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小姐来信
云棉立即将白景炎推回到屋子里,并给他把脉。
可她除了能感觉到白景炎的脉搏跳的很快之外,并没有查出任何异样。
情急之下,她想先将白景炎抱回到床上去。
可刚一伸手,就被白景炎推开了。
“你,出去。”
白景炎声音沙哑。
云棉拧着眉,不知道这个家伙好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好在脉象比刚才平稳了一点。
是情绪问题?
意识到白景炎的身体没事,云棉便先离开了。
回想起来,似乎是在听到陆凤梅提起什么沈家小姐的时候,他才变成这样的。
沈家……
根据之前的调查,白家的确与沈家交好。
也有小道消息说过,两家之后会联姻。
只不过白家和沈家都是京城的大世家,在这方面的保密工作也做的比较好,也就一直没有人查出具体联姻的人是谁。
白家嫡系有白景炎和白琛二人,而沈家适龄未婚的小姐,也就剩二小姐沈清瑶了。
多年前,白景炎和沈清瑶曾经在国外念同一所学校,的确传出过一些恋爱的消息……
云棉很快就将事情捋出个七七八八。
“呵,这沈清瑶不简单啊,男友残了,转头就嫁给男友弟弟,啧啧。”
“也难怪白景炎这副状态了。”
“……”
云棉没有谈过恋爱,对感情一窍不通。
所有的相关认知,基本都是从电视里看到的。
因为不懂,她也没有去安慰白景炎。
她相信白景炎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应该不至于为这样一个势利的女人执着。
然而,她错了。
连着整整三天,白景炎再没有出过门。
就那么一直躺在床上,就像云棉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一句话不说,饭菜也只是在云棉的逼迫下勉强吃下一点。
那张刚恢复些许红润的脸,又眼看着苍白消瘦下去。
云棉忍无可忍地吼道:“白景炎,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前女友嫁人你就这样,那以后他们还要生孩子呢,那孩子还要叫你大伯呢,你是不是要当场死给他们看!”
“……”
白景炎缓缓地闭上眼睛,脸色更难看了。
“好吧,我承认,我不会安慰人,而且我也没打算安慰你!”
云棉这一次是真的生气。
无关其他,她只是替白景炎感到不值。
关于白景炎的情况,她是详细调查过的。
一个从小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能凭借自己天分,差一点就成为白家的继承人接手公司。
这样一个人,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颓废?
另外,出于医生的角度,云棉也见不得任何人糟蹋自己的身体!
看着白景炎仍旧一动不动,云棉忍不住把心里话嘀咕了出来,“为了个随意变心的女人半死不活的,真想看看你脑子有没有毛病。”
她话音刚落,白景炎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不是那种人。”
这是这三天以来,白景炎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她的确……”
“你出去!”
“无可救药!”
云棉向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见白景炎如此执迷不悟,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房间。
自顾自地跑到厨房,炫了两大晚饭,情绪才终于缓和一些。
她不禁回想起离开村子前,林妈对她的叮嘱。
“其实白家那孩子也挺可怜的,那个时候他还小,当初发生那种事也不是他的本意,你不要怪他,真正要怪的是幕后那些人,竟然把一个小孩子当枪使……”
想到这里,云棉轻叹一声。
为了查到当年的事情,她忍了。
正当她打算再去看看白景炎的情况时,白景炎的房间传来“咚”的一声。
云棉立即跑进去,就看到白景炎倒在床和轮椅的旁边。
看样子,他似乎是准备坐轮椅出去的。
云棉将白景炎重新扶上床。
“那个,对不起。”
白景炎眼神闪烁,有些别扭地说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云棉没想到,向来性格冷淡的白景炎竟然会主动道歉。
“如果真要道歉,你该对你的身体道歉。”
云棉也懒得再和他计较,将饭菜重新热好,端到了白景炎面前。
白景炎埋着头,“那……麻烦你继续给我治疗吧。”
“你想去参加婚礼?”
“嗯。”
白景炎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件自取其辱的事。
可是他必须见她一面,他想要一个答案。
云棉看着白景炎那坚毅中带着些许落寞的眼神,也不忍再和他发脾气了。
……
从第二天开始,白景炎又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各种康复训练。
甚至,比之前还要努力。
即便已经大汗淋漓,依然咬牙坚持。
云棉在一旁看着,随口问道:“白景炎,你想把沈家小姐追回来?”
白景炎停了下来,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说,你还真有这个打算?!我现在才是你的未婚妻诶!”
云棉满眼诧异。
她虽然对感情不懂,但还是知道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就要相互忠诚的。
白景炎如果还要重新去追那沈清瑶,那她岂不是会被人笑话?
还好,白景炎在沉默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原本云棉以为,这只是白景炎的一厢情愿。
但没想到,几天之后,就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是沈清瑶写给白景炎的,上面没有太多内容。
只是约他三天后见一面。
白景炎自从收到这封信后,又变得沉默寡言。
虽然仍然在好好吃饭,好好做康复训练,但很多时候都在发呆。
甚至在收到信的当天,从储藏室中找到一些他曾经珍藏的好酒。
他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小酌几杯,也得到了云棉的同意。
夜里,白景炎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前。
春日的晚上风还有些凉,云棉帮他盖上一条毯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云棉感觉白景炎的性格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冰冷。
更多时候,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心中没有牵挂,也不被人牵挂。
云棉坐在一旁,淡淡地问道:“你想见她,又不愿去参加婚礼,现在有机会单独见面不是很好吗?”
“嗯,是挺好。”
白景炎在微醺之下,神情并没有了往日的冷毅。
说完,他转头看向云棉,眼神有些复杂,“我去见她,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