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这都是戏
“你捡那东西做什么?”采莲万分嫌恶的皱起眉头,轻声道,“也不嫌臭!”
杏月屏住呼吸,利索的翻着衣衫,到了里衣,露出内侧,瞧见了被缝在上头的纸条。
“老东西,藏得这么深!”杏月呸了一声,用力扯下纸条,收进自己怀中。
“这八成就是世子想要的东西了。”采莲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先走,我留下拖住这老东西。”
“可你……”
“别推脱了,再过一刻钟,他就要清醒了。”采莲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你放心,我定能逃出去。”
杏月垂眸,瞥见了正在榻上对着软枕耍贱的老头子。
比起自己,他似乎更喜欢成熟妩媚的采莲。
想到这,杏月重重点头,低声道,“你一切小心,我在永诚侯府等你。”
采莲颔首,目送着她翻窗离开,府外,自有世子的人接应。
见杏月消失不见,采莲飞快的褪了衣衫,躺在老头身旁。
老头子作弄完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呼噜打的震天响,万分满足。
采莲将软枕藏好,露出干净的一面,也跟着合上双眼。
不出一刻钟,老头子幽幽转醒,瞧见身侧只穿着肚兜的采莲,咧嘴一笑,起身下床,拎起地上的里衣,随意套在身上。
衣服刚上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忙去看内侧,瞧见藏了纸条不见,登时觉得头脑发昏。
“采莲!”老头子一把拽起她,怒不可遏,“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在背地里动手脚?”
采莲睡眼惺忪,眼底尽是迷茫,手腕被他用力攥着,有些疼,“老爷,您在说什么?”
“你干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老头子脸色苍白,将里衣脱下,甩在采莲身上。
采莲一下子冷了脸,扑面而来的汗臭味险些让她吐出来,心里嫌弃得厉害,面上却不得不装作害怕的模样,“老爷此话何意?”
“老爷与采莲春宵一度,共赴云雨,奴还以为自己寻到了真心可靠的人,可为何一觉醒来,又要被抛弃了?”
采莲哭丧着脸,小声抽噎着,“老爷,奴究竟做错了什么?”
夏老头子紧盯着她,见她伤心得很,不似作假,沉声问道,“你一直都躺在我身边?”
“当然。”采莲红了脸,小声道,“老爷虽年纪大了些,可宝刀未老,奴一时顶不住,昏了过去。”
“杏月呢?”
采莲脸色一变,眼底满是惊疑,“老爷没瞧见她吗?奴晕之前她还是在的。”
“那就是她!”夏老爷子急火攻心,重重咳嗽两声,哑着嗓子道,“是她……她背叛了我!”
老爷子喘气越来越急,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捂着心口,呼吸困难。
“老爷?”采莲慌了神,忙不迭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夏老爷子脚步有些虚浮,一时站不住脚,跌坐在塌上,费力的抬起手,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第…第二个瓶……给我…给我药……”
采莲应了一声,连忙在身上披了件薄衫,赤脚跑向桌子。
夏老爷子阖上双眼,强忍着难受,尽力平稳呼吸。
再睁开眼时,却对上了采莲含笑的双眸。
她倚在桌边,浅笑嫣然,身上只裹了一层纱,身材显露出来,本应是一副美人图,奈何她脸上的笑容实在诡异,望向老头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夏老爷子捂着胸口,俨然出气多进气少,费力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她,“采莲……”
采莲握着第二个瓷瓶,轻声问道,“老爷,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夏老爷子点点头,声音沙哑,“要……”
采莲抿唇笑笑,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拔出瓶盖,将里头的黑色药丸系数倒进不远处的恭桶里,嘴里还念叨着,“可惜,药没了,老爷您也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采莲…嗬……”夏老爷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喃喃道,“我们才刚在一起……”
“喏,”采莲将一旁的软枕扔到他身上,勾唇笑道,“抱着你的采莲一同去死吧。”
“你……”夏老爷子总算是回过神了,想要开口,将外头的人喊来。
采莲见他有动作,忙不迭扑上去,死死压住他的身子,用枕头蒙在他肩上,断了他的呼吸。
身下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一双手缓缓垂了下来。
采莲瘫在床上,望着已经断气的老头子,小声喃喃道,“不怪我……你们这些权贵拿我们姑娘当物件,就该料到会有此下场!”
话落,采莲套好衣裙,也从后窗翻了出去。
永诚侯府
方许一身素色衣裙,略施粉黛,头上别了两支玉钗,气质清冷疏离。
身后跟着白及,二人跨过高槛,朝着马车走去。
“夫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方许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对上了沈济含笑的眸子。
“沈济?”方许心下惊奇,转身朝他走去,“你怎么有空过来?”
“来瞧瞧夫人。”沈济垂眸盯着她,眼底翻涌着的爱意似是能将人吸进去,“夫人这个时辰出门,是要去何处?”
“想着去瞧瞧你,没成想竟是你先来了。”方许也不含糊,将自己的本意直说了出来。
沈济亦是一身白袍,青玉封带环腰,额头上用来止血的布条早已换成干净的白绸,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
活脱脱一个病美人,如此打扮下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正巧谢黎乘车路过自家府邸,刚掀开帘子,就瞧见了那只花孔雀又飞到了自家门前。
沈济脸颊苍白如瓷,目光落在方许脸上,眼底是近乎痴迷的爱意。
方许见他面上难掩倦容,忙不迭唤来门口的云恒,“快将沈大人扶进去。”
说罢,还回眸瞧了眼沈济,似是安慰,“到了府里,我替你上药,给你做药膳。”
沈济含笑点头,亦步亦趋跟在方许身后。
瞧见这情形,谢黎佩服的五体投地,沉声道,“这都是戏啊。”
旁人就学去吧,一学一个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