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脸真大
唐绵到草岗坡的时候，大家都在了，她是最后一个。
只是，扫了一圈没有见到陆正。
吴运升看到唐绵的动作，知道她在找什么，便开口解惑道：“你爹早就到了，我让他去看其他地的麦苗了。”
唐绵了然，“原来是这样。”
“吴大夫，草岗坡的麦苗您看过了吗？”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麦苗地。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啊！
吴运升闻言也扭头扫了一眼麦苗地，“还没有细看，在等你过来。”
唐绵轻嗯一声，看向了陆兴发。
除了他，还有他的两个兄弟也过来了。
“阿发哥，你之前说死掉的麦苗是在哪里？”
陆兴发抬手指了指麦苗地，“在后面中间位置，要走进去才看得到。”
他的心情早已平静下来，这会儿还略有些尴尬。
想了想，其他地里的麦苗可都长得好好的，虫子也少了许多。
就这么一片有问题的麦苗，他因为这个大清早就跑去唐绵家吵闹，实在是不太好。
吴运升和唐绵听得恍然大悟，难怪他们站在这里没看见发黄发蔫的麦苗。
“行，阿发哥前头带路，我们一起去看看。”唐绵点了点头，应道。
陆兴发轻嗯一声，率先朝地里走去，他的两个兄弟紧随其后。
唐绵扫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转头看向吴运升，伸手示意道：“吴大夫，我们也去吧。”
“嗯。”吴运升点了点头，抬脚跟上陆兴发三兄弟。
唐绵提步走在吴运升身后，徐小东在最后一个。
没一会儿，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
“吴大夫，弟妹，就是这里。”前方，陆兴发开口说道。
吴运升和唐绵顺着他所指看过去，果然中间有很大一片发黄的麦苗。
吴运升紧拧眉心，小心拨开身前的麦苗走了进去，唐绵和徐小东赶紧跟上。
三人走近，吴运升折了一株发黄的麦苗拿在手上仔细查看，唐绵和徐小东没有吱声，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吴运升抬眼朝他们看过来，“这一片麦苗之所以发黄，是因为药量过重。”
唐绵听后，轻拧眉心看着吴运升，“吴大夫，您的意思是说这里的麦苗之所以发黄，是因为阿发哥他们在喷洒杀虫药水的时候，将药水喷得太多了？”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吴运升丢开折下来的麦苗，点了点头说道。
徐小东轻轻咦了一声，“那就是说不关洵嫂子的事，不用赔银钱给他们了吧？”
唐绵拧眉沉思着，没有回徐小东的话。
吴运升也没有开口，是否赔银钱，得看唐绵自己的意思。
三人站在地里讨论，陆兴发三兄弟在外面伸长脖子看着。
片刻后，唐绵才开口道：“吴大夫，我们再去看看这块地其他的麦苗吧。”
“好。”吴运升也有这个想法，徐小东自是没意见。
三人在麦苗地小心走动起来，仔细观察着其他麦苗的情况。
看完后，三人对视一眼，“吴大夫，小东，我们先出去吧，等我爹他们过来后再说。”
“好。”
吴运升和徐小东轻点下头，跟着唐绵转身走出麦苗地。
“吴大夫，弟妹，这.怎么样？”陆兴发尴尬地搓了搓手，看着走出来的三人问。
唐绵没在意，只笑着开口道：“阿发哥，我爹他们去查看其他麦苗地了，等他们来之后再说，你看行吗？”
“啊”陆兴发愣了下，讪笑着点头，“行，行，没事。”
唐绵笑了笑，没说什么，静静等着陆正他们过来。
陆正他们还没来，倒是把陆兴发的媳妇王氏等来了，还等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陆兴发大清早敲唐绵家门的事，现在传得整个村都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陆兴发看着王氏，诧异地问道。
王氏眼神躲躲闪闪的跟唐绵三人打了招呼，才转头看向陆兴发，“爹娘见你们久不回去，让我过来看看。”
话落，看了眼跟来的一群人，“再说了，又不止我一个人过来。”
唐绵平静的迎上众人的眼神，倒是把那些人看得不好意思。
“呵呵，绵娘，我们听说草岗坡的麦苗喷了药水后发黄，就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啊，对对对。来之前我们已经仔细看过家里的麦苗了，都好好的，虫子还少了很多。”
“就是很奇怪，怎么草岗坡的麦苗就黄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来意，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陆兴发一家人。
有的人还去陆兴发家的地里走了一圈，看完后皆是奇怪地摇摇头。
不一会儿，陆正和李氏等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唐绵快步迎了上去，“爹，娘，怎么样？”
话落，又看向陆光，陆明，陆康成，陆泽成和陆志谦。
他们的动作倒是挺快，没耽搁多长时间就过来了。
其实，陆正一行人并没有一一去看。人品过关的，直接去的那些人家里询问，其余的才是去的地里亲自查看，自然就快。
听了唐绵的问话，陆正拧着眉轻叹一口气，“大部分的麦苗都没问题，长得好害虫也比之前少了。”
唐绵心中微颤，那就是其他的有问题。
“有几家人的麦苗发蔫，不过也不是整块地都如此，只是偶有几处是发蔫的情况。”
唐绵听后拧起了眉，转头看向吴运升，见他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众人闻言，纷纷将视线落到吴运升身上，毕竟药粉是他做出来的。
吴运升皱眉想了想，抬眼看向众人开口道：“这里发黄的麦苗是因为药水喷洒过多造成的，其他地.”
“怎么会，我们都是照着村长说的做，喷的药水都差不多，不会喷多的。”吴运升话还没说话，陆兴发和他两个兄弟就下意识辩驳道。
只有王氏眼神乱瞄，明显心虚着。
吴运升淡淡地看了一眼陆兴发，说道：“这块地我方才都走了一遍，除了那一大片发黄的，还有一片根本没效果的。”
陆兴发微怔，“那又如何？”
吴运升暼他一眼，“也就是说，你们将药水喷了过多在发黄这一片，那另一片就没有药水喷，自然没有效果。”
“可这.”陆兴发抓了抓脑袋，“我们真的是按村长所说做的啊！”
陆兴发话音一落，众人都很疑惑。
唐绵却是陷入沉思，难道杀虫药粉的成功真的有概率性？
“大哥.”陆兴发的弟弟陆兴财拉了拉他的衣服。
“嗯？”陆兴发疑惑地转过头，“二弟，怎么了？”
陆兴发这么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这么多人同时看向他，陆兴财莫明有些紧张，小声说道：“大哥，草岗坡的麦苗是大嫂喷的药水。”
陆兴发微微一愣，“不是你喷的吗？”
陆兴财摇了摇头，“不是。”
话落，看了一眼大嫂王氏。
王氏心里一咯噔，抬眼看这看那，就是不看陆兴发这边。
“王氏，草岗坡是你喷的药水？”陆兴发看向王氏问了一句。
这下子，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向王氏。
王氏心头一慌，梗着脖子硬声道：“是我喷的。”
“那你是不是喷多了？”陆兴发皱着眉心问。
王氏动了动嘴，就是不吭声。
陆兴发的眉心皱得更紧了，“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其实不用王氏开口，她这个反应就能说明问题。
“是是喷多了，又怎么样！”众人赤裸裸的视线看过来，王氏完全顶不住。
陆兴发气得眼睛一红，“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村长说的嘛，虫子多的麦苗可以多喷一些。”王氏缩了缩脖子嘟囔道。
陆康成一听，当即瞪大眼睛，“我是说的适当多喷两下，你这都把麦苗弄死了，你是喷了多少！”
“没也没喷多少！”
陆兴发瞪了王氏一眼，深吸一口气，看着唐绵说道：“看来是我们的原因才造成麦苗发黄，对不起哈，冤枉你了。”
唐绵扬起唇角正想说话，王氏就接了一句，“麦苗发黄就没麦子收，唐绵不是要赔吗？”
唐绵神情一怔，其他人全都张大了嘴看向王氏。
李氏更是走到王氏跟前，不可置信的开口，“王氏，明明是你们的原因弄死了麦苗，关我家绵娘什么事！”
王氏吞了吞口水，“这不是唐绵自己说的嘛！”
话落，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只说用药后有损失就全赔，又没说怎样造成的损失。”
地方就这么大，空旷又没人说话，王氏小声的嘀咕大家都听见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过来，眼神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居然还能这样！
“王氏，你说的什么屁话！”陆光就是个暴脾气，直接怼了回去。
娘的，自己没做好还想让绵娘掏钱买下来，哪来那么大的脸呢！
陆正和陆明的脸色也很不好，李氏气得想捶她两下。
唐绵顿了下，后勾唇笑起来，“我确实没说。这样吧，枯黄的麦苗现在先记下，等来年收割后与今年的收成对比，少下来的产量我赔。”
她的确没有想得如此透彻，他们要钻空子，她就当花银子买个教训。
“欸，好好，弟妹可真是个敞亮人。”王氏立即笑呵呵地应了一句，唐绵直接变成弟妹。
众人皆是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唐绵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陆兴发只觉得脸烧得慌，伸手扯了王氏两下，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话落，又转头看向唐绵，讪笑两声，说道：“弟妹，你别在意，她乱说的。”
“麦苗发黄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哪能让你赔钱。”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跑了一上午，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扯着王氏就走。
“欸，陆兴发，弟妹说了会”
“你闭嘴。”陆兴发回头瞪了王氏一眼，走得更快。
陆兴发两个兄弟冲唐绵等人微微一笑，也快速离开。
陆康成见陆兴发一家人都走了，便不耐烦地挥手赶人，“行了，都散了，都散了。”
事情解决，自是没什么可看的了，众人纷纷转身走了。
等看热闹的人都离开后，唐绵转头看向吴运升，感激的开口道：“吴大夫，今天麻烦您跟着跑这一趟了。”
“没事。药粉是我研制出来的，我也关心最终的效果。”吴运升不在意地摆摆手。
话落，抬眼看着唐绵，脸上是满是欣喜之意，“现在看来，杀虫药粉确实有效，接下来我还得继续研制你之前说的其他药粉，后面的事交给你，我就先回去了。”
“至于其余发蔫的麦苗，我会抽时间去看看，等看过后再跟你说。”
“好，吴大夫慢走。”唐绵轻笑着点头。
吴运升跟村长等人打了招呼，笑呵呵地离开草岗坡，徐小东也随着他走了。
留下来的陆正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陆正开口问道：“绵娘，刚刚吴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啊，吴大夫说要研制你之前说的其他药粉，是什么药粉？”陆光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唐绵。
唐绵弯了弯唇角，解惑道：“麦子的虫害并不止这一两种，吴大夫自然是研制能够杀死其他虫害的药。另外，麦种下地后也会有生虫的现象，所以我请吴大夫也研制能够拌在麦种里，抑制麦种生虫的药粉。”
“除了麦子，水稻也是一样的。”
“什么？”
陆正等人听后，全都瞪大了眼睛。
“绵娘，这.这真的能行？”
唐绵看着满坡青绿的麦苗，眼中充满了希望，“这一次都能行，我相信其他的也能行。”
“对啊！”
陆光激动的一拍大腿，瞬间满面红光。
“哈哈哈，好！”
“绵娘，回头你跟吴大夫说，让他安安心心研制这些药，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干！”
好家伙，粮食的害虫要是都能消灭掉，那收成岂不是要蹭蹭往上涨啊！
到时候谁吃个白米白面还抠抠搜搜的！
“哈哈哈，吃，使劲吃，大碗大碗的吃！”陆光一个不小心，把心里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陆正等人傻乐的神情一顿，全都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光，“大哥，你怎么了？”
被这个好消息砸疯了？
唐绵无奈地抚额，“大伯，此事还没有定论，一切要等吴大夫研制过后再说。”
现在，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还有，这件事干系重大，在没有成功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透露出去。”
“研制这些药需要的东西不少，我们跟着帮忙，里里外外的肯定瞒不住。”陆志谦接嘴道。
唐绵扬唇一笑，“我们少帮忙不就行了。”
“啊！”一众人傻眼了，“绵娘，总不能让吴大夫一个人忙活，更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都让你来做啊！”
唐绵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那”陆正等人对视一眼。
唐绵，“我们还可以找县令大人啊！”
姐夫虽然只是一方县令，但她觉得姐夫本事挺大的，姐姐的行为举止也不似一般人家出生。
更何况，上一世她还听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哦，对对对。”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笑起来。
“绵娘，找县令大人的事情还得你出马。不过，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也尽管开口。”
唐绵点了点头，“大伯，二伯，村长叔，泽民叔，我知道的。”
“好，好，好。走吧，在外面吹了一上午的冷风，回家暖暖。”陆光哈哈大笑道。
其他几人相视一笑，都背着手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这日子，大有盼头啊！
“绵娘，我们也回去吧。”李氏的脸上也洋溢着笑意，乐呵呵地开口。
唐绵轻嗯一声，点点头，三人一起回了家。
经过这一次试验，她相信杀虫药粉确实有效。
至于更大面积的试验，就看姐夫的安排了。
次日一早，唐绵带着药方直奔县衙。
“妹子，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于明志一副你在逗我的神情瞪着唐绵。
耳朵却支棱得老高，生怕听漏一个字。
唐绵抬起左手掩唇轻咳两声。
于明志悠悠地暼她一眼，“妹子，想笑就笑，不用藏着。”
他大概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好笑。
唐绵神情一顿，淡定地放下手微微摇头，“没有，姐夫误会了。”
“你刚才的话，再仔细说说吧。”于明志轻哼一声，没跟她计较。
唐绵点了点头，将药方再次递了过去，“姐夫，这是杀虫药粉的药方，你先收着。”
“嗯。”这回，于明志没有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平气和地接过药方。
唐绵，“姐夫，药粉的作用我已经在村里全面试验过，的确有效。”
至于那些发蔫的现象，昨天下午她去一一问过，吴大夫也去看了，皆是因为喷药时操作不当引起的。
于明志眼睛紧紧盯着药方，手微微有些发抖。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唐绵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还说过，可以研制灭杀水稻害虫的药，还有拌在种子里的灭虫药？”
于明志说完，眼神紧盯着唐绵，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见唐绵肯定的朝他点点头，“是的，姐夫。”
于明志倒吸一口冷气，刚到一半唐绵又开口了，“不过，姐夫”
“停！”于明志当即抬手制止她，“没有不过。既然提出这个想法，且有一部分已经实践过，那就说明真实可行，后面的应当也只是时间问题。”
唐绵愣愣地眨了眨眼，看样子，姐夫比她还有信心。
于明志握紧药方，长舒两口气缓了缓才展颜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很好！”
种粮的虫害自古以来都是令人头疼的大问题，从古至今也想了不少的办法，却从来没有谁，把人吃的药和粮食联系起来。
不曾想，他这个干妹妹如今却提出来了，还实践了，最后还成功了！
真真是好极，妙极！
于明志一脸兴奋地盯着药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唐绵也没有打扰他。
等他彻底平复后才又开口道：“姐夫，目前麦苗的杀虫药只对两种虫害有效，而且如今也只在我们村试验过。吴大夫说，最好能够扩大试验范围，进一步确定药粉的效果。”
“好。”于明志弯满脸笑容地看向唐绵，“如今正是麦苗生长的季节，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这等好事，可不能错过时机，他现在已经看到明年麦子收成增加的场景了。
唐绵笑了笑，继续道：“如果试验过后证明此药确有其效，姐夫可有想过要如何处理这份药方？”
于明志神情一顿，微微扬眉看着唐绵，“看妹子的神情，可是已经有了想法。”
事情来得太突然，如何处理这份药方，他的确还没有想过。
唐绵点了点头，“姐夫，我确实有一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于明志收好药方，轻声说道。
唐绵唇角微扬，“药粉既然有效，以后自然要在整个大煜国推广开，必然得有人来卖药粉，我想和姐夫合伙做这个卖药粉的人。”
于明志微怔，片刻后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妹子既有如此想法。”
唐绵笑了笑，“姐夫，意下如何？”
“你姐夫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么大块肥肉怕是吃不下啊！”于明志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嘴上说着吃不下，脸上的神情却很轻松。
杀虫药粉不仅是利益，还是天大的功劳。之前已经有再生稻一事，如今再有杀虫药粉.
嗯，也不是不行。
唐绵淡然一笑，“姐夫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相信姐夫。更何况，到手的功劳和银子，姐夫真舍得让给别人？”
“哈哈哈。”于明志仰头大笑，“自然是舍不得的。”
“妹子且放心，等今年在泸安县试过后，姐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合作方式。”
唐绵心里松了口气，“我自然是放心的。”
于明志满意地点点头，“妹子，后面的药粉研制，依姐夫看就请那位吴大夫来县衙吧。”
“这里人手多，需要什么应该也比清源村方便。”
闻言，唐绵拧了拧眉，迟疑地问道：“姐夫，县衙的人真的全部可靠吗？”
“杀虫药粉的事，在没有真的成功以前，我觉得还是不要透露出去为好。”
于明志神情微敛，沉思片刻道：“你姐姐的身子一直不好，吴大夫既然能研制出杀虫药粉，医术必然是极好的，我想请他长住县衙给你姐姐调理身子，就是不知吴大夫可愿意？”
他也确实有这个想法，正好一举两得。
现有的药粉在全县试验后肯定瞒不住，之后的药粉在没有成功前倒是可以瞒一瞒。
唐绵闻言神情微愣，一瞬后笑了，“这事，我会好好劝劝吴大夫的。”
“嗯，如此最好！那就有劳妹子多劝劝了。”于明志笑着点了点头，“吴大夫住在县衙的一应花销都由我承担，另外需要多少月俸，吴大夫只管开口。”
唐绵轻应一声好，“我会尽量劝说吴大夫的。不过，吴大夫身边有一个药童，应该会跟着一起。”
“这个没事，只要你们信得过，到时候我也可以给一份月俸。”于明志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
唐绵欣然应下，“好。”
“姐夫，没事的话，我去看看姐姐。”
于明志摆了摆手，“嗯，去吧。”
等唐绵离开后，于明志捏紧药方，无声笑起来。
如此，他能有更大的筹码去京城了。
唐绵在县衙待了一天，天色快要暗下来时，跟着陆志强他们一起回了清源村。
明天，她得去找吴大夫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次日，送了壮壮去私塾后，唐绵便去了吴运升家。
“吴大夫，刚才我所说的事，您怎么看？”唐绵见到吴运升，开门见山的跟他说了于明志的想法。
吴运升摇头轻笑，“我独身一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以前总想多治一些病人，提高自己的医术。现在有了杀虫药粉的事，我的全副心思自然是放在这上面。”
唐绵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不过。吴大夫，您什么时候方便去县衙？”
吴运升想了想，说道：“我也没什么顾虑和牵挂，等收拾好后就可以去。”
“好，我明日让大堂哥给姐夫回话。”唐绵扬唇一笑，看了看院子里晾着的药草，问道：“吴大夫，可需要帮忙？”
“不用，有我和小东就行。”吴运升摆了摆手，“你有事就去忙，我如果需要人手会来找你。”
唐绵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好，那我就先走了。”
吴运升，“嗯。”
唐绵跟院子里伺弄草药的徐小东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她的事情也有不少。
现在的喷壶用起来十分耽搁时间，她得进空间找找，看能不能改进一二。
另外，还得查一查拌种的相关药材。
空间里的书太多，很多知识她都需要花时间去慢慢弄明白，如今是深深觉得时间不够用啊！
吴运升的动作挺快，不过两日就将东西归整完毕。
“绵娘，你怎么过来了？”吴运升看着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唐绵，诧异地问了一句。
唐绵看了门口大包小包的东西，脸上扬起丝丝笑意，“我知道吴大夫今日出发去县衙，特地来送一送您。”
吴运升闻言，轻轻笑了笑，“你有心了。”
“我帮您搬东西吧。”唐绵抬手拿起一个包袱，往马车走去。
马车是姐夫派来的，赶车的人是大堂哥。姐夫知道吴大夫今日去县衙，特意让大堂哥等着他一起。
“吴大夫，你你这是干什么啊，要离开咱们村吗？”几人正搬着东西，忽然听见一道茫然的声音。
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刘婶子。
“刘婶子，去地里摘了菜啊！”陆志安一脸笑意的跟她打招呼。
刘婶子可笑不出来，“吴大夫，你是要走吗？”
吴运升轻轻点了点头，“嗯，我要离开清源村，归期不定。”
那些药粉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他心里也不清楚。
“这你走了，我们村的人可怎么办呐！”刘婶子很是着急。
村子里住着个医术好的大夫，简直就跟一颗定心丸似的。现在，这颗定心丸要不见了，那可怎么得了。
吴运升愣了愣，笑道：“我不在村子里，周围还有其他大夫。更何况，镇上也有两个大夫，清源村离镇上也不算远。”
刘婶子着急地看着吴运升，“那怎么能一样呢！”
人在村子里，看个病治个伤什么的，多方便啊！
唐绵轻拧眉心，刘婶子心里想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刘婶子，吴大夫是有事需要离开，咱们也不能为了自己方便，强留他在村子里吧。”
刘婶子听了唐绵的话，神色讪讪，转头看向她说道：“是这样没错，可”
“哎！算了！”刘婶子想了想，终是叹口气，看向吴运升勉强扯出一抹笑，“吴大夫，那你慢走，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多谢。”吴运升客气地点点头。
刘婶子干笑两声，跟唐绵几人招呼一声便快步离开。
她得去找族长和村长说说，看能不能将吴大夫给留下来。
只可惜，等她将人找来的时候，吴运升已经坐着离开了清源村。
自此，药粉研制的后续事情，于明志全权接手，唐绵只一心一意看着书，守着麦苗的生长。
用过杀虫药粉后，麦苗长得比往年都要壮实。这一发现，令全村人都沸腾起来。
朱国仁见喷洒的药水有效，舔着脸来找唐绵求药。
不过，这回轮不到唐绵来给。县衙已经传出命令，药粉也一一分发下去。
这段时日，县城的喷壶都已经卖断了货。
说到这个，唐绵想起书中看到的那些轻便喷壶。
可惜，那些喷壶据说是用塑料做的，她们这里根本没有。
她们这里的喷壶，都是用铜制的，又重又贵。如果把喷壶做大，一般人不说拿不动，而是根本买不起。
想到这里，唐绵轻呼一口气，暂且先将喷壶放下，专心查找拌进种子里面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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