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宫
一辆马车驶向宫门口,驾车的男子约莫十八岁,生得瓜子脸,细眼长眉,透着一股子书生气。
守门的侍卫上前拦下了马车,喝道:“什么人!”
另一个走上前的侍卫打量一番,凑到耳边说道:“这不是清之国的使者吗?”
男子跳下马车鞠躬行礼:“我是清之国使者青木,车里的是我们一行人。”
“现在已经三更了!城内不许随意走动!要出去明早再来!”
“可…今晚宫内突生变故,无人安置我们,我们总不好在宫内随处落脚,也免得落得个擅闯宫闱之罪。”
“思来想去立刻出宫是最好的。”
侍卫互看一眼,似是有些犹豫,其中一人把佩刀一按:“那也要按规矩办事!宵禁时间怎能随意走动?!”
青木收了弯腰施礼的动作,不紧不慢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他们看:“这是王上的腰牌,他同意我们此时出宫,二位大人可还有问题?”
那两个侍卫看清了腰牌后立刻把头一低返身去开城门。
马车离开不久,阿吉带人往宫门口走来。
此人年约十九岁,是从小就跟在墨倾身边的随侍。
“今晚有什么人闯了宫门吗?”
侍卫们立刻上前答道:“刚才清之国的使者们出去了!”
阿吉一思索,拧眉喝问:“宵禁时间!谁让你们放人出宫的?!”
侍卫们战战兢兢地互看一眼:“他…他们有王上的腰牌…”
阿吉面色一变,预感事情不妙,又问:“查了轿子里的人吗?!”
话音落下,他已转身迅疾如风地往宫内飞跃而去,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没…没…”
容涵殿门口,墨倾和柳言儿正往外走,一个黑影刷地落在墨倾面前,吓得柳言儿惊呼一声往墨倾身后躲。
墨倾锁眉看着阿吉:“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阿吉:“王上!您是否把腰牌给清之国的使者,允许他们出宫?”
墨倾两根眉毛几乎要嵌在一起,怒喝:“我什么时候给了他们腰牌!!!”
一时间宫门大开,皇城护卫一拥而出,在城内展开了全面搜捕。
阿吉带着一队人在距离宫门不足百米远的地方发现了清之国使者的马车,车上已是空无一人。
城内各街巷响起击锣的声音,每家每户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冲进百姓家里一顿翻箱倒柜然后扬长而去。
混乱中响起男人女人惊惶的低呼声,还有孩童们惊惧的哭喊声。
一夜搜寻无果。
翌日,颜染宫里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墨倾跟前禀报:“质子不…不见了…”
墨倾一拍桌案:“混账!你主子不见了你今日才来禀报?!”
小太监吓软在地,被两个侍卫拖下去时在地上留下了一路尿渍。
在桌案旁研墨的柳言儿不以为然地说道:“王上,那就是个傻子,连清之国都不在意他的生死,如今不见了就不见了,倒省得在宫里占着一处地方,一份开销。”
墨倾抬眸看她一眼,声音阴沉:“换作平时他是死是活我不管,可他跟柳容儿一起消失了,这事就非同小可!”
柳言儿松了手里的墨锭,拿出手帕擦了擦纤纤素手,端起一盏茶递给墨倾:“别生气了王上,区区一个清之国,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有忤逆之心,何况是窝藏罪人柳容儿这样的大事?”
话虽如此,可昨晚腰牌的事情非同寻常。
墨倾沉着脸,正抬手要接柳言儿的茶,阿祥从门口跑了进来。
墨倾去接茶的动作立时就停住了,阿祥跟阿吉一样是他的随侍,虽然年岁比阿吉小两岁,可行事稳重,性子反倒比阿吉更为老沉。
能让他这么毛毛躁躁地跑进来,必然是出了大事。
阿祥在墨倾跟前站定,喘着气:“宫外来了三个人,说是清之国赶来贺喜的使者,昨日刚入城门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已是今早,现在正等在殿外呢!”
柳言儿手里的茶盏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杯中热茶飞溅,洒在她的鞋上、裙摆上。
昨天进宫的那几个清之国使者是假的?
他们是特意来救柳容儿的吗?!
难道他们是月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