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猜测
“岳老弟能将这等涉及修行根本的隐密说出，我又有何不能说的？”程雷瞪着罗康松问道。
罗康松收敛笑容，看向程雷，颇为慎重地说道：“你那些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四大家族再怎么过分，也只是同门相争，但你这话说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
“我自修行我的，与四大家族扯不上关系，他们难不成要找我麻烦？之前程长老你不还说他们要找我炼凝华丹吗？”岳凡倒是好奇程雷究竟要说什么。
“我就怕有人暗下毒手，老罗，你也不想岳老弟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在荒山野岭吧？”
“这……”
程雷不再理会罗康松的犹豫，转头看向岳凡，说道：“岳小子，你若只是炼炼凝华丹，他们欢迎你还来不及，顶多留你配种，一直给他们炼丹。可你真暴露了你的修行，恐怕有些人就留你不得？”
“难道是四大家族？他们为啥要害我？”岳凡蹙眉道。
“当然不是四大家族，而是他们背后的神秘力量，我怀疑与妖兽有关。”说着，程雷倒下一洌果酒，咂摸着嘴，见岳凡表情困惑，他笑了笑。
“以下的话仅是我个人猜测，目地是为了让你多留个心眼。”
旁边的罗康松叮嘱道：“岳小兄弟，老雷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混乱，于宗门不利，你听听就行。”
“行了老罗，岳小子又不是傻子，他知道轻重。”
“二位长老，我是不会乱说的。”岳凡沉声说着，心里已感觉程雷接下来的话非同小可。
程雷点点头，思索后抬头看向岳凡：“嗯。……我曾是法修，所见所思与灵修不同，自我踏入战神宫，了解了修行界的大概情况，一直就有一个困惑在心里盘桓不去。”
“什么困惑？”
“战神宫传承万年，三圣地祖师一身本事惊天动地，创下三大圣地，为何此后万年，一直没有与祖师比肩的法修出现？”
“或许是祖师境界高远，远非我等后辈所能比拟！”
岳凡被程雷的问题问得一愣，他不是很了解修行界的历史，但大略略还是知道一些，据他所知，确实没有比肩祖师的法修诞生。
“看来你小子不是很了解修行界的历史。成为法修需要心无挂碍，不着执念，与灵修截然相反。但上万年的时光，人族至少诞生了几百位法修！
况且法修一身修为全凭借自悟，不似灵修那般墨守成规，吃老本，对祖师虽然敬重，但绝非敬畏。
一万年的时光，就连更为稀少的妖兽都出现三位妖王飞离天外，而人族竟无一位法修达到祖师的境界。”
“这其中有何隐密？”被程雷这么一说，岳凡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若将一万年细分，似乎五千年前阵法危机就是一道分水岭。
五千年前，修行界远不及如今繁盛，且不说三圣地如何威压当世，尽诛妖兽，单就领域境法修就出现八位，也就是除三圣及魔教以外，所流传的八部领域境功法。
五千年后，法修无一人跨入领域境！倒是有三位妖王飞离天外。”
听程雷这么一说，岳凡更觉有黑手将人族笼罩，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嘶，这背后真有神秘势力作祟？”
“这些事大家私底下都在流传，可三圣地其它两处情况特殊，也就战神宫掌握密境，可以说是修行界的中流砥柱，法修一般都会选择加入战神宫。”
“程长老你是说战神宫内有黑手？”
“哎，我可没说！”
程雷连忙摇头，看了眼岳凡，接着说道：“战神宫为人族掌控，不可能有其他势力。况且法修所创功法最后都会记录于藏经阁，真有大的突破也只会有利于宗门发展，谁会没事暗害法修？”
“难道是其余两大势力？”岳凡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更不可能，他们巴不得战神壮大，助他们解决问题。”罗康松断然说道，接着他看向岳凡，说道：“平日里三圣地虽有理念上的区别，但这些矛盾指不定那天就被法修统合，就说岳小兄弟你对天地元气的认识，就极有可能统合化形、炼形、幻形之间的冲突。“
“那还有什么势力能做到这一点？四大家族？密境内的妖兽？”
“要说有可能的，也就四大密境晨的妖兽，四大家族之所以能发展，不仅仅是其祖所创功法适合各个密境，背后必然得到了妖兽的支持。”程雷颔首道。
罗康松点点头，看向程雷，说道：“但是妖兽一向独来独往，虽占据密境，但也就是它们诞生于此，那里是它们的家。”
“可他们摆明了与妖兽勾搭一起，这你怎么说？”
“也可以能是四境的妖兽脾气好，暗害法修的事说不定是魔教做的。”岳凡说道。
“确实，有人也说魔教暗中杀害法修。”程雷点点头，算是承认，未了却说道:“但是往魔教头上扣屎盆子的人很多，魔教从来不解释，这事儿也说不清。”
“但要真是密境妖兽暗中所为，恐怕它们所图甚大。暗害法修就是断了宗门未来，而四大家族在宗内所做所为，就可以看成是侵蚀宗门根基。
不过老雷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密境妖兽要这么做，一切完成是他个人猜测！
——也可能可能是老雷他与四大家族有个人恩怨，给人泼脏水水也说不定。”说到最后，罗康松不禁笑道。
“好你个老东西，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呵呵！总之岳小兄弟，你跟四大家族的人打交道记得小心一点，不要太过张扬，能低调还是低调。”
岳凡点点头，看向程、罗二位笑道：“嗯，二位长老的意思我明白，我这人不喜争斗，不会跟他们发生冲突。”
“知道就好！哟，你看，前面就是渝泉境。”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鲮鲤兽跨过灰褐色群山，来到连绵青山的上空，沿着程雷手指的方向，岳凡一眼就看到有湖泊如群山中的清澈眼晴。
湖的周围是大片草原，星星点点的木屋随意散落。环绕的群山满是绿意，都是些灌木和青草，山下是一座座村落，隐匿于群山之中，不时有大片的牛羊出没。
而在青山外的灰色群山之中，轰鸣震荡群山，冒着浓烟的挖掘机正在清理坍塌的危崖。
还可以看到大角度的斜坡上，固土阵正将荒芜结块的泥土固定，有修者凌空跨步，所过之处撒下大片种子。
恰在此时，天空中云气聚焦，洒落下薄薄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