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猜测
青玄还未开口，落在地上的白狐异常体站起身来，优雅的抖了抖身子，转头看向陈桓，下一秒，这个狐狸居然口吐人言！
“陈桓小朋友……今天你让我印象很深刻……”
白狐异常体的声音和先前的段芊芸一模一样，妖娆妩媚，一字一句饱含春意，让人很容易就心猿意马。
说着话，白狐异常体又转头看向雨汐和面色有些苍白的青玄，
“希望我们再相见时，你们还能给我带来惊喜哦～”
陈桓皱着眉头没有搭话，只是抬眼看向青玄，后者连续大量消耗，此时已经微微有些喘息，他耸耸肩，没有说话，手中的印诀再次变化，同时语速极快的念到：
“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念起铜兵千千万走无踪，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
“去！”
顿时，一根粗如手臂的青色闪电从青玄的十指间奔涌而出，先是直冲向上方，随后如猛龙入江般猛然坠下，直直的劈在白狐异常体身上，带起了一阵沉闷的爆鸣。
轰隆隆……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五道摄人心魄的雷电后，白狐异常体终于歪了歪身子翩翩倒下，化作光点逐渐散去。
而在此期间，它在面对凶猛的雷击时，竟不曾发出过哪怕一声惨叫……
看着逐渐飘散的光点，两位猎手纷纷收起了灵器，陈桓摸了摸鼻子询问道，
“青玄前辈，你刚才说，段芊芸也是傀儡？”
青玄点了点头，转身一屁股瘫坐在包厢的沙发上，面色略显憔悴，
“是啊……头都被打爆了还能说话，说明是那只白狐在支撑着傀儡的言行举止……”
说着话，青玄懒洋洋的一招手，悬浮在不远处的朱红葫芦就地一滚，缩回成了巴掌大小，灵巧的飞回到他的手中。
青玄闭着一只眼半眯着朝葫芦里看了一眼，又抬手举到耳边晃了晃，便咂咂嘴巴把它装回了兜里。
陈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来到被雨汐打碎了头的“段芊芸”身边，蹲下身，找到了散落在一旁的嘴巴。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掰开地上的嘴巴，果然，嘴巴里没有舌头，喉咙深处也是被封死的。
和那个“站街女”的情况如出一辙。
“偃术师，是一个特殊的职业，他们通过某种秘法，达到操控魂魄的目的，当魂魄一旦被他们捕获，以往的记忆和天性将被完全抹杀，成为任由偃术师操控使用的——‘偃’……”
瘫坐在沙发上的青玄缓缓开口讲解道，他两眼发直，看着天花板，应该是累坏了，
“而偃术师们的另一个‘绝活’，是制造肉身，肉身和‘偃’相结合，就成了今天看到的傀儡。傀儡的言行由偃术师全权操控，就像是可以远程遥控的玩具一般。”
“当傀儡里的‘偃’是人类魂魄，那这个傀儡的外形乃至气息都和人类别无二致，今天这两个傀儡的‘偃’是动物魂魄，从气息上看，就和妖物如出一辙……”
想要辨别傀儡，有且只有一个辨认方法……”
说着，青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偃术师们有自己的方法操控这些傀儡，据说有些实力强大的偃术师，甚至能在千里之外操控一整只傀儡大军！”
陈桓俯身在一旁坐下，瞪大了眼睛说，
“也就是说，咱们和两个遥控玩具斗智斗勇了一晚上？”
“也不能这么说，傀儡没有自主意识，操控他们的还是偃术师本尊。”
雨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低头看着被弄脏的新衣服，面露不忍，撇着嘴说到，
“还是好不甘心的感觉，感觉被人耍了……”
陈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
“青玄前辈，这个偃术师，似乎是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然后将你引到这里来，那她的目的……”
青玄闻声点点头说：
“在下也在想，他的目标应该是我，或者说是……和风市本地的修士……”
“慢着！”
青玄还在皱眉思考着，陈桓忽然猛地一拍脑门，腾身站起，声音顿时拔高了一些，把青玄和雨汐都吓了一跳，
“青玄前辈，早些时候你亲眼看清钻进站街女身体中的恶鬼是人形的？”
青玄微张着嘴点点头。
“你在现场时看到段芊芸的样子了？”
“对啊，这是我到现在没想明白的地方，我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刚才抓出来的是狐狸的魂魄呢……”
陈桓摸着下巴在满是鲜血残肢的包厢里来回踱步，
“我猜，你在外面看到的段芊芸应该就是偃术师本尊，在被你发现后虽然逃离，但还是用两具傀儡引诱你前来，好让你打消顾虑，至于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那个人形异……嗯……恶鬼！”
看到两人疑惑的神色，陈桓挑眉接着说，
“青玄前辈你看到的那个人形恶鬼对段芊芸来说应该很重要，所以她希望让你消灭两个无关紧要的傀儡，以此来打消你的念头，让你以为两个当街杀人的妖兽被消灭了……”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跑路的原因，她担心你会追查下去！”
雨汐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青玄听到陈桓的话，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像小学生一样举手说，
“有个瑕疵啊，在下是在山庄内察觉到有妖物的气息进入和风市后，才赶过去的。”
“如你所说的，当时的段芊芸是偃术师本尊，那只赤狐最多是寄宿了一个人类恶鬼，也并不是妖物啊，但在下当时确实感受到了妖物的气息……”
陈桓沉吟片刻，抬头询问道，
“青玄前辈，我问你，偃术师可能同时又是妖兽吗？”
青玄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不可能，偃术师这一特殊职业相当古老，虽然已经无法追究源头，但在我的记忆中，偃术师都是人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过有点荒唐，但依旧成立……”
陈桓抬手指了指包厢角落处“站街女”的尸体，轻声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站街女，才是原本闯进和风市的那个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