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娄晓娥
后院的格局相对比较简单,后院最大的房子是聋老太太的,一间大屋子就镇在最中央,左侧是二大爷刘中海的家,右侧是许大茂的家,而王守仁的家就跟着许大茂家挨着。
一般情况下,娄晓娥都是不出门的,大概率会在屋子里看着自己的话本。
很多时候也会出去游玩,她在院子里还是挺孤单的,除了偶尔会去跟聋老太太说话之外,很少跟院里的人交际。王守仁是例外。
毕竟,长得好看的家伙到哪儿都有优待。
再加上王守仁又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小可怜,这不,这姑娘就母爱泛滥了。
前阵子,回家的时候,她的父亲娄半城就问过关于王守仁的状况,这一问,直接把娄晓娥问懵了。
在她的认知里,父亲一直都不怎么瞧得上她们四合院的邻居。怎么就忽然间问起邻居的事情来了?
在她的追问下,她才知道出了事情。
要知道,在这年代,提醒一个在接受调查的人,这是极其危险的。
王守仁得承这份恩情,他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谁呀?”
“我,娥姐,王守仁。”王守仁喊了一声。
门打开了,娄晓娥看到他,有些意外:“守仁呀,来来来,进来说。”
“大茂哥在吗?不在的话我就不进去啦。”王守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跟你娥姐还讲究这个,小屁孩一个,来吧来吧。大茂今天下乡去了,今晚估计不回来。”说着话,她还叹了口气。
这些年,她过得挺不开心的。
一开始,许大茂对她确实不错,哪怕是现在,也不错。毕竟,一个每天都准时回家做饭,还愿意让媳妇有事没事出去玩的男人也实在挑不出理来。但他们之前就是没有孩子,56年结婚,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光景了,每次说起这件事,两口子都得吵上一架。
然后要么就是许大茂下乡,要么就是娄晓娥回家去住。
进到屋子之后,娄晓娥给王守仁倒了一杯水,又塞了一个苹果。
“不不不,娥姐,这不合适。”王守仁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苹果,即便不是大冬天,这玩意,也不是他能吃的。
“给你你就吃吧。看你瘦的。”
娄晓娥的美跟秦淮茹的美是完全不一样的,娄晓娥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自从嫁给许大茂之后,这股温婉气质又带上了一种母性光辉,再加上平时不缺吃不缺喝,身材也保养得相当到位,微微有些婴儿肥。相当好看的美人。
“你那事儿怎么样了?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惹上那些人?”娄晓娥见王守仁收下了,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口问起了他的事情。
“已经解决了,听说是因为我成绩提升得太快了。”王守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提升得太快了?”娄晓娥觉得这个答案有些扯淡,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王守仁究竟哪里会出问题了,她有些好笑地问道:“有多快?”
“已经第一名了。”
“啊?”
“嗯,是真的。”
“嗯,那对你而言,搞不好是好事。”娄晓娥琢磨了一下,说道:“以你现在的成绩,考入中专是没什么问题了。到时候搞不好会因为这次调查给你一些好处也说不定。你真的不考虑上大学吗?”
娄晓娥自身的学历也不低,但是局限于家庭环境,她没有办法上大学,十八岁的时候就嫁给许大茂。随着日子越过越发无味,她的心里满是后悔,她也想出去看看。但是……
因此,她这是真心实意地劝王守仁好好学习。
“嗯,小娥姐,你知道的,我家的情况,不允许我读太多年。”王守仁眨巴眨巴眼睛,假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其实他家现在的状况,倒是能吃上。他是城市户口的。
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可能不大清楚。
这个年代的人,是凭借着粮本去粮食站领取粮食的,正常每个成年人的定量是28斤,如果从事重体力劳动则会有所提升,而中学生,比成年人略微好些,会给34斤的定粮。如果王守仁愿意,那么他完全可以靠着他父亲的积蓄安稳地渡过这些日子。直到上大学。
上了大学就有补贴。
该说不说,原主的父亲着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居然能够让他的户口从农村转到城市里来。
在这个时代,农村户口是没有粮食可以领的。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茹家里那么困难的原因。
贾张氏,因为那时候贪恋农村家里的地,就没有转上来,那时候实行这个粮本制度的时候,她差点没有把肠子悔青咯。现在他们一家五口人,可以说就靠着秦淮茹在厂里的粮本还有几个小孩的粮食本过活。再加上这老太婆吃得又多,粮食自然是不够的。
“你要是愿意的话……”娄晓娥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守仁制止了。
“小娥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不能这么办。”王守仁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真的,小娥姐,要不是你的话,我指不定有多大麻烦呢。但是我也想快点出来干活,至少,我得先把这个家立住了,也不单单是钱财的问题。”
“你心里有数就好。”娄晓娥听到王守仁这么说,也不坚持,那毕竟是她的梦想,不是王守仁了,她叹了口气,想说上一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又憋了回去。
“小娥姐你是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你没事就好。”娄晓娥笑着摇了摇头,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那,小娥姐,我就先走了,今个儿过来,主要是想谢谢你,给你买了一罐雪花膏,我看你最近的状态不怎么好,平时也好用上。就不用送了哈,我先走了。”说着话,王守仁像是一只兔子似的溜走了,生怕娄晓娥留住他。
“哎……”娄晓娥楞楞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雪花膏,过了一会儿,才过去,拿了起来,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唉,大茂从结婚后就再也没给我买过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