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装病
赵晗收到赵景的消息,当日晚上,便把李兴德召去,李兴德陪着赵晗下了一夜的棋。
赵晗这几年经常叫上大臣们来陪他下棋,将李兴德叫去,倒是也没有很刻意。
李兴德一走,赵景便将暗卫中的精锐派了出去。
“广平侯府戒备森严,一定要小心,若是发现不对,立马撤离。”
“是。”
十几个黑衣人从东宫出去,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暗夜,直奔广平侯府去了。
赵景在东宫又是一夜未眠,他现在只希望,李遇能够坚持住,也希望李兴德不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
一夜过去,暗卫终于回来了,身上多少都有些伤,看来昨夜不是很顺利。
不过好在广平侯府还是进去了,虽然没有摸清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暗卫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广平侯府的后院有一处院子,那个地方有重兵把守,就连府中的下人,都不得靠近。
那个院子暗卫无法靠近,便也没有硬闯,免得打草惊蛇。
赵景眼眸暗的厉害,背手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何献站在一旁,吩咐那些暗卫:“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
如果李遇真的被扣在府中,那他极有可能被关那个院子,只是广平侯府毕竟不是什么随意就能进的地方,还是得想办法进那个院子一趟。
可是除了夜探侯府,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李遇毕竟是李兴德的儿子,就算将自己的儿子扣在府中,外人也不能说什么,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查一查帮李遇送信的人是谁,既然能送出来,就能送进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这件事进展缓慢,七日之后,何献才向赵景禀报:“殿下,查到了,是一个往侯府送菜的菜农给带出来的,说是府里一个在厨房做事的人找到他,让他带了封信出来。”
赵景嘴角微微扬起,只要有突破口就行。
“你去安排,让那个菜农,带封信进去,还交给上次那个人。”
这么久终于找到了门路,自然是要试一试的,既然李遇敢让那人送信出来,说明那人是可信之人。
赵景写了信,以防万一,没有直接将内容写出来,还是写了一封只有他们两人能看懂的信,就算被发现,也只是一封家书。
信送去之后,赵景耐心地等了几日,下面便来报,广平侯府今日请了大夫,都往后院的那个院子里去了。
赵景给李遇写的信里,让他装病,那信上涂了药,一种一入口,便能让身体虚弱的药。
李遇若是能看明白他的意思,便会将信放在水里,让毒药融化,假装生病。
不过现在的情况看来,李遇是看明白了。
既然外面无法进去,那就从里面找方法。
没几日,广平侯府便乱了起来,府中三公子突发恶疾,眼看着就不行了。
广平侯无奈,只能广寻名医,连陛下都惊动了。
赵晗体恤老臣,还派了宫中的太医去了一趟侯府,只是这些太医都得了赵景的旨意,专门将李遇的情况往严重了说,甚至,太医们还有了对策,便提议将李遇送到太医院看护,这样更方便太医们诊治,对症下药。
李兴德虽然不想让儿子出去,但是如今,眼看着命都快没了,心便也软了下来,最后府中的老人们劝着,便也松了口。
不管怎么说,保命最重要。
李遇一进太医院,就被带走了,赵景将人带回东宫,服了解药,不消一个时辰,李遇便已经活蹦乱跳。
李遇看着有些憔悴,但好在身上没什么伤。
赵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样子,李兴德没虐待你。”
李遇笑了一声:“将我软禁,已经算是虐待我了。”
李遇现在这个样子,赵景也不再开玩笑:“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遇眉目低垂,苦笑一声:“还能发生了什么,自然是知道了我与殿下相识,想让我倒戈,然后害殿下呗。”
李遇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知道他与太子殿下有往来,那日从东宫回来,还没走回家,便被人直接绑了去,他还以为是得罪了什么人,没想到,最后竟是他的父亲。
李遇自从知道了父亲的野心,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父亲,竟然在暗中想要扶持静王殿下,夺取这天下。
若是正常手段,大家各凭本事,他也无所谓,可是他的父亲,为了大业,竟使那等肮脏龌龊的手段,李遇实在难以苟同。
李兴德得知李遇与赵景有往来,便想利用他,对付赵景。
别说李遇与赵景刚来上京时便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李遇不会背叛赵景,就算李遇与赵景没有丝毫关系,他也不会帮着自己的父亲去害一个德才兼备的储君。
皇家历来都不缺少勾心斗角,亲兄弟为了那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当今陛下膝下只有两位皇子,只是三皇子身子弱,难堪大任,众人也就没有将希望放在静王殿下身上,没有这些你争我斗的事情,朝堂上平静了一些。
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想要挑起这样的腥风血雨,李遇就算是真的死,也不会帮着父亲去做那种残害忠良之事。
赵景看着李遇,语气微妙:“其实,你可以答应你父亲,就可以不用受这样的罪,你我只是君子之交,朋友和父亲,还是能分的清远近的。”
李遇听到赵景的这般调侃,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实在不好看:“我若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只能证明殿下的眼光一般。”
李遇是什么样的人,赵景一清二楚,就是因为李遇的为人,赵景才会这般尽心要将李遇救出来。
李遇在李家不受重视,李兴德那样的人,只爱自己,根本不会将李遇的死活放在眼里,只有对他有用,才会捧着,李遇的两个哥哥和姐姐,已经成了李兴德实现那些野心的牺牲品。
李遇不想变成父亲手里的棋子,到了上京,便开始学着做一个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