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大,借件衣服穿穿
宋孜然第二天一开门,就发现昨晚穿那件衣服正挂在院子里的一根晾衣杆上。
“哇,谁这么贤惠还给我洗衣服?”
她高兴地跑过去,拉起衣服一看。
上面全是大洞小眼!
轻轻一扯,衣袖变布条。
“啊!这?”
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半截衣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谁能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小四,你出来!”
宋孜然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河东狮吼。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何人。
几人被她喊出来,她瞅了眼一二三,唯独没见唐丰沛。
问公孙景,“小四呢?”
“现在大概已经到镇上了。”
公孙景抬头看天,老神在在。
宋孜然眉头一挑,“他大清早跑镇上干啥?”
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
“算了,反正我今日也有事去城里,他去就去吧,一会儿正好和他一起回来。”
说着一把拽下晾衣杆上的破衣服,“这个就拿去扎拖把吧。”
幸亏她有好几套换洗衣物,不然现在还没得穿。
宋孜然将衣服丢角落里,转身去屋里找衣服,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
她是买了好几套,但前几日被她洗了晾屋里,现在还湿着。
至于原主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她并不打算穿出门。
走出屋子,见几人还在院子里,她对公孙景道:“老大,有多余外套没?借件穿穿。”
虽然这人笑面虎,不过确实比另两人好说话,而且他们也算知根知底。
公孙景扫了她一眼,也不问缘由,回房去找件衣服抱出来。
“凑合着穿吧。”
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淡淡腊梅香,很是好闻。
宋孜然忍不住深深吸了两口,“这香味我喜欢。”
欢喜地将衣服套身上。
长了一截,她将前面衣摆打个结,并不影响走路。
公孙景见她穿上自己衣服,脸上还带着甜甜笑意,心里一角突然被填满。
她好单纯,如同孩子!
十七岁的少女,在他面前确实也算孩子吧!
宋孜然很是兴奋,在院子里转圈圈,问几人,“好看吗?”
白色炫纹衣衫,穿她身上更是忖托她貌美肤白,如同天上掉落人间的仙女。
关函谷抿着嘴唇,看了半晌,憋出两个字,“好看。”
心里在想怎么不给他借呢,他衣服也好看着呢!
全是玄色,耐脏!
白子皙瞅她几眼,低声道:“妻主下次给我借吧!”
他衣服特别多!
宋孜然“……”
……
三人来到镇上,唐丰沛并不在,不过镇上却出了事,被百姓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一:“昨晚朱首富家被盗了,听说什么都不剩,就连大门都被人拆了去,牌匾也摔碎在地上,怎一个惨哦。”
百姓二:“那朱大妞横行霸道,大概是有人看不顺眼,不过能一晚上将人家所有东西扫荡一空,你说来人会不会特别多?”
百姓三:“我看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不然怎会一晚上搬走如此多的东西。”
有人提出疑惑,“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何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百姓三:“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朱家报了官,县丞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人都在议论这事,宋孜然自然听到,但她假装什么都不清楚,带着几人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到了黄田县时,却发现大家都在往前面跑,她跳下马车,顺手揪住一人。
明知故问,“大姐,她们这是做什么?”
女人道:“哦,昨晚县丞家出事了,东西被洗劫一空,听说桌椅板凳还出现在了几百家人大堂,就连县衙也没放过。”
有人从旁边跑过,闻言停下脚步,“这算什么,听说县太女脑袋上还被放了把菜刀呢!”
宋孜然“……”
她好像只在衣领处别了刀吧!
……
县衙!
县太女看着明镜高悬上挂着的官服颤颤巍巍。
尤其是衣服上还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这感觉就像脖子突然被人扼住一样。
摸摸脖子,额头冷汗直冒。
这身官袍,昨晚是挂在床边的,而今日……
那把菜刀,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器。
“夫人,是不是我们得罪了人?”
师爷站在她身边,同样胆战心惊。
进入县衙如履平地,这样的能人是他们吃罪不起的。
县太女摇摇头,“本官近日都不曾离开府衙,怎会得罪人。”
曾听上面有人私下议论说四驸马可能来黄田县,她最近都夹紧尾巴做人呢!
“夫人,你没得罪人不代表别人没得罪啊!”
师爷凑到她身边耳语几句,又用下巴示意下大堂中的八仙桌。
“看看这桌子,上面可有县丞亲笔提名。”
她曾去过县丞家里,这张桌子她认得。
“这,她家桌子怎会在县衙?”
县太女得她指点,这才发现大堂中间竟然还多出张桌子,她刚才注意力都在自己衣服上。
“说不定是她得罪了人,仇家找上门。”
师爷早看县丞不爽,如今更是穿小鞋,“夫人,你说这人是不是在提醒你,如果不处罚县丞,那你不但乌纱不保,就连脑袋……”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得县太女一个激灵。
“快,快传县丞。”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以前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看来不拿出态度是不行了。
衙役去传县丞,一会儿却惊慌失措跑回来,“县太女,出事了。”
县太女:“你不是去叫县丞吗?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是,是小石镇朱首富家被盗了,县丞家同样如此。”
衙役喘着粗气,“属下说不清楚,还请县太女移驾。”
“岂有此理。”
县太女一听,顿时大惊,正打算去看看时,却被师爷阻拦。
他小眼睛一转,“县太女,她们被盗应该来报案才是,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县丞家和朱首富可是姻亲,你这样跑去,不是看起来比县丞更低人一等吗?”
“我看你应该坐着,等她们来敲鼓鸣冤再做处理。”
县太女摸摸下巴,“师爷说得有道理。”
但她等到太阳正顶,也没等到受害者报案。
因为县丞不但丢了所有家产,还丢了最重要的记录册,如何敢告状。
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