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高冷也得干饭
晚风吹行舟，江面波如鳞。
夕阳照在了江面上，伴着江面上的波光，东方墨等人也迎来了第一波劫杀。
……
夜晚，在寒风的吹拂下，在一阵又一阵的刀剑声中，船队行驶了整整一夜。
吹了数百里的寒风，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一群一夜未曾入梦的赶路人终于在前方看到了光亮。
荒海入口，宽百丈，两边灯火通明，多是小码头与酒肆。
虽然天才微亮，但已有工人在各小码头搬运货物，往里走和从里出的货船络绎不绝，工人们也忙的不可开交。
天，虽已微亮，但各酒肆还是有不少人在推杯换盏，人也摇摇曳曳，显然是前半夜就开始喝了。
越往里走，河道越宽。
一行人沿着右侧航线再行四五里，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一片海，左面的岸边也只能看到一排微亮的灯光往里延伸。
一行人继续向前，左面岸边的灯光越来越暗，直到看不见。
犹如一条彩色实线慢慢变成了虚线，直到消失在海平面上。
前面和左面都成了一望无际的海，剩下的只有右侧的灯火通明与车水马龙。
继续往前，太阳也慢慢往上爬，此时岸边也成了前后都看不到尽头的线条。
一直向前，岸边时而是闹市，时而是密林，有时也有沙滩和荒山。
入荒海后，一路倒也没再遇到劫杀，可能是早上大家都还没吃饭，不适合打打杀杀。
一行人就这样平静的漂行。
在雾山南百里之地，有个瘴林密布的凶险之地，此处蜗居着一个以杀人为生的组织，曾经的风州第一杀手组织，毒刃。
在东方墨等人入荒海之际，这里迎来了一个灵体境初期的客人。
此人无视密林中的瘴气，在瘴林中极速穿行，仅一盏茶的功夫就穿越了数十里的瘴林。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在山门等候，老头稳稳地落在男子面前，即使老头已经两鬓斑白，加之一口气行了数十里，可此时气息却平稳如老狗。
“恭迎雷厉长老，在下沈千刀。”尖嘴猴腮的男人恭敬地抱拳道。
雷厉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走吧”，便不再搭理这个沈千刀，径直走了进去，反观沈千刀这个主人，反倒是跟在了雷厉身后。
“雷长老，这边请。”
装叉的雷厉终究还是把方向走错了，沈千刀快步上前，给雷厉指了正确的道。
这下不免让人怀疑，刚刚山门处的气息平稳是否也是装的。
议事厅，毒刃现在的老大马三刀斜靠着坐在主位上。
见到雷厉进来，马三刀调整坐姿，身体往前微倾，稍微眯眼道：“稀客呀！没想到你雷家之人还会来我毒刃。”
“看座，上茶。”
“不必了，”雷厉负手而立，一边嘴角上扬，嘲讽道：“我也没想到，当年名震江湖的毒刃，如今却蜷缩在这等腌臜之地。”
此话一出，马三刀眯着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而立于旁边的沈千刀也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突然。
马三刀邪魅的笑了起来，随后沈千刀的手也松开了刀柄。
“不愧是滇云城雷家，一个长老都这么嚣张，你就不怕走不出我毒刃吗？”
说到后面，马三刀直接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语气也平静了下来。
“马大当家不会，毕竟毒刃与我雷家有共同的敌人。”说这话时雷厉还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马三刀的反应。
马三刀眼神狠厉道：“还不是怪你雷家，如若不是当年接你雷家那一单，我毒刃何至于此。”越说到后面语气也越发的狠厉了起来。
也不愧是毒刃之首，没过一会儿便冷静了下来，笑了笑说道：“说正事吧，雷长老应该不是专门跑来嘲讽我毒刃吧。”
雷厉清了清嗓子说道：“马首领，十年前没有杀掉的人，现在是否还有兴趣再杀一次。”
马三刀喝了口茶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们雷家只能是为此事而来，那小王八蛋不好杀，这一路你雷家都没能杀了，我毒刃如何杀得。”
雷厉解释道：“不一样，我雷家不好正面击杀，之前派出的杀手都不是太高强，这不，削弱了他们的实力等着毒刃来杀。”
马三刀不假思索就回复了雷厉，“你少诓骗于我，你雷家不好正面杀之，我毒刃就好吗？”
“此事闹的人尽皆知，只要出手，上官家必定知晓。除非你雷家把上官家灭了，不然我毒刃就连这片瓦之地都保不住了。”
“何况那小王八蛋身边必定有顶级高手，他就等着你伸脖子呢。”
雷厉很配合地扭了扭脖子，“我这脖子他可砍不掉。”脖子刚扭正又来了一句，“我看毒刃是十年前被杀怕了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马三刀开口，旁边听了许久的沈千刀拔刀龇牙咧嘴道：“雷厉，我们敬你是客人，别太过分了，我毒刃虽不及当年，但还可杀人。”
沈千刀作势欲冲上前，随即被马三刀制止住了。
“大哥～”
才说了俩字就被马三刀再次制止，沈千刀只得把想说的话往回咽了回去。
沈千刀本就长的尖嘴猴腮，导致刚刚龇牙咧嘴的时候就已经够难看，现在更是把脸都给憋到扭曲了，这回是实在没法看了。
马三刀也顾不得憋屈了的沈千刀，目光回到雷厉身上，道：“雷兄的意思是说你也会亲自上场？不是说雷家不便直接出手吗？”
马三刀似乎看到了光，都开始称呼雷兄了，着实也是个不要脸的主，怪不得能当老大。
雷厉平静道：“届时雾山会被封锁，没有人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何况老夫一人行动可做到不留痕迹，再者，老夫也不会对上官家小子出手，老夫只负责牵制上官家的那个高手。”
“此话当真？”马三刀激动的站了起来。
“自然，”雷厉淡淡回道。
马三刀思索片刻，道：“赏银再加五成，此次必定宰了那小王八蛋。”
“赏银会在你们的人进雾山前送到此处。”雷厉答应的倒是爽快。
马三刀看向侧面的屏风道：“艳姑，老三你俩带几个好手走一趟。”
“遵命，”屏风后面走出的女子与沈千刀齐齐行礼道。
“好，老夫雾山等各位。”雷厉抱拳一礼便离开了，与来时一样，走的也是极快。
雷厉这老狗确实阴险，总感觉从他进来时候的言行举止到达成协议，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行至正午时分，东方墨等人也快到美人潭了。
东方墨主仆三人在王得水的陪同下坐在船头。
四人刚刚结束一个话题，东方墨重启一个话题道：“王家主可常去六文酒楼？”
王得水有点羞涩又有点紧张，谦恭道：“偶尔去过几次，王家虽在三角域有点名声，可入了这荒海就不够看了。”
旁边的新葵依旧面无表情，感觉她就一听客，对聊天压根没有反应。
“无妨，王家主都喝过什么酒，本公子做东，请你喝个够。”东方墨秀手一挥，豪气干云。
“多谢公子，曾喝过几次杜康醉，也有幸喝过一杯澜沧水。”王得水都惶恐了，说话的嘴都有些哆嗦。
毕竟这两种酒可是只能在六文酒楼才能喝到，稍逊色的杜康醉都得千两一坛，还不是有钱就能喝到。
东方墨把扇子一收，拍在了另外一只手上，“好，那就请你喝澜沧水，喝饱为止。”
“公子当真？”听到这话，王得水先是质疑，想到东方墨的身份，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索性激动的直接跪了下去，“王得水叩谢公子。”
“行了，王家主这一路辛苦了，本公子的一点心意罢了。”东方墨看向书葵，随即书葵把王得水扶了起来。
话说这东方墨也是坏，他一句话不给一次性说完，就在王得水刚站直，还没来得及回复情绪，他又淡淡来了一句：“所有相随的王家兄弟也每人一杯。”
王得水如同雷击愣了片刻，随即又作势要跪下去，好在书葵的搀扶和东方墨的制止，王得水终究还是没有再跪下去，不过他那激动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地搓来搓去，巴不得立刻把喜悦分享给后面的家人们。
不过这礼送的确实大，就连见过大场面的书葵也对搓手的王得水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再说这酒楼的菜……”东方墨刚开口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新葵俏脸一红，小脸一仰，试图把事情揭过。
“蒽～”
见大家还在看着自己，新葵做了最后的倔强。
更要命的是，此时新葵嘴里一酸，分泌出了些许口水，下意识的喉咙一紧，可想而知，高冷美女人设的她咽了一口口水。
大家继续看着这一幕，可能是口水进入胃里产生了反应，肚子里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此时的新葵巴不得跳进这深海中，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尤其书葵笑的最大声，直到新葵拔刀三人才停止。
书葵这货总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如若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估计早被新葵一刀给砍了吧。
伴随着新葵肚子的“咕噜”声，船的右前方出现了一条宽数十丈的河流往右延伸进去，四人齐齐看了进去，刚刚的事情犹如一阵烟抛之脑后。
船队沿着河流进去，两边高屋林立，有些飘来美酒与佳肴的香味；有些飘来诱人的胭脂香，更是不乏美艳女子的呼唤声，即使是白天也从不缺乏。
再行五六里，前面是一座高山，半山间有一巨石雕成的美人侧脸相。
有一泉水从石像上面流出，水流顺着石像而下分散开来，水流撞击到山上凸起的石头，激起的水花呈白色，犹如白色的头发披在美人石像上面，美极了。
故山脚有一潭，称美人潭。
出潭便是东方墨等人进入的河流，河流将闹市分割开来，右边清一色的酒楼客栈，左边则清一色的赌场妓院。
离潭最近的便是这里最大的两座建筑。
左边是这里最大的妓院，万花楼；右边便是这里最大的酒楼，六文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