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换药
“苏公子,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宋妗初还在想自己要是问不出来该去找谁打听,正巧门外就来了个人。
见他四十左右的年纪,留着一撇山羊胡子,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和蔼可亲,只是再看他手上缠着的布带,宋妗初心里一想,就知道这人大概就是医馆的管事了。
“严管事,有劳了。”
苏晔轻看见他来,起身了一下。
“无妨无妨,倒是让您和夫人久等了。”
那严管事对苏晔轻更是客气的很,好像苏晔轻才是这医馆的管事一般。
“严管事,您的手伤可否让我看看?”
宋妗初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严管事受伤那手。
刚才苏晔轻说的那番话,宋妗初实在是没法相信,单看着手上包扎的技术,也不是苏晔轻一只手就能做到的。
严管事听了宋妗初的话,脸上露出些犹豫的神情,他看了看苏晔轻,见他没有表示,当下也不敢自作主张,于是拒绝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男女有别,再说我这伤口已经包好,实在不方便再打开了……”
“我也是大夫,而且,我这里还有更好的伤药,可以帮你早日恢复。”
宋妗初不肯罢休,她假装在袖子里掏了掏,实则是趁机从空间里拿出了以前做的伤药,“你可知道,在杨柳镇,我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哦。”
为了让严管事相信,宋妗初故意说的夸张了点,不过虽然现在她的药还没卖到千金那么贵,至少以后会有这种可能的,这也不算是欺骗他了。
这样说着,宋妗初还求助似的往苏晔轻那边看了眼,苏晔轻无奈,只好在严管事再次看向他时点头道,“我家娘子说的不错,她确实医术高明,严管事不必过多担忧。”
严管事听了苏晔轻这句话,心中稍定,抬手向宋妗初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苏夫人了。”
宋妗初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人家喊她作苏晔轻的夫人了,因而这会儿也没扭捏,见严管事将手伸了过来,便替他解开了伤口上缠着的布带,待解到靠近伤口的位置,严管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会有点痛,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宋妗初强求着人家同意让她看看伤口的,再把人家弄疼,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还好。”
严管事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今日他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接二连三的吃苦受罪呢?
因为严管事十分配合,宋妗初手下动作也快,两人几句话的功法,布带已经完全拆除,将手臂上三寸长的刀伤显露了出来。
可能是止血及时,因此伤口周围虽然泛红,可是却没有肿的很高。
“这伤,是鹤轩弄的?”
宋妗初皱眉向苏晔轻问道。
苏晔轻往那伤口上看了眼,微微点了点头。
谁让那人孩子心性,动不动就要拔刀吓人,这会儿真伤了人,看宋妗初还会不会留他。
苏晔轻想着宋妗初要是能把白鹤轩赶回山上去就好了,这样他也不用天天看着白鹤轩围着她转,惹的他心里烦闷了。
苏晔轻打的好主意,可惜一时半会也不能如愿。
就为着白鹤轩腿上那伤,宋妗初也狠不下心赶他走的。
“严管事,真是对不住了,我那弟弟顽皮,没想到将您伤成这样。”
宋妗初心中十分愧疚,仿佛白鹤轩做错了事都是怪她没教好一样。
“这,这,当时也怪我不该数落他,小孩子脾气爆,也不是成心的,苏夫人不必如此自责。”
严管事有些不自在的想缩回手,可是低头看见手上那血淋淋的伤口,又不敢动弹了。
说起来今天这事也确实两个人都有些错,因为一点小事拌了口角,本就不应该了,那白鹤轩还拿出刀来伤了人,要是严管事揪着不放,白鹤轩少不得要去衙门走一趟的,而他也不过是看着苏晔轻的面子,这才揭过此事。
想着苏晔轻背后的身份,严管事心里又有些惶恐,这事只怕眼前的苏夫人也不知晓吧,不然怎么还会为了他的伤自责呢。
严管事想着自己千万要把好嘴关,可不能露了馅,不然出了什么事,他也担待不起呀。
严管事心里的想法宋妗初是看不出来的,见他有些手抖,以为自己给他上药时弄疼了他,于是手下动作更慢了些,待到给他重新包扎完,宋妗初又假装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来。
“严管事,这一瓶是止疼药,如果这两天你伤口还痛,可以吃一粒药止痛。”
“多谢夫人。”
严管事笑着接过宋妗初递过来的药,因为刚刚宋妗初给他伤口上药之后,一直火辣辣的伤口忽然就没那么痛了,所以他也清楚宋妗初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那她给的药,当然是好东西了。
宋妗初觉得这严管事真的是太客气,她还以为严管事本就是这样的人,心里一时又为白鹤轩对这样客气的人还能下得去手而生气,一时又对严管事更愧疚。
“严管事,今天这事是我弟弟有错在先,您看,需要我们补偿你一些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至于苏……相公之前答应你的,你也可以告诉我,由我来代他完成。”
宋妗初不想欠苏晔轻太多,便主动向严管事把这事揽了过去。
严管事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有夫人这两瓶药,我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这事就算了了,夫人不必再担心了。”
宋妗初看了看苏晔轻,见他一副早就如此的模样,好像就在说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谁让她不相信一样。
宋妗初无法,只能跟严管事道了谢,苏晔轻见此事已了,便拿着严管事送来的东西,拉着宋妗初出了回春堂。
两人走在街上,苏晔轻还是没放开宋妗初的手,宋妗初挣扎未果也就放弃了。
苏晔轻心满意足的牵着宋妗初,忽然问道:“你不好奇我这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