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热搜
回去的路上,阮风开车,车里很安静。
因为少夫人睡着了。
他家少爷的表情简直像万年铁树开花,跟飙速开车来的时候发疯的样子简直判若云泥。
天已经黑透,晏城的霓虹遍布,亮得漫天都有了色彩,今日的天气阴阴蒙蒙的,霓虹一照,整座城市的上空都成了淡橙色。
一栋栋高楼里千万家亮着灯,从窗口望进去,有的人家一家三口正在用饭,温馨幸福,有的正在开派对,热闹非凡,有的早已入寝,床头处两边都有一道亮光,床上的两人正在背对着,各自在手机屏幕上指指点点.......
夏夜的风随这漫天霓虹一起,吹拂着公园里人工湖边上的垂杨柳,摆动着地上的落花,亲过路人的脸颊,吻过正在发芽的绿叶,也吹进了阮宅四层的阳台,连着屋里的浅色窗帘微微摆动。
易琳躺床上没多久就醒了,她看了看周围,才意识到已经回来了。
房间里灯开得很暗,只开了床头的小灯,她睡眼朦胧地巡视了房内,阮清时不在。
阮清时去开了个视频会议,进来的时候,他的小娇妻正在东翻西找。
他语意很温柔,“在找什么?”
易琳刚拉开她梳妆台上的小抽屉,看了几眼,没有要找的东西。
“婚戒。”
她说得很小声,眼神没看他,五年前,她签离婚协议走的时候,把婚戒一起留下了。
阮清时站在屋里沙发处,他的上头有一抹暖色系的灯光,暖黄色的灯光遮住了他的身,他的脸,连同他的笑容一起。
他走到床旁平时他睡的那一侧,拿开枕头,是一个深蓝色的精致小盒。
是五年前他求婚时的小盒子。
他十指修长,很像天生弹钢琴的手,用带着婚戒的那只手的两根手指拨开了盒盖,
“在这。”
易琳的长发被簪子盘了上去,露出洁白的脖子,细看的话,能看见锁骨旁的几道吻痕。
她有很多簪子,大都是阮清时从拍卖行买来的古董,阮清时知道她喜欢用簪子盘头发,所以经常收集这些东西。
脸两颊有几根发丝,阳台的门没关,微风轻轻地拂进来,连带着她的碎发,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戴上了它,就不再许反悔。”不许跟他离婚,不准再离开他,“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想好了?”
她低头,嗯了一声,有些鼻音,嗲嗲的。
他走近,拉着她的手,给她戴上,手比五年前纤细了些,她的手还是有些凉,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把温度渡给她。
易琳,你就自私这么一回,他不提,你就当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要你离开,那你就体面的离开,而现在,随自己的心。
她踮起脚尖,闭上早已红了的眼眶,吻上他的唇。
他轻摘下她的簪子,长发顺势而落,他拢过她的腰际,将她拥得更近……
人们总想着用离开,来证明自己是否被爱,易琳从来不想证明什么,但她知道了,阮清时很爱她,她很爱阮清时,这就够了……
清晨。
易琳是被手机铃声吵醒,这次她学乖了,看清了是她的手机,才接的。
声音带着懒散,“喂?”
对面声音戛然而至,“琳琳,你上热搜了。”
易琳还在睡意里,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梁晴晴这次说慢了一点,“你——上——热搜——了。”
她立刻清醒,猛地坐起来,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梁晴晴:“……”
“我说,你上热搜了,”她后面还加一句,“和夏星宇一起。”
她拥着被子,深蓝色的,肩旁被衬得雪白,脖颈上还有吻痕,抬着手机纤细的手上也有。
易琳慌乱得打开手机上的微博,刷新了下,没有关于她的,再刷新了下,没有。
她散乱着头发,透出一股凌乱美:“没有啊。”
怎么可能?
梁晴晴正要为朋友发澄清声名,语言都组织好,在按下发布的界上停下来,半信半疑地点开刚刚的热搜,没有了。
梁晴晴有起床刷热搜的习惯,她打开手机刷了一会,夏星宇和易琳的热搜才被爆出来,然后她就给易琳打电话了,时间都没超过两分钟。头条热搜发出来不到两分钟,就被扯得没影了,前所未有
梁晴晴再到夏星宇微博下看了看,只有几个眼疾手快的粉丝评论,还带截图,但截图没了,点不开。
微博热搜应该是有人买的,没两分钟就被撤下去,看见的人不多。
梁晴晴刚刚见证了奇迹,不敢置信,“琳琳,是不是你老公干的?”
只有这一种解释。
易琳虽然清醒了,脑子里还是嗡嗡嗡的,她抬眼看了看床的另一边,没人。
现在她完全没睡意,她再刷新了下界面,“你是不是看错了?”
“……”
梁晴晴炸毛,“怎么可能,照片上你和夏星宇坐在我病房门口的座椅上,我没瞎,病房号我是记得的好不。”
易琳信了,梁晴晴不知道她和夏星宇坐在她病房外的长椅上聊了一会。
她问:“热搜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你和夏星宇好上了呗,怀孕来医院产检。”
易琳无语,好烦,“可那不是妇产科啊。”
梁晴晴也很无语,“现在的标题党就这样。”
“咣”阮清时关上门进来,他手里拿着手机,还穿着睡衣,很明显出去打电话去了。
“醒了?”
易琳收了电话,点了点头。
“还想睡吗?”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走到床边,坐下。
“那个,热搜……”
他伸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的脸白白净净的,阮清时忍不住,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间,“我撤的。”
昨天在车里,从邻城出发回阮宅的路上,他嘱咐阮风:
“留意最近的娱乐头条,尤其是夏星宇的,该撤的撤。”
易琳将自己用被子裹住,小脸有点肿,但依旧很好看,“昨天是因为晴晴病房门前经过了位探病的先生,他手里的捧花掉了,我帮忙捡的时候,蹭到了,但我不知道我头上有花瓣。”
她解释,不想他误会,梁晴晴这个奇葩刚把那张照片截图了,没保存,所以没被黑。
照片上,他拿花瓣的时候,她笑了,看上去很暧昧,很容易让人遐想。
她笑是因为客气和心里排斥,不是因为别的。
“嗯,我看见了。”易琳抬眸对着他的眼神,宠溺的眼神,他继续说,“但我吃醋了。”
他的意思是要叫她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