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冰火
头人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岳凡听得一愣，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荒遗大陆为上古大战残余，生存的人族为本就是上古之战后的遗民，仍然沿用上古之战前的语言文字，这似乎并不是问题。
但“一等专供”“二等专供”“特等专供”……这些文字背后的含意却引人深思，让人不禁想象上古之前的文明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才能有这种精妙的造物？
而特等、一等、二等，后面是不是三等、四等、五等……，这些等级是否意味着阶级的存在？是否意味着文明某些物质的匮乏？乃至那些文明所追求的东西？
越往深处想，岳凡越觉的仅仅是几个字让人难以琢磨，更何况盒子中的“神精”究竟是何种造物？
“这‘神精’究竟是何物？能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是通知你们的圣山？”岳凡出言问道。
正指挥手下收集死者遗物的头人转身看向岳凡，连忙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神精’是什么东西。不过此物交于圣山，我们就能多推荐几位弟子进入圣山，他们要是真成了飞来飞去的上人，那就是我们整族的荣誉。”
“看来圣山在你们这里威望很高啊？”
“那是！”说着，头人忍不住有些兴奋，“圣山为这片大地带来和平，并镇压大地下的妖魔！他们的使者斩杀着地下逃逸的妖魔，指引着死者往生，并庇护我们。”
“地下妖魔？还有这玩意儿？”岳凡愣了愣，奇道。
“当然，这地下妖魔有时会冲击圣山的封印，造成大地摇晃，山峰倒塌，好在有圣山镇压，这种摇晃过一会儿就没有了。”头人满眼狂热的说道。
岳凡听了感觉他说的怎么像地震，不过他如此狂热，也只好顺着他说道：“那这圣山太利害了！”
“就是。”说着，头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岳凡，“听说你们那边不时有妖魔来到地上，可惜圣山的使者不会帮助你们斩杀妖魔。”
“是啊！——我们只能自己去斩杀妖魔。”
“自己去？”头人听了一愣，接着恍然道：“让那些武人拿命去填是吧？还好有圣山镇压大地之下的妖魔，否则武人拿命填也不管用。”
“你说的没错！”
见他此狂热，岳凡也不好解释什么是地震和异兽、妖兽，若自己与他辩解，他恐怕会立即跟自己拼命。
这丽川山脉与炎流境那边隔着重重山脉，若非飞艇的出现，两边恐怕永远不会交流，即使有人员来往也很少。
这里的人能有这种认识，全是那圣山，也就是丹圣宗编织的谎言，也不知以后见到丹圣宗的修行者，他们是否也这么认为。
岳凡等到他们搜集完死者遗物，将同伴尸体放到马上，便同众人回到营地。
转眼间原本热闹的婚礼变得哭声四起，岳凡给哲别家人嘱咐好他的伤势，便孤身回到高山之上，继续感知天地元气。
时间缓缓过去，转眼来到半个月后，这天岳凡在高山上坐看云起云落，突然看到山脚下有道人影踏空而行，不久后来到山上。
来人身着白色裘袍，上面镶嵌有各色宝石，腰间挂着把同样嵌满宝石的弯刀，披头散发，椭圆形的脸上双眼很小，皮肤却很白净。
“那修士，就是你前一阵子在格日勒部落见证婚礼，后来还看到那帮武人抢夺‘神精’的是吧？”岩边那人打量岩石上光膀子岳凡，皱起眉头，扬声问道。
“我前些日子确实给人见识婚礼，不过你说的‘神精’我却未见过。”岳凡神色平静，睁开眼，不悲不喜地说道。
“那就是你。”说着，那人左手握住刀鞘，大步走近，“我是岱钦，丹圣宗弟子，说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吧。”
“我说了，我从未见过‘神精’，也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岳凡沉声解释道。
岱钦听了不禁冷笑，蛇一样的眼神盯着岳凡：“你一个修行中人，在这丽川山脉做什么？无非是想抢夺属于我等的神物。”
“我来这里是为了修行。”说完，岳凡见他冷笑连连，接着耐心解释道：“这丽川山脉又不是你丹圣宗的地盘，我等自是来去自由，何需向你报告？”
“哼，找死。”
说罢，岱钦勃然大怒，抽刀砍来，只见岳凡坐在那儿不为所动，不由得愈加愤怒。
弯刀体表浮现丈长刀气，凌空砍向岳凡，刀未近身，刀气已至，然而他仅仅是竖起两根手指。
眼见得锋利的刀气砍入双指，甫一接触便似阳春化雪，刀气在指尖消散，紧接着弯刀砍入双指。
咔嚓——
瞬间弯刀被双指夹住，岱钦用力抽刀，弯刀却在指间纹丝不动，他抬头望向岳凡平静的双眼。
“我还以为你有何本事，却没想到只是这样——”言罢，岳凡双指稍一用力，本是灵器的弯刀从中折断。
望着断两截的弯刀，岱钦不由得惊呼道：“我的凌月！你……，你到底是谁？”
“岳凡。”说着，岳凡拿起断掉的刀尖在手上摩弄，抬眼看向他，“丹圣宫何事行事如此霸道？这丽川山脉来都不能来？”
“能来能来，我刚才只是以为你害死了格日勒部落的人。”岱钦连忙说道。
“是我傻还是你是傻？——滚。”说罢，岳凡将手上刀尖扔出，便不再理会。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岱钦捡起刀尖，哈着腰努力眨巴双眼，直到退至崖边，这才翻身跃下。
此时岳凡已闭上双眼，重新将感知沉入天地元气流转之中，感知着那浩瀚元气，把握更深层的元气变化脉络，为炽阳功与凝霜功的结合做着准备。
之后岳凡不断出入丽川山脉，感知元气变化的同时遇到伤者尽量出手救治，不论他是武者还是部落，但他并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
武人们手持火器，少则两三人，多则数十人结成队伍，与部落相遇往往还未接近，便在火器的齐射下死伤惨重。
此事直到部落从大江帮购买火器，部落间迅速抱团，结成联盟，大规模出动围剿武人，武人的形势便急转直下，最终只能是四散溃逃。
但部落无力阻止武人孤身在丽川山脉搜寻遗迹，不过也遏制了武人大规模出动寻找，到是大江帮与诸部落生意越做越红火。
大量的皮毛、宝石运出山外，换回各种威力更加强悍的火器，以及各种精致的格知造物，最后大河帮甚至准备在草原上与诸部落同筑一座城池。
但岳凡此时已无心关注城池的建造，一转眼时间来到两年后，细数起来，来到这丽川山脉已有三年时间，如今他终于将炽阳功与凝霜功结合，创造出一部全新的功法。
这部功法他取名冰火功，名字直白，让人一听就懂。
此功是他结合炽阳功与凝霜功，将两功基础符文删删减减，另增加许多自创符文，最终功法共有三千多基础符文，看上去甚至比炽阳功一功法都要少一些，但这都是他精炼后的结果。
冰火功取的是自然物质温度升降之意，修行此功，能做到右手融金化铁，右手冻结万物，无论身处何地，此功都能完全发挥。
想罢，岳凡起身来到岸边，望着草原上那座拔地而起的城池，转身练起了曾经学过的武技，金刚拳。
随着武技施展，岳凡体内气脉窍穴自然流动，于下丹田汇聚出一道全新的周天之符，而此次他不再刻意契合已身，任由冰火功元气流转周身，于体表凝聚罡气。
此罡气不同寻常，看似无形无迹，却能扭曲周身空气，但凡与其接触，俱化为齑粉。
寻常的金刚拳配合冰火功罡气，却使出了无坚不摧的效果，随后岳凡凌空两掌，将十丈外的巨石打的粉碎。
待金刚拳打完，岳凡原地立定，冰火功元力重新纳入下丹田，以已身契合丹田元气。
或许是冰火功本身的特殊，此功周天之符与其余四功隐隐重合，竟毫无冲突，本身结构未与它们发生冲突。
大概是冰火功完全是阐述其余四功的部分特性，从符文结构上并无冲突。
岳凡心中暗想，这一结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同时也是他这几年对于以后修行更多功法，那时候周天之符相互冲突的理解。
既然功法是法修对天地元气的理解，而天地元气结构俨然，层次各异，岳凡自然可以感知天地间深层次元气结构，以此来统筹相应元气流转。
如此一来，下丹田就能容纳更多周天之符，将其统筹，不至于内耗。
想罢，岳凡取出三年前进山后换下的青衫，如今重新穿上，还是那么全身，就是衣服有些老旧，不过这都是小事。
随后他凌空踏步，来到飞艇降落的高山顶上，此时那里已经有不少武人等候，但见岳凡凌空踏步落下，众人无不目露艳羡之色。
众人私下时议论纷纷，却不敢靠近岳凡，显得颇为畏惧。
“竟是绝命掌，没想到他老人家也来坐飞艇！”
“老人家？我看这位绝命掌也不老嘛。”
“哎，你小子就不知道吧！你们有谁给他长长见识。”
“我看是你也不知道。——这位曾一掌打死异兽。乖乖，那是追着一流高手跑的异兽啊！”
“这位前辈能凌空踏步，必然是传说中的异人。像这种世外高人，打死个异兽不正常的很？”
“你们都说错了，这位前辈医术极好，可是救了不少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命掌前辈身形高大，异于常人，一看就是武力强横之辈，怎么可能会医术？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这位兄弟说的没错。”
“俺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