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炼器之道

作为炼器师在无法决定选材、炼炉和火焰质量的情况下，对火力的把控和锤炼去杂是决定了武器最终品质的关键因素，同样也是鉴别一位炼器师水平的有力依据。

严浩然打铁的手法还是很生疏的，平时看见大家打铁，锤锤似乎都用了全力，但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是有学问的，不是每次都要使用蛮力锤击，他刚才只听石长老讲解一遍，纸上谈兵终究不如亲身上阵，等自己动手后才知道，炼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打铁声持续了半个时辰，看上去时间不是很久，但严浩然体会到这个过程很漫长，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力量的持续消耗，让他感到全身心的疲惫。

严浩然看着火炉旁的铁疙瘩现在有了长剑的雏形，嘴角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武器有了雏形，剩下的就是注灵和打磨，这也算是自己打造出第一柄剑。

注灵的过程严浩然省略了，不是他不想而且他现在的灵力总量真的低的可怜，注入的灵气能存入半丝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而且注灵的过程很困难极费时间，初学者都是直接跳出这个环节。

那只差最后打磨了，凡器的打磨还是世俗常见的磨炼方法，磨去武器表面的杂质，让武器更为锋利。法器以上则不同，需要以自身的灵力慢慢凝练，法器以上所需要的材料也不能被简单磨损的。

严浩然看挥舞着手中的剑，心里满是成就感，没有比靠自己的努力炼制出一直渴望的东西更能自我满足了。

石长老这时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了严浩然手中的剑，手指在剑身上一弹，一道沉闷的铁器声响起，石长老面无表情地把剑还给了严浩然。

严浩然有些期待地看向石长老问道：“长老，我这柄剑怎么样，有没有达到凡品。”

石长老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严浩然心中一喜，心想着自己还是挺有炼器天赋的嘛。

石长老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对凡器有什么误解，你那把剑连凡器下品都算不上，刚才你也听到了杂音太多了，说明你在炼制当中手法没有掌控好，火候没有把控好，剑中还存有很多杂质，杂质这么多只能说这次炼器失败。”

听到石长老的评价，严浩然瞬间就像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起来。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想放弃了？你要知道我当年一周之内就炼制出一个凡器，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那就说明并没有炼器天赋，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石长老说完转身而去。

严浩然面露愧色，本来觉得自己的炼制的剑有模有样的，心里还沾沾自喜，没想到却是件失败品，最主要是自己面对失败时自己这么不堪，石长老能用到一周内炼制出凡品，自己为什么不行。严浩然捏紧双拳，又开始准备材料打算重新炼制。

石长老走了没多远听到后面的忙碌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小声自语道：“我这个肤色说谎时应该看不出脸红吧。”

严浩然那把剑本来就是用普通的山岩石和寒铁打造的，以这些的材料最高只能炼制出凡器中等的武器，想炼制出凡器实属不易，一周内让刚接触炼器的初学者炼制出凡器成为正式的炼器学徒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反正玄天宗内还没出现这样的炼器天才。

与此同时，在炼丹堂一处房间内，严明跪坐在地，他身前盘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中年妇人，这位夫人是现炼丹堂最强炼丹师柳长老，别看还是中年模样，但位长老的真实年龄却鲜有人知。

柳长老看着跪着的严明有些无奈道：“为师不是很明白，你明明已经达到二品炼丹师了，为何还执着炼制养神丹，你无论是武道资质还是炼丹资质都是上佳，你必定前途无量，为何炼制这养神丹做这无用之功？”

柳长老对这位弟子还是很满意的，当初他一心想要拜入自己门下学习炼丹之道，当时看他心境坚定，态度诚恳便收为记名弟子，之后他又展露出过人的炼丹天赋，短短时间内就炼制出一品丹药，随后便将他收为自己的正式弟子，可是这位弟子什么都不错可偏偏对养神丹情有独钟，这让她头疼不已，所以今天想要问个明白。

严明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他心里对自己这位师父还是很感激的，但自己来炼丹堂的目的本来就是炼制养神之类的丹药。

“弟子知错，弟子辜负师尊期望，愧对师尊的教诲，请师尊责罚。”

柳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为师能帮的自会帮的。”

严明有些犹豫，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能炼制养神丹了没必要麻烦自己师父。

看严明犹豫不定的样子，柳长老又开口道：“如果是精神上的问题，比养神丹作用更好的丹药何其多也，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最低级的养神丹上。”

严明听到这儿精神一怔，如果有比养神丹更好的丹药他是真的没必要一直炼制，于是把自己为何一直炼制养神丹的原因告诉了柳长老。

柳长老是真的没想到严明居然只是为了别人能够安心修炼而一直坚持炼制养神丹，她目光落在严明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严明，严明以为自己师父生气了，于是头垂得更低了。

“痴儿，哎，罢了为师这里倒是有一些滋神养魂的丹方，比如凝神金丹，四品丹药，不仅能够恢复精神力，而且能够修复神魂上的创伤，效果可不是小小养神丹可比。”

柳长老不想放弃这个“傻”徒弟，他的行为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傻，但这种“傻”反而就是现在灵玄世界最缺少的，柳长老也因为这个“傻气”更加欣赏这个弟子。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这也是严浩然和石长老约定的最后一天，严浩然每天都在不断炼制凡器，品质上是有所提升，但距离凡器总感觉还差上一点，就是这一点让严浩然迟迟无法突破。

石长老也是经常来观看严浩然炼制，但他总是站在旁边不吭一声，自从把严浩然领进门后就再也没有正式地教导过，只提供足够多的材料，让他不断地尝试。

眼看着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石长老也是暗自着急，他现在有点后悔提出这么难的要求了。他现在在想明天编什么谎言来挽回这小子。

天色渐渐黑去，严浩然独立在炼器房中，他苦思着到底哪里做的有缺陷导致一直无法炼制凡器，他从第一次炼器开始回忆，发现炼器的技巧上自己已经做到现阶段的极限，正常情况下这足以炼制出凡器。

从自己炼器的回忆中跳出，严浩然吐了一口气，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一开始的炼制方向就有问题，他开始回想起石长老讲解时的一句话，“炼器要随自己本心，每个炼器师的道路都不一样，不要刻意去模仿或遵从别人的思路和手法，你炼制出来的武器也只有你能炼制出来。”

严浩然恍然大悟，自己从一开始炼器道路就走偏了，他看过炼器堂大多数人的炼器过程，他每次尝试都在模仿他们每个人，一次次地改良自己的不足，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炼器都有自己的风格，因为每个人的体质和炼制习惯各不相同，到后面的灵力属性可能都不相同，所以每个人的炼器道路都是属于他自己。

严浩然闭上眼睛，之前炼器的画面就像在一个个镜子中在脑海投放着，忽然在某个时刻，镜子一个个碎裂，碎片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柄剑，一柄严浩然想象中宝剑，宝剑纹理清晰，锋利耀眼。

随后严浩然猛然睁眼开始着手炼制，这次他完全跟随自己内心想法去炼制。

隔壁房间内石长老张开双眼，点了点头，笑骂道：“这个臭小子是怪物吧，居然这么早就领悟到真正的炼器之道，害得我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