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始料不及
江浩此时的大爱,在苗哲杰的看来,却是别有一番不怀好意。
“好一个奸佞小人。”苗哲杰忍不住心里暗自怒骂一句。苗哲杰对江浩的怒骂不是空穴来风,自己女儿在咖啡屋死后,江浩露出一副狰狞的吃相。为了争夺苗静香名下3%的股票和财产,两家差点儿对簿公堂。最后是苗哲杰做出妥协,这件事才得以平息。有了上次深刻的教训,江浩现在就是直接把几千万划到苗哲杰的账户上,苗哲杰都会断然拒绝。
江浩的狠毒手段苗哲杰已领教过,苗哲杰倍感后悔不已,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力荐女儿嫁给眼前这位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他压根不是汪扬风的对手。
在医院里第一眼见到江浩,被他高尚无私的医生职业修养折服,错把他当作本性善良之人,经过一系列的了解,江浩比起那个臭名昭着的汪扬风还要有过之而不及。公司急需资金,如果现在接受江浩的资金注入,出让公司45%的股票给他,再加上他原先继承女儿名下的3%股票,意味着他的手上握有公司48%的股票,他占有公司股票的权重比比自己还要多。
一个公司的独立董事长,他的职责是为了保证公司与股东们的利益不偏向、不倾斜任何一方。为了保证公平公正,作为公司的独立董事长是不能涉及公司任何利益。而唯有江浩,作为公司的独立董事长,竟违规这样重要的原则,拥有了公司如此大的股票份额。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苗哲杰冷峻的眼光盯着江浩,从嘴里吐出冰冷的言语。“江董事长的好意,我苗某人心领了,只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苗某人不能接受江董事长的这份好意。”
站在一旁的苗牧龙更加焦急了,父亲一脸的冷漠,他呼之欲出的话只能极不情愿地强硬在自个儿肚里消化。
江浩对于苗哲杰地拒绝,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凭着对老狐狸的了解,要是他答应,那才是天方夜谭。不过,他今天来此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他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向苗哲杰告辞,当他走到门口时,无意中差点与慌慌张张的朝办公室走来的周志高撞个满怀。
“江董长。”周志高看到了江浩,招呼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有人跳楼了。”周志高惊慌失措的。
苗哲杰露出一脸的不耐烦。一个员工的命比起整个公司,苗哲杰更在意后者。“是谁呀?还嫌公司不够乱?”
“风之子。”
苗哲杰再也无法淡定了,这个公司谁死都好交代,偏偏死的是风之子。风之子的真实姓名周政明,他不是一般人,这一般并不是他身怀绝技在身,而是他的身份。风之子是鸣优公司前独立董事长贺江轩的外甥。一年前,好不容易说服贺江轩主动辞去公司的独立董事长这个职务。
一年后,贺江轩唯一的外甥竟在公司内忧外患的时候,以这样决裂的方式来了断生命。
周政明平日里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但在贺江轩这个舅舅的面前,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贺江轩虽经常骂周政明,都是出于爱。爱之深才责之切。周政明面对贺江轩的责骂总是不思悔改,他在贺江轩的面前唯唯诺诺像条脱离泥土的蚯蚓;背着周政明,活得比海龙王还要肆意潇洒。
周政明一岁多时,他的父母因病相继离世。周政明从小跟着贺江轩长大,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周政明能在鸣优公司行政部当个副总理,也是贺江轩授意下的,就连那辆骑在路上声音比打铁铺里传出的声音还要大的摩托车,也是贺江轩免费送给他的。
屋漏偏逢下雨天。苗哲杰赫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楼顶上跑,他们几个也紧跟在苗哲杰的身后,一前一后来到了天台。趴在栏杆边往楼下瞧,楼下围成一个黑压压人头攒动的人头,苗哲杰又率先往楼下跑去。
风之子的死如他的名字一样,一瞬间吹遍了整个天水城,惊动的不只是鸣优公司里的职工和高层人员,凡是跟他有点沾亲带故或是跟他有一面之缘的人听了此消息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说几句惋惜的话。一条正值大好年华的鲜活生命,就在人们嘴上几句惋惜中消失了。他们在议论时止不住摇摇头,“都是股票害人。”
“苗董事长来。”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苗哲杰见到了昔日高傲得眼中无他的周政明一动不动,四肢散开像乌龟似的趴在地上,整个脑袋连脑浆都迸出粘在头发上,血在他的身底下缓慢地向四周扩散,鲜血淋漓的场面惨不忍睹。
胆子小的早已吓得四肢发软,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好像自己的魂魄被躺在地上的周政明带走一样,还有一些女同志实在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跑到人群翻江倒海地呕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两个人默默地注视着那群躁动的人群。
“苗董,如果你再不想办法,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周政明。”人群中不知谁嚷了一句,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地附和了起来。他们对躺在地上没有生命体征的周政明并没有多少同情,而是想通过周政明跳楼这件事,让苗哲杰能有所行动,哪怕是把公司抵押了,也要想办法给在股票损失的员工进行多少点补偿。他们这群眼中只有利益的人,其目的苗哲杰何尝不清楚。
“上市前,苗董不是说,我们手中拿的是公司最低的股票价格,还拍着胸脯保证上市后,股价只会上涨,如果跌,最低也是这个价格,不会再低。可现在,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出了我们手中股价的三倍……”
围观群众在没有见到苗哲杰之前,早已气得摩拳擦掌,恨不得揪着苗哲杰狠狠地打一顿,真正面对苗哲杰时,他们心里又怂了,不敢说出心里最狠的话,更不敢挥动满是力量的拳头,只是说着一些不伤大雅的话来诉诵内心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