？难道他以为是假的？
秦歌不知道真假，只是他有即使面对真硫酸也能自保的底气，所以毫不在意。甚至不在意那些硬盘，反正只要有妲己的核心在，那些服务器很简单就能买到。
至于服务器的数据，妲己早就做好了备份，就旅行箱里拆下来的那些，全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秦歌很是淡定的扬了扬下巴。
“你可以试试。”
麻蛋，怎么就碰上这么个玩意儿，原本以为是趟简单的活，没想到居然栽了。
那家伙在秦歌和旅行箱之间扫视了几下，最后叹了口气，将瓶子盖好，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举起手来，平静的道。
“你赢了。”
秦歌比他还平静的点点头，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小王这时候走过来，将人是双手反剪，抽出皮带，死死的捆了起来，这专业的手法上，到底看出了几分老兵的风采，简单实用迅速。
等人被控制住，胖瘦两人才磨蹭过来，胖保安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骂骂咧咧的叫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东西，尼玛的……”
这时候瘦保安仔细敲了敲那家伙的脸，认出来了，张了张口要喊，好像又意识到什么，想了想就把嘴闭上，默不作声。
“秦总，这家伙怎么处理？要不要报警？我跟片所的小张熟悉，要不我叫他过来？”
胖保安骂完了之后，又对着秦歌殷勤道。
刚才看完了交锋的胖保安心中直嘀咕，怨不得人家年纪轻轻这么大事业，这胆量，这魄力，绝了呀，活该人家赚大钱，而他这把年纪了只能看大门，可得好好巴结一下，说不准以后也能蹭到点儿什么呢。
秦歌想了想，开口道。
“先不急，我先问问情况。”
然后状若随意的对站在身边的两人道。
“你们要听吗？”
“我们……”
胖保安的话还没说出口，瘦保安就拉了拉他，抢先道。
“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先下楼等着，有什么事，您叫我们一声就行。”
在秦歌点头之后，瘦保安拉着有些不舍的胖子离开。
“你拉我做什么，这时候不……”
“拉你做什么？你准备做什么？难道硬凑过去就能攀上交情了？”
“这，这交情不都是处出来的嘛。”
胖保安脸色有些讪讪，然后就听到老友语重心长的道。
“有些事儿，不是我们应该掺和的，刚才那家伙你没认出来？”
“那家伙？谁啊？咱们认识？”
“咱们不认识，但是我我记得，他晚上是拿着终点公司的卡进的门！”
“你是说？那家伙是终点网的人，来窃取……”
“我什么都没说，反正那是人家公司之间的事，我们两个小保安干嘛非要往里凑？”
胖保安无言了片刻，最后有些心灰意冷的道。
“人家一粒沙，压下来落在咱们头上就是一座山啊。”
“知道就好，咱们今晚过来了，看到了事情，之后不管他们怎么样，我们就实话实说，不得罪人，现在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走吧走吧，刚才那部电影还没看完呢。话说回来，小日子真会玩儿，那片子拍的真不错，车灯差点儿亮瞎了老子的眼睛。”
哀叹不过一秒，胖保安又开始想着他的电影和橡胶棍了，这让瘦保安一阵无语，但凡这人能把一半的精力放在事业上，也不至于一事无成。
当然了，这话对他也是一样，他同样是立志混一天是一天的咸鱼心态。否则的话，刚才的事虽然有些风险，但的确是一个攀上高枝的机会，胖子那句话没错，交情是处出来的。
不谈这俩怎么度过漫漫长夜，小王将人按在办公区的座椅上，临时客串了一把审讯。
“老实交代，姓名。”
“步老实。”
“嗯？！”
小王眉头一皱，步老实有些郁闷的赶紧解释道。
“我姓步，步伐的步，老老实实的老实。”
“嘿，你还真是……”
王兵乐了一下，随后想起正事，轻咳一声，继续问。
“年龄，做什么工作的？”
“29，无业。”
“为什么过来偷硬盘？这东西没法变现吧？谁指使的？”
这问题没法瞎编，若是无人指使，谁吃撑了偷硬盘？嗯，有些拷贝了许多电影的硬盘也许能换钱，但这是游戏公司！还是服务器，那玩儿能干啥？
步老实想了想，交代道了。
“我虽然没有工作，但是经常会在网上接一些私活，比如有人出钱让我去偷一些东西，或者送一些物品，各种各样的活都有。这次就是在网上接到的任务，都是化名，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嘿，你这小偷还挺与时俱进的，居然在网上接活。”
小王摸了摸脑门，心中一阵哀叹，连小偷都知道学习新知识，他这个大老粗唯一的技能居然是开车，连上网打个游戏都坑的一批，实在是太失败了。
“大哥，我也不想啊，混口饭吃嘛。这次您们高抬贵手，放了我怎么样？反正你们也没什么损失，那些硬盘我都好好拆下来的，只要装回去肯定没问题，我家里还有……”
秦歌挥手打断他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公一母两条狗的诉苦，盯着他问道。
“你真不知道是谁雇的你？”
步老实心中一紧，强装镇定的道。
“我真不知道。”
“呵，你还真是人如其名，不老实。”
秦歌轻笑一声，然后从他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员工卡，轻轻拍打着。
“那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步老实装傻道。
“这是雇主给我的，但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们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
小王瞥了眼，开口道。
“终点网？是他们做的？居然用这种手段，要不要告他们一下？”
秦歌看了看卡片，又看看步老实，摇了摇头。
对方使出这种手段，估计是不会怕漏了底，光是想想，只靠一个小偷，或者说商业间谍的话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哪能告倒一家上市公司？
到时候一推二六五，说是别的公司抹黑，甚至就是轻歌曼舞有意栽赃，这官司能打到世纪末也打不出个结果。
“那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小王的好处就在这里了，他想不通就不想，直接问。
秦歌又摇了下头，他还有些东西想问。虽然没用神念，但刚才隐隐觉得这家伙在隐瞒什么，可能是比较重要的信息。
“你先旁边等着。”
显然，之后的事，不适合让人看见。
小王欲言又止了一番，临走多了一句嘴。
“私人设刑是违法的，咱们这样问问已经是极限了，您还有大好前程，可别误了自己。”
显然，小王把事情想到了刑讯逼供上面了。
秦歌自然不会那么做，等小王走远了，他嘀咕一句。
“我可是守法公民来着，是他们先不讲规矩的，可怪不得我。”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葫芦，打开后看看有些心疼的看着里面仅剩的几颗灵液。
这是他这些天，吸一半存一半留下来的，只有这么多了，今晚看来还得再用掉一颗。
不过事到临头，也没有什么舍不得了，倒出一颗捏爆之后，借着这股灵气，他的神念汹涌而出，直接灌入步老实的脑袋。
步老实原本有些莫名的盯着秦歌，想着后面他将要面对的可能。
刑讯？不可能，人家一个大公司老板，犯得着这么做吗？
那就是利诱了，也不知道会开出多大的价码，不过开出再高的价，我也是不会出卖……
还未想完，他就觉得脑子一懵，感觉好像有人给了他一锤子，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良久之后，那股灵气几乎散尽，秦歌揉了揉眉心，收回了神念。
看看双眼无神，流着口水的步老实，秦歌笑道。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身份。”
秦歌透过窗看了眼漆黑的夜空，盯着那强大集团总部的位置。
“就是不知道陈天骄知不知道了。”
思考了一阵后续，秦歌吩咐妲己做事，如此这般的一通之后，等准备就绪。
他就叫回小王，让他报警。
“啥？啊美丽来的间谍？你确定？”
片所小张看看一脸严肃的小王，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其实小王现在也有些懵逼，不知道自己老板是怎么审的，挖出这么一个大料，但他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工具人该做的事，按照老板的吩咐，先解释了一番今晚的来龙去脉。
诸如，公司远程监控发现有人盗窃公司资料，老板带人当场抓获，在询问情况后得知了小偷的“真实身份”，竟然还是啊美丽的间谍，顺便也提交了一份供词。
小张再次瞅了眼那张供词上的列出的各种藏身地，还有交易的情报备份之类的信息，感觉整个人都火热了起来！
尼玛，这是要立功了啊！没想到值夜班还能遇到这种事！卧槽，间谍案啊！加朵花不敢想，加到杠难道还不行吗？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再次确认后就不敢耽搁，连夜上报。
“所长，我小张啊，我这发现了一个情况……”
“啥？啊美丽来的间谍？你确定？”
一模一样的反应，小张也将情况叙述了一番，这下所长也不敢自专，同时也是兴奋的给区局领导打了个电话。
“局长，我是……”
一模一样的流程，可见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最终，市局和那啥的有关部门都派了人来，带走了已经回过神来，却更加懵逼的步老实。
我这，到底是说了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审我？还尼玛都是带杠加花的！
想要狡辩隐瞒，但是在一项项从他的藏身地中翻找出来的证据面前，这些话都显得很无力。
最后，步老实还是在有关部门里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老老实实的交代的一干二净。
不交代不行啊，已经被人查了个底掉，连他布置的几个，为了防止卸磨杀驴的后手都被找出来了，铁证如山啊这是。
只不过步老实在交代的时候，也在疑惑，我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那晚，那个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秦歌没心思理会一个已经没什么价值的间谍，他此时正在安抚着杨紫曦。
“什么叫事情已经结束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紫曦一脸懵逼，早上起来之后就被告知，封杀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不用再担心了，想宣传就帮着宣传一下，不想的话也不用再管。
这让昨天摆出一二三四五的她，情何以堪啊，自然要问个清楚。
“嗯，事情是这样的……”
难免的，秦歌也做了回复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