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半夜爬窗的毛病跟谁学的
谢韵虽然胆子大,但是终究是女子,这种时候还是怕的,便不自觉的往李遇身边缩了缩。
两人本来就挨得极近,谢韵这一缩,几乎整个人靠在了李遇怀里。只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她多想,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亲密姿势。
可是身后的男人在谢韵靠过来时,身体一僵,顿时不敢有所动作,女子身上的清香萦绕鼻间,竟让他有些恍惚。
他觉得这样不妥,却贪恋这份缱绻,没有躲闪,甚至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谢韵对他没有戒备,没有疏离。
他自嘲一笑,没想到他竟也有这般小心翼翼的时候。
外面声音渐消,顿时又恢复了片刻宁静,谢韵小声问:“没声音了,那些人是不是走了?”
谢韵温温软软的声音,彻底拉回了身后之人的思绪,低声道:“我出去看看。”
刚要起身,便被谢韵拉住了衣袖,他拍了拍女孩儿的手:“别怕,我很快回来。”
“那你小心点。”谢韵担心道。
屋子里只剩谢韵一人,她摸索着起来穿好衣服,如果外面贼人还在,这样也好跑。
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想看看外面的情形,刚稍稍开了一道缝,便看见窗外有双眼睛朝她看过来。
她吓得说不上一句话,下一秒那双眼睛眨了一下,谢韵便听到了说话声:“谢韵?”
是李遇!谢韵定了定神立马问:“外面怎么样了?”
李遇朝一旁看了一眼:“你待在屋子里别出来,外面现在很乱,一会我把你的丫鬟给你带来。”
这种时候,谢韵绝对不会出去添乱,待在屋子里,就是帮忙了。
“好,你一定要小心啊。”
李遇笑出了声:“放心吧,我命大着呢。”
听着外面的声响,应该没有再乱起来,她也稍稍放下了心。
窗外的李遇,嘴角含笑,看了看一旁的男人,笑的更是意味深长。
“欸,你这半夜爬窗的毛病,到底跟谁学的?”
谢韵等了一阵,李遇果然将青黛带了来,身边有个伴,谢韵也平静了不少。
只是青黛吓得不轻,自进了屋一直哭,反倒是谢韵此时没那么害怕了。
外面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们也不敢睡,就这样两个人睁眼到天亮。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开始泛白,但是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雪已经停了,院子里没了声响。
谢韵悄悄推开门,看向院外,地上的雪已经被清扫掉,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台上的血迹,还残留着昨晚混乱的痕迹。
谢韵还没出院子,就听到了谢濯的声音,“韵儿,韵儿!”
谢濯一进院子,三两步就到了谢韵面前,拉着谢韵左看右看:“韵儿,你伤到哪没有?”
“哥,我没事。”
看了好一阵,知道谢韵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哥,你们怎么来了?”她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濯心有余悸:“有人去府上报信,说是白檀寺昨晚出了事,让我们来接你,还好你没事。”
应该是李遇报的信儿,谢韵想。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看见李遇了吗?”谢韵忙问。
“外面现在暂时没事,但是不知道那帮人会不会卷土重来,倒是没看到李遇那小子。他也在这?”
“嗯,昨天见到了,还帮了我。”谢韵万万不敢说是自己约他来的。
“不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爹娘正担心着呢。”
现在情况不明,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谢韵跟着谢濯出了白檀寺,刚出寺门,便看到了李遇。
谢韵赶紧上前问:“你没事吧?”
李遇略显狼狈,但是没受伤:“我没事,官府已经派兵来了,你赶紧回家吧,这里目前还不是很安全。”
谢韵看了看四周,都是各家来接人的马车,众人脸色不太好,有些人甚至是被搀扶着回去的。
“昨晚,遇害的人多吗?”谢韵问,她两辈子加起来,昨晚是头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李遇叹了口气:“不少,来上香的基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碰到那些贼人,基本是必死无疑。”
谢韵的心一沉,转而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谢韵点点头:“好那你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谢韵转身刚要上马车,李遇在身后叫了一声:“谢三!”
谢韵回头,李遇笑了起来:“别忘了你昨日说的话。”
谢韵粲然一笑:“放心吧,我记着呢。”
谢府的马车缓缓驶离白檀寺,李遇身边随即出现了一个男子。
李遇扫了他一眼,调侃:“怎么,敢半夜爬窗,现在就不敢出来见人了?”
“她不想见我,我又何必让她为难。”语气里满是无奈。
“嘁,现在想通了?可惜啊,她是个有主意的,一旦认定一件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喜欢你是,不喜欢你也是,我看你啊,没机会了。”刀刀往心上捅。
话音刚落,李遇就感觉一道危险目光扫向他。
李遇耸耸肩:“当我没说。”
昨日谢韵约了李遇一事,很快便传到了东宫,赵景不放心,便跟着李遇去了白檀寺。
他本不想出现在谢韵面前,可是半夜却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将李遇叫醒,便立马赶去了谢韵的房间。
屋里的黑暗正好成了他的掩护,谢韵果然将他当成了李遇。
一开始,她对他还只是疏离,但是如今,却是冷淡,漠然,不在乎,她可以对他疏离,那样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现在,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如今,他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才能稍稍靠近她一些。
昨晚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竟希望时间就停在那里,也好和她多些时间的温存,就算将他当成别人也无所谓。
“欸,对这次的事,你怎么看?”李遇换了个话题。
“这附近窝藏了这么多贼匪,上京却无人发现,要么,就是这些人武功高绝,善于隐藏,要么,就是这些人是京中某人的私卫,专门隐匿于此的。”赵景冷冷道。
李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有道理,我觉得是第一种!”
赵景睨了他一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也该回去了,毕竟,在外人眼里,咱俩可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