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 外罡
“文师兄，毁了一株树，我赔你十株，你看怎样？”岳凡小心翼翼地看向嘴唇颤抖的文耕良，问道。
“不行，得二十棵。”
“那就二十棵。”
“不对，得三十……四十……”
“哎哎哎，不能改。”
岳凡连忙打断文耕良的话，见他犹不甘心，便笑道：“培元境的战斗都已经是摧山倒石，更别说凝丹境的战斗。文师兄，好歹你也是快踏入凝丹境的人，怎么还记挂这一棵两颗的树？”
“种了这些年的树，习惯了！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乱砍树的人。”文耕良笑道。
“要按这么说，村子里的毛孩子可就惨喽！”
文耕良不满道：“岳师弟，我是那跟小孩子计较的人吗？”
“这我可说不准。”
“哎，你……”
二人乱扯了一阵，岳凡凌空踏步来到树顶，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茫茫树海，这些区域在以前可都是荒山乱石，如今却已经林木葱郁，密密层层。
不时有飞鸟中树梢飞出，大片云雾被风吹散，远处的山上传来阵阵兽吼……
感受着雾气在脸上的湿意，岳凡闭上双眼，天地间元气流转，如今有意识的感知元气，脚下的森林在感知中浩浩荡荡，若能调动，必然是惊天动地。
当然，若真全力调动元力，脚下的森林将不复存在，这种代价却太大了！
“文师兄，你若全力运转，能调动阵内多少元气？”岳凡说道。
“在在枯荣阵内虽说可以无限调动元力，可一旦过量，倒致使整个环境剧变。”另一个枝桠上站着的文耕良背负双手，说完后转头看向岳凡：“如今我境界所限，只能调动部分元力，不过只要我凝丹，枯荣阵内一切任我取舍。”
岳凡摇头笑道：“啧啧，这种境界，要不是文师兄有意指点，我现在恐怕还摸不到门径。”
“说说，你又有什么感悟。”文耕良好奇道。
“你都要凝丹了，还要我说？”岳凡瞥了眼文耕良，接着理了理思绪，就在这树冠上将刚才的感悟娓娓道来。
“我之前受限于罡气强度，虽说元力一直增长，但运转罡气和劲力离休一直难以发挥威力，即使我闭关六年，虽说解决了功法上一个根本性问题，但在元力施展上毫无头绪。
同一境界，排除元力本身增加，实际上我对元力的利用已经达到一种极限，除非突破境界限制。
今日我看文师兄，你以本身罡气为基础，结合枯荣阵相应元气，其威力元超罡气限制。这让也让我看到了下一境界的方向，即以罡气为基础，进而元力凝形，化作种种远超本身的手段。
要说天地间种种元气结构，相当于不同河道，而修者本身元力与某些‘河道’相近，就能使本身元力汹涌而出，引动天地元气，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妙用。
文师兄你修行枯荣功，此处又是以枯荣功为符阵，二者元气相近，你自然能将自身元力发挥出一种极致的效应。
若这一手段放到处界，哦，我姑且将这种手段称之为‘外罡’，环境不同，你的元力无法在环境中相适应，自然‘外罡’的威力大为受限。
而我将这种元力外放，与天地元气契合，这种元气之间的契合称之为结构，也只有合适的结构，相应元力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文师兄，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额，噢，啊……，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嗯，对，我想法跟你差不多。”文耕良回过神来，见岳凡投来的目光，立即下意识地说道。
“呵呵，文师兄你最适合在这种林海翠绿，生机勃勃的地方施展外罡，而我……”岳凡低头想了想，笑道：“我恐怕还要再闭关几天，仔细琢磨琢磨。”
“又是闭关？——岳师弟，四天后我决定凝丹，你可不能不来。”
“放心，这次应该很快。”
“凝丹是件大事，对于我们法修来说，更是一件好事，你要闷头不出来，我可就不等你了。”
“我就在这林子里理理思路，放心，这种好事到时候我一定围观。”
岳凡心中一暖，知他是为了特意等自己出关才开始凝丹，为的就是让自己感知，增加凝丹的经验。
之后文耕良不再多说，在交待了凝丹的时间、地址，以及注意事项后转身离开。
而岳凡四下看了看，便凌空踏步来到一处山顶，找到一块巨石，盘膝而坐，思考自身外罡。
作为一种罡气离休，与天地元气契合而产生的一种形象，它根据功法本身特性，展现的形象各不相同，就比如文耕良就是以树根作为外罡形象。
这种形象上的不同，实际上是因为不同元气结构所造就，而自己外罡是何形象，思索中，岳凡心中已有了答案。
既然是以躯体为形，以元气变化为体，尽揽天地变化，那何不以元气变化，反推出已身之形？
如今自己以本身元气结构，演化出碧波功、青木功、厚土功、暴炎功、冰火功、枯荣功、电磁功七功，这七种功法各代表不同元气结构。
若罡气从体表扩散，反以七种功法对应的天地元气凝聚出自身部分形体，岂不是一种“以元气变化为体，尽揽天地变化”？
甚至以后修行更多功法，将不同功法结合，外罡所展现的形象更加真实，说不定有一天自己真能直接将天地元气凝聚出一副与自身相同的躯体。
而这种方法所凝聚的外罡，能充分发挥自己浑厚的元力，且随着功法越多，越不受元气生灭相克。同时到这一步，功法的数量和质量直接决定外罡威力大小，而非以前增加功法，顶多是增加元力。
思索间，岳凡难免心潮澎湃，索性运转周身元力，体表罡气自然扩散，与天地间各种元气契合，顺着本身元力最合适的结构，一个七丈高，体表半透明的巨人悄然出现。
岳凡位于巨人腹部，他的感知随着元力延申，能够感知巨人种种，心中一动，巨人抬起右手，霎时间山间掀起强风，吹得树梢呼呼作响。
下丹田元力快速涌出，他从未感到自己元力是如此稀薄，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体内元力几近干涸，不得不切断元力供给。
当他再次盘膝坐下，默默恢复元力，想起刚才那种几欲打爆一切的状态，当然，那是一虚幻的感觉，但无疑说明那种状态的强大。
可以自己元力难以支撑那种上状态，岳凡不免遗憾，转而思索起外罡的常规用法。
完全展示外罡形象太过耗费无力，若仅凝聚部分，想必能在发挥威力的同时不太耗元力，而将罡气外放的范围缩小，消耗的元力减少，应该能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
刚才七丈高的人形轮廓，大概是自己如今所能发挥的最终威力，但极耗元力。若将外扩罡气缩小，外罡人型轮廓缩小为两三丈高，这样消耗的元力应该能小很多，足以应付长时间的战斗。
但缩小的完整外罡形象发挥的元力上限会受限制，不如单凝聚部分肢体，如三丈长的手臂，这样在挥击之时发挥的威力接近完成外罡的挥臂。
但这种残缺外罡形象本身结构不稳，仅仅能发挥一两招就会自行扩散，不如缩小的完整外罡人形那样稳定，只要元力足够，就能一直维持。
岳凡摸索着外罡的运用之法，渴的时候就喝些露水，吃些野果，到最后凝聚出两丈多高的外罡形象自由活动，这也是他如今找到的自身元力难长期维持的一种状态。
当然，在战斗状态下这种状态同样难以长久维持，好在自身修行的功法够多，足够适应不同环境的外罡施展，这种状态算是比较稳定。
在掌握外罡后，岳凡似乎也掌握到了元力的另一种用法，而这种手段虽说不适应战斗，但唬人倒是很有一套。
将罡气散开，介入外罡将凝示凝时的状态，此时元力在罡气的结构下干扰天地元气，便能做出一些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手段。
比如只是喝气成云、呼风唤雨、引木成火、引动雷霆……
只要有相应环境，再稍加引导，这些手段自然手到擒来，若自身元力再强些，功法境界再深些，更深层的天地元气被引动，所造成的影响将会更大。
此时岳凡意识到，自身如今似乎跨越了一个重要的阶段，以前感知天地元气，模仿、理解、学习，如今自己以已身元力影响天地元气。
当然，这并非是说以前自己打出的劲力就不能影响天地元气，只是那时各种掌力剑气，皆是凝聚自身元力，以做到在天地元气中不会被轻易冲毁。
现在现在运转周身元力，所成罡气扩展开来，已开始从天地元气流转的结构上尝试引导转化，为我所用，跟以前比就是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区别。
他如今以己身元力引动天地元气，玩得是不亦乐乎，渐渐的忘记时间，直到头顶大片乌云汇聚，浓重的乌云将天遮得天昏地暗，好似到了晚上。
感知明显暗下来的光线，岳凡回过神来，略一思索，发现三天时间已过。
要不是这突然出现的乌云，自己可就真的错过了文耕良师兄凝丹的日子，岳凡当即起身，看了眼方向，向文耕良凝丹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