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就应该想到有如此下场
赵晗在内室，仍然站在壁龛面前，江岩一进去，便被暗卫摁着跪倒在地。
赵晗闻声转身，看着江岩狼狈的模样，扬起嘴角笑了。
“都下去吧，朕要与武陵侯好好叙叙旧。”
待室内只剩两人，赵晗缓缓走到江岩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江爱卿，别来无恙啊。”
江岩低着头，不肯说话。
赵晗也不生气，仍然带着笑意，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缓缓道：“还记得，朕与你第一次见面吗？”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年少轻狂，不拘小节，一心只想报效大承，满心的豪情壮志，你还说，要成为我大承的第一猛将，将来镇守边关，为百姓谋一方净土......”赵晗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笑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你忘了曾经的誓言，而朕，也忘了曾经的初心，你不再忠心于朕，而朕，也不再信任你。”
“年少时的时光，这么多年，你应该都不记得了吧。”
......
赵晗将两人的过往，轻声细语的说了出来，越说，江岩的身子越抖。
“陛下！”江岩终于出了声，带着别样的情绪，“别说了。”
听到江岩出声，赵晗嘴角的笑意才彻底消失：“怎么？你不想听？”
“也是，那人那般轻易的就将你收买，祸乱大承，朕不该与你说这么多。”
“既然你不想听以前，那就说说现在吧。”赵晗站起身。
“你可知，年少时，你是朕最交好之人，可是现在，你是朕在这世上，最恨之入骨之人。”后面，赵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背叛了朕，背叛了大承，这些，朕都可以放下，可是唯一有一件事，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他眸子看向远处，眼神里淬了毒。
赵晗突然转身，揪住江岩的头发，钳住他的头，让他被迫看着面前的壁龛，双眼猩红，恨恨道：“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江岩缓缓抬眼，在看到灵牌上的名字之时，瞳孔猛地一缩，顿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被你们害死的，你，齐镇，还有他，我都不会放过。”赵晗露出嗜血的笑，眸子里的恨再也压抑不住。
“当年他是怎么死的，你应该还记得吧，我的手段，别人不清楚，你应该知道，他便是被我折磨致死，你，也应该和他一样。”现在的赵晗，森冷的目光从那双淬了毒的眼睛里射出来，就像地狱归来的恶鬼，面目狰狞。
江岩被赵晗掐住脖子，被迫看向面前的灵位，可是他不敢看，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害了一个，他从没想过要害的人。
赵晗原来都知道。
“这么多年，朕为了报仇，对你和齐镇百般纵容，如今，朕终于得偿所愿。”
“朕查过了，除了江婉，你还有一个私生子，对吗？”赵晗幽幽开口，像鬼魅一般。
江岩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晗。终于开了口：“陛下，陛下，臣知罪，臣知罪，陛下，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他什么都不知道，陛下，陛下开恩呐！”江岩疯了一样喊着，还伴随“砰砰”的磕头声。
赵晗笑了，笑的得意：“你急什么？朕又没说要杀他。”
江岩跪在地上，始终没有起身。
“不过，他在哪，你知道吗？”赵晗微微挑眉。
江岩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从来没有认过这个儿子，只是有时候悄悄地去看一眼。
这次他出征，又去看了一眼，之后便再没有见过。
赵晗轻轻道：“这个孩子很不错，朕很喜欢，便招来做了朕的守卫。”
江岩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赵晗，露出了惊恐。
“陛下，您究竟想做什么，罪臣别无所求，只求速死！”
赵晗冷笑：“死？朕不会让你死的，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岩越在乎什么，他就越要将这些敲碎，然后亲眼看着他痛苦。
命人将江岩的嘴堵了，赵晗扬声道：“来人。”
石良从外面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上次那个小侍卫给朕叫来。”
“是。”
片刻后，殿门外便响起了声音：“陛下，人带来了。”
赵晗看了一眼地上的江岩，吩咐：“看好他。”
外面发生什么，里面听得清清楚楚，赵晗一出去，董桥便立马行礼：“参见陛下。”
赵晗笑了笑：“平身吧。”
赵晗坐下，看向董桥：“朕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安排给你。”
董桥心下一喜，赶紧跪下：“属下听令。”
“现在有个犯人，是个大逆不道之徒，平日里无恶不作，如今终于被捕，可以说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朕想将这个人交给你，随便你用什么手段，也算是给那些被他害了的人报仇了，但是记住，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这件事很重要，朕看好你，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赵晗说的轻巧，内室的江岩却是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奈何现在手脚都被绑着，有口难言，只能发出“唔唔”的几声呜咽声。
外面的董桥心道是陛下器重他，立马磕头谢恩：“谢陛下器重，属下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到时候会有人知会你，下去吧。”
“是。”
等不见董桥的身影，赵晗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眸子里渗出森森寒光。
内室的江岩早就被摁倒在地，也不知是眼泪还是口水，都糊在脸上，恶心得很。
江岩摇头，嘴里一直“唔唔”的叫，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赵晗示意石良将堵嘴的布拿去，嘴上没了桎梏，江岩便喊道：“陛下，陛下，还有一人，还有一人在和臣联系，陛下若是放了我儿子，臣，臣就将此人告诉陛下。”
赵晗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蹲下来，凑到江岩耳边说了一句话，原本想要与赵晗交换条件的那股子激动，顿时蔫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晗。
“现在还想与朕讲条件？呵，不自量力。”
赵晗居高临下看着昔日好友，话语没有丝毫温度：“江岩，在你背叛了朕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