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次免费
【我！我我我！大三t语专业我可以！】
【我闺蜜就在t国，我马上喊她上线！】
【t国边境贸易商，只要是t语我都懂，主播选我！】
弹幕上积极响应的人一大堆，桑落摆摆手，选了一个据说在t国生活二十多年的Id连线。
被选中的人叫阿蔡，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大概是真的久居t国，皮肤黝黑发亮，笑起来就是一口白牙，完全就是东南亚长相。
桑落把手机声音开了外放，把女鬼押到手机前。
阿蔡操着流利的t国语，把田思宇的问题翻译给女鬼听。
女鬼本来还挣扎着宁死不屈，后来被桑落又收拾了一顿才老实，心不甘情不愿地告知两人。
她是难产而死，死后尸体被婆家卖给降头师练成煞鬼，帮着降头师作恶。后来降头师和人斗法输了死翘翘，她不想再被控制，就带着孩子躲了起来。到t国旅拍的万迟为求刺激，带了人去他们躲藏的林中小屋办事，还拿他们附身的木偶当小玩具。一再被侮辱，他们母子俩当然不能忍了，当场就附身到万迟身上，想给他个教训，也想借机重生。毕竟除了他之外，他们已经很久没再见到其他活人了。
没想到万迟竟然有认识的降头师，那个降头师本想将子母煞收服，但本事不够差点被反噬，于是干脆就教了万迟替身术，找到子母煞的尸骨做成佛牌，又骗了田思宇的血，和万迟的融在一起，起到替身作用，将他们转移到田思宇身上。
女鬼一开始心有不甘还想收拾万迟，但是万迟鸡贼，把子母煞转移给田思宇后就跑得不见踪影。女鬼找不到人也就算了，反正她也只是想借腹重生，借谁的不是借？所以就干脆缠着田思宇了。
只是没想到田思宇运气还挺好，竟然找到了桑落帮忙。
虽然女鬼听不懂华国语言，但桑落给她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哪怕她气得要死，被收拾两顿后，也不敢再生出其他念头了。
田思宇看向桑落。
桑落手一招，佛牌从女鬼身上飘了出来。
没有女鬼寄宿其中做幻象，佛牌显现出了本来的的样子，佛像已然褪色，边缘略残破，就像一个普通的劣质产品。
“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是替身术，佛牌里有他们母子的骨灰，还有另一个人的血。”
【突然有点同情田思宇，被白嫖，被替命，还头顶一片大草原。】
【楼上的别说了，听得人格外想哭。】
【心疼田思宇。】
【心疼田思宇。】
【心疼田思宇。】
一排排心疼刷了满屏。
田思宇：……
想说心疼自己，又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挺活该。
就……心情挺复杂。
“有他照片吗？”
“有！”
田思宇拿出手机，将照片翻出来给桑落看。
桑落看了眼，照片是田思宇和万迟的合照，没化妆的田思宇靠在万迟肩上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万迟比他高了不少，单看照片确实挺帅。
不过……
“你知道他整过容吗？”
“什么？”田思宇一脸懵逼。
“还整的不少……算了，这不是重点，”桑落把手机推开，“这人缺德事做太多了，被子母煞缠上只是其中一桩。现在替身术破了，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倒霉。但是此人心术不正，又有认识的降头师，难保以后不会再拿你下手。”
“那我以后见着他还能报仇吗？”被人这么算计，换谁都忍不了啊。
桑落丝毫不怀疑，如果万迟现在在田思宇面前，他的两只手和三条腿一定保不住。
哦不对，好像用不着田思宇动手。
“他现在已经遭报应了，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第三条腿废了，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半年后会因为滥交染上圈内流行病……嗯，就是A开头那种病。”
【一开始我还在替田思宇难过，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
【该！活该！人渣就该是这种下场！】
【喜大普奔！鞭炮声！好日子！响起来！】
弹幕刷了一堆鞭炮。
还有不少人自发刷起了礼物，礼物特效炸多了也跟放鞭炮一样喜庆。
桑落也没理会，用临时做的缚魂锁把女鬼母子锁住，手指一用力，将佛牌从中折断。
再次画了奏表请阴差拘魂。
这母子俩生前虽然无辜，不过死后被利用已经沾了人命，现在又想害人，既然被她碰上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至于杀鬼？当然也可以，但毕竟是外国鬼，她也不知道这边的阴间律法是怎么规定的， 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交给地府操作吧。
该判判，该罚罚，罚完看是不是跟阳间一样遣送回国呗。
奏表很快燃烧殆尽，直播间众人再次看到黑沉沉的锁链凭空出现，瞬间扣住女鬼的脖子，将惊恐的女鬼直接拖走消失了。
哪怕是刚才差点被鬼掐死，田思宇看着这一幕也是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平静。
更别说直播间的水友了。
礼物特效炸了满屏，都快看不见屏幕里桑落的身影了。
解决完田思宇的事，桑落给他又留了道驱邪符，让他多晒晒太阳去去阴气，顺便给热心帮忙的阿蔡传了道平安符，这才回了家。
从田思宇家离开的时候，桑落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发现自己今天虽然也动用了灵力，但并没有流鼻血，就是眼睛里红血丝比较明显。
按理说请阴差是很费灵力的一件事，但好像她两次请阴差都没什么大反应？
难道是因为换了个时空，所以消耗比较小？
一边想着，回到家里，便重新登上直播间。
看到她回来，直播间水友立刻开心起来，又开始刷屏让她发福袋，赶紧抽下一个幸运儿。
桑落：……
默默发了个福袋上去。
又是一秒抢空。
中奖的Id叫“昊昊爸爸”。
桑落发起连线，对面好一会儿才接通。
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个戴着安全头盔，脸颊削瘦，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看背景他似乎坐在绿化带附近，身后是一辆只露出一个满是裂纹轮胎的摩托车，摩托车后座两边都插着棍子，棍子上有垂下来的旗帜，依稀看得出是儿童照片。
车身上满是一层一层的灰尘，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
中年男人似乎是才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还吓了一跳，嘴里咬着的半块硬邦邦的馒头就这么往下吞，噎得脸色通红。
他锤了两下胸口，顺了了顺气，又急忙用手背擦了两下脸，让自己沾了泥沙的脸显得不至于那么脏兮兮，这才露出个有些憨的笑来。
“你好你好，大师……不是，是主播，你好你好。”
一向不怎么和人打招呼的桑落难得应了一句，“你好。”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抽中，中年男人有些手足无措，“我还没充钱，我，我现在马上充……”
说着摸出个断了一条腿，用白色胶布勉强固定的眼镜，弓腰眯眼凑近屏幕，手在屏幕上一通点。
“不用了，这次免费。”
桑落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桑落动动手指，直接关闭了充值通道。
“我心情好，所以给你免费。你想问什么？”
中年男人珍惜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穿着红色的小棉袄，对着镜头笑得特别开心。
“这是我儿子昊昊，你能……帮我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吗？”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刚刚就觉得眼熟，这是王友良啊！】
【很有名吗？是演员？】
【能不能脑子里不要一天天的全是演员明星？王友良是谁都不知道！】
【十年寻子路，单骑行万里。我真的很羡慕被他惦记了那么多年的昊昊。】
【原来是他，他老了好多。】
【看过他的纪录片，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放弃，真的让人很难不敬佩。】
【王友良让人敬佩的点不止是没有放弃寻找被拐走的孩子，他这十年来不知道还帮助过多少人找到了丢失的儿童，挽救了多少濒临破碎的家庭。有几次还因为挡了人贩子的路被恶意毒打过。看到他眉骨上那道疤了吗？那是在救其中一个孩子的时候被人贩子拿刀砍伤的。后来因为这一刀他的视力也不太好了，要一直戴眼镜。】
桑落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王友良身上功德金光比一般人厚很多，确实没少做善事。
【人贩子真该死！】
【天意弄人。可叹王友良这么多年来好事做尽，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儿子。】
【看直播的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 忙着找儿子怎么还有空刷直播？哄谁呢？估计就是卖人设做戏要钱罢了。】
【楼上的，你妈炸了！】
【你看直播是为什么我们不清楚，但王友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到儿子，懂吗？不懂回家问你妈去！】
【可是我听说他为了找儿子花光家里的钱，那他的老婆和父母都不用管了吗？】
弹幕上吵吵闹闹的，桑落看着王友良，“只是想问他过得好不好吗？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王友良双眼一亮，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在这一瞬间焕发出无限生机，“你，你知道他在哪里？”
还没等桑落开口，弹幕上又开始炸起特效。
还有不少人送出了星河璀璨。
【主播请一定要帮帮他！只要能帮他找到儿子，多少个星河璀璨我都帮他出！】
【楼上惊现土豪！】
【我也！真的很心疼他，请主播千万帮忙！】
【这些年他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在外面跑，每天都风餐露宿，压根就没有钱。但是他没有，我们有，请主播帮帮他！】
【请主播帮忙找到昊昊！】
……
一连串请愿开始刷屏，礼物的特效就没停过。
明明自己过得并不好，却始终见不得人间疾苦，总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别人。
这就是华国人民的传统美德。
【都别吵了，主播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给他免费，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主播那么有本事，肯定早就想帮他了。都别说话，看主播的！】
桑落也不负众人期望，“是，我知道。”
王友良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