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落石出
萧家兄妹二人像抬猪一样把一个大活人挂在木棍，走在村里的路上，引起了很多村民的注意和围观。
一个大婶问道：“岚妹，你和你哥这是要把人抬到哪里去啊？”
萧岚道：“婶，这人叫牛大力，是个人渣，我们要把他抬到里正大人的公堂去。”
牛大力？
大家在一旁指指点点，这不是隔壁村那个游手好闲的痞子吗？
他怎么把萧家得罪了？
消息迅速散播开来，许多人放下手里的活就要去里正大人那里看热闹。
很快，这件事也传到了萧汀和萧浔两人的耳朵里。
萧浔和梁氏意识到自己家人出事了，放下手里的活，把手洗干净就往公堂上赶。
萧汀深深地相信牛大力是自己的好兄弟，转头对刘氏说：“媳妇，走，我们也去看看！大力哥是我们家的客人，这萧老二又在搞什么？”
刘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相公都已经开口了，她也只好抱着孩儿跟去。
萧岚和萧济一来到村里的公堂上，随即就把牛大力狠狠扔下来。
楚云舒看着端坐在高堂上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里正大人，我们有事要您做主。”
“何事啊？但说无妨。”田里正说道。
萧岚拱手说：“这个人叫牛大力，今天早上在萧家就想要轻薄我嫂子。刚好被我和我哥逮了个正着，现在我们把他送到这里来，请里正大人发落。”
牛大力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上去非常可怜，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想要辩解但是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公平起见，不能只听一方之词，田里正让自己的助手把牛大力嘴里的手帕去掉，“牛大力，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牛大力哀求道：“里正大人，救命啊！我来找我兄弟喝个酒，什么都没做，就被他弟弟和妹妹打了一顿，还把我捆到这里来，真是冤枉啊！”
“你居然还敢狡辩！”萧济恶狠狠地说。
这时候萧汀也赶到了，看到自己多年的好友被打得那么惨，有些心疼的唤道：“大力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
牛大力一见萧汀，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萧汀老弟啊，你快来救救我吧，你弟和你弟媳妇把我一顿打啊，都快把我打死了！”
“大力哥，苦了你了。”萧汀不问事情来龙去脉，反倒责怪起楚云舒三人，“你们几个没点王法了，光天化日就这样打人，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
楚云舒冷笑着说：“大哥，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一把好手啊。怎么不先问问你带回家里来的这个狐朋狗友今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又是为什么不仅被打还被捆来了这里？”
牛大力低头看着地面，一阵心虚。
刚才里正大人也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说，就是害怕围观的人知道了之后一传十 十传百。他调戏楚云舒这事一旦弄得人尽皆知，他的名声就毁了。
田里正拍了拍板，严肃地说道：“牛大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实话实说就行，本官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牛大力心里一横，立即决定反咬楚云舒一口，“里正大人，我说！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来找我好兄弟萧汀喝酒，喝多了，就住在他家了。今天我一起来，他二弟的弟媳妇楚氏就不要脸的来房里勾引我了。我一直都不为所动，她这个瘸腿的相公和小姑子回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了一顿，然后还将我捆到这里来。”
楚云舒弯了弯嘴角，目光满是不屑，这个牛大力开始狗急跳墙乱咬人了。
“大力哥，你真是被冤枉的啊！小妹，你赶快把大力哥身上的绳子解了。”萧汀着急的说道。
萧济气愤不已，瞪着牛大力，“我媳妇怎么就勾引你了？明明是你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牛大力一口咬死，“你媳妇楚氏就是勾引我了，不然她穿裙子又梳头打扮是什么意思？当时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大嫂刘氏怎么会放过踩楚云舒一脚的机会？
刘氏嫌弃的说道：“老二媳妇，你平时都不打扮的，今儿怎么回事啊？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去勾引男人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太不检点了。”
围观的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村里的女人经常干农活，很少有人能穿裙子，说不定真是牛大力说的那样。
楚云舒知道，古代没有监控摄像头，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可能会仅凭一个人的话就能颠倒。
既然牛大力可以借助舆论，那么她也可以。
楚云舒福了福身子，“里正大人，试问我身上穿的这衣服可有不符合本朝律法？亦或是村上的民俗规矩？”
田里正看了看她，衣服是得体的，没有任何不妥，他说道：“楚氏，你的穿着合理合法。”
楚云舒转过头面对围观的村民，“敢问大家，若是一头牛在路上发狂，撞伤了一个人，那么是谁的过错？”
人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肯定是牛的过错啊！”
“就是，关路人什么事？人家只是好好的走在路上，碍着谁了？”
……
楚云舒对田里正说：“里正大人，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田里正不解，问道：“楚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里正。”楚云舒解释道：“我认为女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是可以被他人欺辱的原因，更何况我衣着并无不妥。牛大力这个人品行不端，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您需要好好判断。”
围观的不少妇女直言。
“萧老二媳妇这话有道理啊，谁规定的女人穿个裙子就是勾引男人？真是笑话！”
“对，萧老二媳妇穿得也没有不得体，有些人心是脏的，你就算裹成粽子他也起色心。”
“这牛大力在隔壁村的名声就不好，不然怎么那么多年都没一个媳妇，现在还跑来我们村侮辱人家媳妇了。里正，你可要重重处罚他！”
“就是，里正，你一定要严罚他！还要让他滚出去，以后都别来我们村里找事！”
楚云舒三言两语就把胜券掌握在了手上，牛大力求救似的看着萧汀，“萧汀老弟，你帮我说句话啊！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萧汀思前想后，这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牛大力，你这个混账东西，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还有脸要我儿帮你说话？”一句话掷地有声，梁氏搀扶着婆母黄氏走进来。
“娘，你怎么来了？”萧济上前扶着她。
黄氏严肃地说：“我再不来，我们家就要被外人搅合乱了。”
梁氏行了个礼，对田里正说：“里正大人，这个牛大力人品恶劣，谎话连篇。我家二嫂房内的窗边还有他的翻窗留下的脚印，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取证。”
牛大力没想到百密一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田里正用力的拍了拍板子，“大胆！牛大力，刚才你说楚氏去你的房间勾引你，怎么现在脚印出现在萧老二的房间？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牛大力被拍案的响声吓了一跳，眼见无力回天，只能求饶。
“我是一时兴起，我不敢了，里正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接着，他转头对萧汀道：“萧汀老弟，你也帮我劝劝你弟媳妇，让她不要追究了。”
村民们看到牛大力自己都招了，教训道：“刘氏，你让你相公少说两句吧，跟这种人玩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趁这个机会赶紧断了。你回去也好好看住你相公，别让他学坏了。”
刘氏脸色一僵，瞬间连面子都没有了。
“唉。”萧汀叹气，随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牛大力。
田里正道：“既然事情水落石出，那就按照村里的规矩办。牛大力，试图侮辱他人妇，浸猪笼，贴公告，以儆效尤。遣送回原村，以后再也不得踏入我们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