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男人亦是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恼怒的咆哮出声,可下一秒就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巴,再次被压入了水中。
看着被自己慌乱中压入水中的男人,时樱眼中闪过慌乱,也是傻了眼了,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是身体快过了脑子,真不怪她!
女子的力气终究是不如男子,虽然突如其来动作成功的将男人压入了水中,但很快就压制不住挣扎的男人。
男人破水而出,眼神骇然,时樱却是倾身而上,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暧昧。
四目相对,看进了对方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中,时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祈求,“嘘~!别出声!拜托!”
男人眉头拧成了结,但也如她所愿不再说话,很显然,两次的没顶之灾,让他明白了安静。
确认男人不会发出声音,时樱这才松了口气,侧耳倾听,清晰的听见一群人正打算挨个房间的搜查。
但!危机还不曾解除,很快就会有人查到这里,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她不能出现在金凤楼!
“你……”
突然掌心蠕动,时樱吓得连忙松手,这才记起来自己手底下还捂着一个男人的嘴呢,连忙背起了手干笑了起来,妥妥的掩耳盗铃。
“不……不好意思哈,我这也是情非得已,不是故意冒犯的。”
眨了眨模糊的眼睛,伸手抹了一把水,眼前的视线终于清晰了,“再说了,你是男人,吃亏也是我比较吃亏,我……呵~!你……”
这事情做的太亏心了,时樱本想调笑两声缓解缓解尴尬,可当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顿时倒吸了口冷气,怎么会是他!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男人挑了挑眉,刚要说话,又顿了顿,向后退了两步,警觉的拉开了距离,这才开口,“你认识我?”
“我我我……我不认识你!”
眨了眨眼睛,时樱连忙摇头否定,但心中却是在尖叫,林彦昭也就罢了,林溯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金凤楼!
如果说她的人生全都是灰暗和悲剧的话,那么林溯就是她人生中难得的亮色。
嫁入清远侯府之后,林彦昭心心念念就是小姨子时静绮,哪里还搭理她这个正妻,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夫人不受宠,上行下效,下人又怎么会尊重,又怎么会好好伺候,甚至连冬日里过冬的木炭都得自己去买。
是清远侯林溯发现她手上生了冻疮,询问起来这才知道府中下人居然如此怠慢她,发了好大的火,不仅处置了一批欺上瞒下的刁奴,甚至连林彦昭这个侄子都被骂了一通,跪了一天的祠堂反省。
也正是因为林溯的这番敲打,让她在清远侯府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便是林彦昭再宠爱时静绮,也不敢太过分。
她被时静绮血祭之时,如若不是林溯正被外派西北调查军粮一案,她也不敢这么做。
清远候林溯那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冷峻无情,能出手帮她已经很让她惊讶了,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而且林溯虽然帮了她,但到底是侄子房中的事情,他也不便管太多。
即便如此,时樱也不曾忘记过,当林彦昭说着时静绮也是他的妻子,并没有宠妾灭妻之时,林溯满眼轻蔑的说着:自欺欺人而已,妾就是妾,即便再怎么粉饰,也只是妾!
这份相护之情,她一直记着,但是为什么,他那样一个洁身自好,满心满眼只有家国大事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凤楼?
这辈子他在这里,那么上辈子呢?他是不是也在?
突然,一股热流又从体内涌出,冲击的全身肌肤都变成了粉红色,她咬着牙才没有呻吟出声,同时满心的思绪也被打乱。
要命!得赶紧逃!
“你就当没见过我!反正吃亏的也是我!”
极力控制着身体,时樱也顾不上眼前的人了,慌忙的踏出了浴桶就要逃。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可还不待她再动作,房门就被暴力敲响,时樱瞬间变脸,糟了!来不及了!怎么这么快!
“外面的人在找你?”
见她神色仓皇,林溯微微挑了挑眉,她也是今日……
时樱并不答话,只听着门外的声音越发的焦躁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视线定在了林溯腰间那块黄色的麒麟玉佩身上。
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看林溯,一咬牙就把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拽了下来。
“你做什么?还给我!”
倏然被抢走玉佩,林溯的神情都变了,眼神冷厉的看着她,眉眼间浮上了一层冰霜,一身沉沉的威压扑面而来。
让人窒息的威压将她笼罩,捏着玉佩背在身后的手都在颤抖,可却依然维持着镇定,对上他煞气十足的眼,毫不示弱的对视着,“帮我!否则我就把你这玉佩给砸了!”
“砰!”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来不及说第二句话,时樱埋进了水中。
水中的时樱,心跳如擂鼓在耳边跳动着,紧张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在做一场豪赌。
眉头紧蹙的看着埋入水中的人,林溯眼神明灭,沉默了一瞬,踏出了浴桶,一腔怒火还是朝着闯入的人去了。
“是谁!”
火气十足的声音隔着水面响起,有种失真的感觉,可时樱却捏了捏拳头,在水中露出了笑容,她赌对了!
记得曾经有一个下人做事太过毛糙,居然把那玉佩带进了换下来的衣服里,结果闹得整个清远侯府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个犯错的下人亦是被打了二十大板,这对于向来对下人宽容的林溯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玉佩是林溯逝去的父亲留给他的。
这玉佩对林溯果然很重要,拿这玉佩威胁,她赌对了!
焦急的闯入屋中,只一眼林彦昭便愣了,“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般狼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湿透的长衫紧紧的黏在了身上,墨色的长发滴着水,站在众人面前,林溯的脸色难看极了。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