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49：神明的赞颂歌（十二）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先冷静一下，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冲动呢？”

「……看来歇里斯对你真的很宠溺，你和我见过的其他贵族小姐都不一样。」

话里酸酸的，克莱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这种话她都听烂了，她也学着艾伯斯之前的模样，摆着架子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这里是哪？你在哪里？还有凯恩呢？”

「还挺会举一反三。」

艾伯斯轻笑道，尾音挑起，有股子挑逗的意味。

「你转过来，慢一点，脚下有东西。」

克莱儿照做了，艾伯斯虽然恶名远扬，但是歇里斯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克莱儿传输这种思想。

说实话，克莱儿有些害怕艾伯斯。但此时能帮她的人只有艾伯斯，凯恩不知道去往何处。自己又没法睁开眼睛，光芒隔着眼膜依旧那么刺眼。

「真乖。好了，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听好了。」

「首先，这里依旧是魔族的领地内，但很高兴，你们找到了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其次，我就在你面前。闻到那股腐烂的臭味了吗？是我。」

艾伯斯轻笑，随意的陈述着这个让人咋舌的现实。

从刚刚开始一直闻到的怪味，是艾伯斯？

那也就是说……

“你已经死了？”

「只是肉体发臭，我的精神与意识一直都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嗯……不过幸好，你现在眼睛看不见，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可能会吓个半死吧？我虽然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但是现在还是送你出去最要紧。」

“那凯恩呢？”

艾伯斯极具魅惑性的嗓音不急不慢地传进克莱儿的脑海里。

「别急别急，凯恩当然不会出事。他可是傀儡师，在魔族里，傀儡师可是相当于他们的王。和你这个神官之子比起来，凯恩可是安全的不得了。」

艾伯斯话里有话，克莱儿知道应该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这两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所以你在这里是为了成为它们的王？”

艾伯斯冷笑，他的语气充满不屑。

「我可爱的小姐啊，王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您猜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倒要感谢那些魔族吃掉你的眼珠了，这样的话要是被你看见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失礼了呀。」

什么？吃掉……眼珠？

艾伯斯从小通读世间所有的酷刑和暗黑残忍的书籍，他的父亲告诉他，傀儡师不仅要精通各种生物体的构造，还要有一颗不会轻易动摇的心。

在控制那些奇形怪状的事物时，尤其要专心。

傀儡师的丝线可以做到很多事，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将它视作杀人的利器，久而久之，大家都忘却了它的其他作用。

「哦？很惊讶？神官之子的血肉对魔族可是珍贵的补品，它们只是吞食你的眼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所以，自己从醒过来开始一直没有办法睁眼就是因为这个吗？

「不过这样也好，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蓝色眼睛没了你还有赤红的长发，那才是最美的。」

“一点都不好！”

克莱儿颤抖着，本来以为只是因为魔族奇怪的影响自己才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现在被揭开这个事实，克莱儿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

「哭了？哈哈，别伤心了。不是还要救歇里斯吗？小姐，我可以帮你。任何方面。」

艾伯斯十拿九稳的自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有办法恢复她的眼睛？

「当然不可能。我可不是女神，那种事情我可做不到。但是……我可以给予你眼睛的替代品，嗯……算是模型吧。代替眼珠，起码看起来不会那么丑。」

空气里传来一道破空声，艾伯斯念着听不懂的样子咒语，原本空荡荡的眼窟被他制作的眼珠模型填满，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

失去眼睛对克莱儿是一个最大的打击，但她同时也清晰的意思到，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当下……救歇里斯才是最重要的。

「嗯，小姐很好看。除了没有光以外，我的模型陪上赤红的长发和你那张可爱的笑脸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说能帮我救歇里斯，该怎么救？”

艾伯斯假装意外的咂了咂嘴，不吝啬赞美，「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真棒！凯恩。」

消失人口的气息重新回归，此刻艾伯斯仿佛真的像一个王一样，一言一行决定着现下所进行的一切。

但他为什么不直接控制那些魔族放了歇里斯？

“父亲。”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克莱儿循着望过去，呆滞的盯着某个方向，脸上是决绝和无助。

这样的表情，今天是第二次看见了。

「按我之前和你说的，与克莱儿小姐一起营救歇里斯。傀儡线的用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以前每一次只要艾伯斯说出这句话，无论是什么事情，凯恩无一例外的会做的相当完美。

这一次也一定是。

“毕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了。”

多蕾娜安把这一幕全部都看在眼里，克莱儿被魔族抓走，被吞食掉眼睛……她都看见了。但她此刻无权干涉。

【****:玩家已填写相应调查问卷，根据反馈内容，我方已具体调整有关此事。为保持既定故事情节发展下去，秉承着有失必有得的原则，玩家会相应的失去某些东西。此次愿望自动实现，将在下一节点进行扣除——克莱儿的湛蓝色眸子，返还内容——歇里斯。以上，更新完毕，不可擅自更改，请多蕾娜安悉知。】

都已经指名道姓了，总不可能自己还插手吧。

但是……真的这样的话，不就代表阿瑞尔真的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