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追忆之日
“既然是村子建立的日子,怎么后面变成追忆之日了呢?”温迪不解。
作为神,他为蒙德设置了很多的节日,这些节日多有寓意,一般不轻易更改。
因此,即使在旧贵族时期,他们推倒了广场上的风神像,但却依旧过着风花节,虽然不过是贵族们的自娱自乐罢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依旧延续着风花节的传统,也没有把它改个什么奇怪的名字。
听到温迪的询问,孤山长叹了一口气:“当然是感谢忘忧发狂前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希望他听到我们的感谢后不再侵扰我们。”
闻言,温迪有些诧异,这样的理由他确实没想到,因此,他也忍不住问道:“有用吗?”
孤山还没回答,一旁一直安静地听着的子苓却立刻咳了两声,然后望着孤山接道:“怎么可能有用,纵使忘忧发狂伤人,但他被村民所杀是事实,别人把你杀了,来你面前说我谢谢你,你会因此不再计较他杀了你这件事?那你可真伟大啊,咳咳。”
温迪在一旁悄悄地笑了起来,这如今的小子苓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阴阳怪气的话语怎么听怎么有意思。
“我不就是不虔诚信仰神明,你这小伙子至于这样一直阴阳怪气吗?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孤山无奈地看着子苓。
望着他那憋屈的模样,温迪心里笑得更甚,这要别人恐怕这老头就发火了,可惜了,昨夜看看子苓的战斗力,那是天大的火也要忍下来。
“最先是谁提出搞这个仪式的?”温迪笑够了望向孤山,“你的话语里都是对忘忧对神明的恨意,应该不会是你吧?”
“是我昨天向你们提起的那位死去的郎中,他在死前嘱咐我们的,曾经也是他带领我们反抗了那发狂的忘忧,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善良,还在让我们祭拜他。”
这说法,温迪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没见过弑神以后继续祭拜神明的。
这村子里的人倒是真的把自欺欺人玩到了极致,若忘忧真有怨气,怎么可能是拜一拜就没了的呢?
这倒是真的可笑。
“那那个伏魔大仙,最初是怎么开始供奉起来的?”温迪问道。
“两年前,这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尊新的石像,背上刻着伏魔二字,于是人们就将其供奉,然后这恶灵伤人的次数确实少了,有时候出现,甚至也只是打碎东西,不再伤人。”
听着可真玄幻,这也让温迪对那位伏魔大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在他心中,他一直倾向于这一切是某人的自导自演。
毕竟若真是某位魔神的恶灵邪祟,这些凡人早就死光了。
死去的魔神,或者被镇压的魔神若心中带着不甘,他们的力量与怨恨就会遗留下来,化为淤积之物。
魔神战争后的璃月这样的东西多的是,所以才总是需要那位少年模样的夜叉在黑夜里为了守护万家灯火而不停歇的进行那“靖妖傩舞”。
这东西且不说人类难以解决,就算解决了也要背负他们的“业障”,而且若非神力,便难以压制。
这里是个无神的村落,大家看起来虽然因为所谓恶灵而身心俱疲,但一个个的却不像是业障缠身,倒是像单纯睡不好的模样。
不过想通这些也没用,找到幕后黑手是谁才是最关键的。
如此想着,温迪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子苓,只见他眉头紧锁地望着前方那随着他们行走逐渐接近的房子。
忽然,子苓停下了脚步,双眼一直盯着那竹林深处的屋檐,冷冷地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啊,祭祀大殿,大家祭拜忘忧的地方。”
“也是杀死忘忧的地方?”子苓转过头看向孤山。
孤山显然不想提起此事,便是抿着唇始终没有回答。
“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温迪看出了他神色中的异样,担忧地望向子苓。
子苓摇摇头,忽然抓紧温迪的手臂。
温迪明白了他有事想对自己说,于是让孤山先走。
孤山走后,子苓立刻凑到温迪身旁对他小声地说道:“温迪,我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了?”
“我…我说不清楚,那天到孤山家,我只是看了这屋檐一眼,我便觉得万分难受,今天带着去那的目标走着,那种难受就更明显了。”
子苓抓着温迪的衣袖,手在不停地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见状,温迪立刻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是害怕吗?”
子苓抬起头望着温迪,眼里满是害怕之色,他紧张地点点头:“恐惧,极端的地恐惧,就感觉那是个极其…极其可怕,充满绝望的地方,若踏入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此刻的子苓就像着了魔一般念叨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竹林深处的屋檐,额头上还有一颗颗汗珠在不断落下。
温迪不断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就像没听到一般,嘴里也在念着什么,但却听不清楚。
“子苓!”温迪手上附上神力猛地抓住他的双肩。
此刻子苓才恢复神智,转过头看着眼前被自己吓到的温迪。
“温迪……”
见他又能交流了,温迪长舒一口气:“走吧,我们回去,别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温迪抓着子苓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然而子苓却停在原地,望着温迪道:“我…我想进去看看。”
“你确定?”温迪担心地看着他。
“我不确定,但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就是我该进去,你明白吗?”
温迪点点头,既然他要进去,那自己就陪他进去,有自己这个神明为他保驾护航,怎么可能让他掉一根头发。
“好,我陪你,放心大胆的进吧。”
温迪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这是他作为神明的自信。
当然,子苓并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就是风神,他只觉得以往无法相信温迪的话,但在此刻,他的话和他的笑容竟然让自己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好像真的有他在,前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足为惧一样。
于是,二人又一起往前走着。
来到大殿前,温迪抬起头望着这雄伟的屋檐。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璃月式建筑,与村里的房子不同,这一座要宏伟的多,尤其是那屋檐。
如此看来,当年建这一座房子的人们那可真是万分用心,在那时,忘忧兴许也是像自己一样,是一位被拥护的神明。
大家聚集在屋外,温迪紧紧地跟着子苓并环视着周围。
这时,在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一个冷眼望着眼前的景象的年轻男子引起了温迪的注意。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且他看起来精神很好,在这些萎靡不振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让温迪对他产生了好奇。
正好身旁站着的便是温迪问路的那位妇人,他便轻声向那妇人打听那男子的情况。
“他啊,村东曲家的曲云,脾气怪得很。”妇人说道。
“曲云……”温迪默念着这个名字。
原计划今日是要去拜访一下曲家的,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温迪正想和子苓一起上前打招呼,就在这时,孤山忽然大喊了一句“仪式开始”,接着他便缓缓地打开了大殿的大门。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大殿内。
此时,一幅压抑的景象展现在二人面前:
里面是忘忧的神像,然而却是被各种铁链紧紧地捆住,就像那万重枷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