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床共枕
阮清时拉住她的手,浅笑“进来吧。”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易琳脸有些热,不自觉的把仰望着的头低下,刚好对上阮清时衬衫遮掩着的红痕,还能闻见药香。
“你不能吃辣。”她抬眸对上他的俊颜,脸上的红稍稍褪去,“是吗?”
阮清时以前没喜欢过人,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她的喜欢的,都要一一拿给她。
她喜欢吃辣,他就陪她。
但他会过敏,会起疹子。
“就是有点痒,很快就好。”他的声音里全是毫不在意,把衬衫拉了拉,将那些他刚刚抓的红痕稍稍遮掩。
她看他的眼睛潮红潮红的,转头进了房间。
房间没开灯,但从浴室里透出的光能依稀看得出很男性化,但在几处多出了几处女性化的东西。
她寻着光亮走去,是浴室,果然里面弥漫着药味,易琳拿起洗漱台上的医药箱往卧室里走去。
阮清时已经将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易琳才看清房间里的装饰。
房间很大,她刚刚从浴室门口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了衣帽间,一眼没有望尽,就是很大。
她拉着阮清时做在沙发上,自己拿开药膏,还有棉签在他的红痕上轻轻涂抹起来。
他乖乖的坐着,任由她涂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老吃辣对身体不好,我吃辣还容易长痘,吃多了,胃还烧得慌。”
她抬头,看着阮清时,眼还是潮红潮红的,“所以我们以后不吃辣了成不成?”
从母亲去世,再没有人爱她,她也好想抓住这份爱,他对她好,她也想对他好。
“只要你喜欢的,我便喜欢,我愿意为你将就的。”
爱屋及乌是他在这段爱情中学会的一个词。
易琳脸皮很薄,听不得情话,她的脸很快就红了,“那我以后不喜欢了,你是不是也就不喜欢了。”
他目光如炬,刚刚园子里的漫天星辰揉碎了装进他的眼中,他将人搂过,在她的眼上亲了亲。
易琳很怕痒,说实在的,就是很排斥与人有身体的接触,刚刚他抱她那一下,她整个身子颤了下。
阮清时很克制,毕竟他和她还没真的结婚,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点到为止。
“那个……..我…今晚住哪?”
他俩现在这个动作很暧昧,很近,她很热,她都能看得清阮清时比一般人还要长的睫毛,很密,很长。她从记事到现在,阮清时还是第一个她接受如此近距离的男人。
阮清时稍稍拉开与她的距离,他现在才知道,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得要命,“这一层楼你想住哪都行。”
至少在她面前,很差。
易琳现在才发现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刚刚她给他搽药的时候给解开了他衬衫上面的扣子,现在一看,他的腹肌若隐若现。
她的脸砰的一下爆红。
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咽了咽口水,将心口冒起蔓延到耳根的热气压下,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那我去休息了,你早点睡,晚安。”
说着,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阮清时扣上衬衫的扣子,他的小姑娘害羞了,他跟着她,想带她去隔壁的客房,可他的小姑娘走到门口忽地停下了。
她转过身来,脸很粉嫩,不着粉末,一个人的欢喜全表露在脸上,她对上他一贯清冷的眸子,说了句,“你刚刚说,这一层的房间我随便选,那,”
“包括这间吗?”
门口的灯光很暗,只开了一盏暗黄色的灯,灯打在了阮清时的头顶,在易琳看不到的地方,他笑了,浅浅笑意,很招人。
夜晚入睡的时候,易琳一直没睡着,她很认床,但她不敢翻身,她怕吵醒睡在她身旁的阮清时。
她轻轻瞥过头,看了眼阮清时,他睡姿很正,平坦着,她刚刚上床的时候,睡在了边上,和他隔了点距离。
确认人睡着了,她往边上再挪了挪。
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怀抱住。
一整个身体都被他怀抱住,惊得她怔住了。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他的声音很软,很轻。
她整个身子都僵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阮清时开口说话的声线里,她对外人的排斥和防备渐渐归于平静了,在这一刻,找到了安全感。
“我吵醒你了吗?”
他没回答,知道她不适应,很快他的手就从她身上离开了,他的呼吸声打在她的肩旁上,热热的,“睡不着?”
“我只是口有点渴。”
然后,阮清时就开了床头的灯,给她倒了杯温水回来。
她一滴不剩地喝完,不再想打扰他睡觉了,乖乖躺下睡觉。
一夜,易琳虽然有睡,但老是醒。
后半夜,她又醒了,抬眼就看见阮清时迷人的脸庞,月光打了进来,落了一地银光,落在了他有形的轮廓上,落在了他抱着她的手上。
易琳不知道她是怎么到他怀里的,他的呼吸声很轻。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很怕他手会麻,但又不敢动,怕会吵醒他。
她就借着月光,躲在他怀里打量他。
她在蓝溪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真好看,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她没有女生对男生长相的痴迷,但看见他,她才知道,只有那一个人才会叫你痴迷。
他的脸太勾人,勾得色令智昏地直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又躲回他怀里,可被她亲的人笑了。
他也不戳破她,假装睡着,侧了个身,把她搂在怀里。
天刚刚擦亮,易琳才借着睡意睡过去。
她断断续续的做着梦,又断断续续的醒,阮清时一直抱着她,睡到了中午。
晚上,阮清时带易琳去见未来公公。
阮家老宅在郊区,开车路上,易琳一直忐忑不安,把裙子上的褶皱拉了拉,“我等会要注意些什么?”
她身上虽没有被娇惯的公主病,也没有那些名媛举手投足的淑女姿态,她有的时候很随和,没到大大咧咧那种地步,但也没有至极的温柔贤淑。
他去握她的手,出了很多汗,“不需要,我喜欢你就好。”
他的意思,只要我阮清时喜欢的就行,他父亲不会多管,也不会去难为她。
可她还是在意,她喜欢阮清时,很喜欢,所以也在意他在意的人对她的看法。
“父亲很随和,你见了就知道了。”
阮风在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家少爷,以为自己耳朵出来问题。
喉咙里的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作祟,他轻轻的咳了一声。
随和?!
征战商场几十年,人人谈之如虎,将濒临破产的阮氏一手撑起,做到如今跻身世界十强的商业帝国的人随和?!
外人都说,阮晋琛,是一个杀伐决断,手段狠辣,叫商界,哦不,在各界都对阮晋琛的名字闻风丧胆,帝都的很多权贵都不敢得罪的人物随和?!
阮风正在脑子里遐想,不小心瞥到了后视镜,他家少爷的一记眼神。
看得他毛骨悚然。
不怪我,怪痰的阮风安心开车,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默念一条:阮董很随和,阮董很随和,阮董很随和……
易琳眼神瞥了一眼安静得想当空气的阮风,“嗯。”
阮家老宅,承包了几乎一整个山头,她先前还以为阮宅够大了,现在看来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哦不,她不穷。
代家的地位在国内和阮家平齐,虽然代宅也大,但也没有这么不可理喻。
阮家老宅几乎是阮宅的三倍大。
进了大门,开了有几十分钟才看到宅子,很像古时候的王府,修建得很复古。
里头的家具大都是木制的。
阮清时跟易琳详细介绍过他们家门的关系,阮家关系很简单,几代以来都是单传,没什么亲戚,更没什么继承者之争,到了阮晋琛这一代,虽有破例,有了两个孩子,但阮清时和妹妹很和谐,阮清清不爱行商。
所以在阮家的传承上,历代掌权者都会对下一任非常严厉,不容失误。
阮清时和易琳到阮宅大堂的时候,里边正聊得火热,听得出来,年纪都是在四五十及以上的男人之口。
易琳心里不由得一紧,阮清时也听到了声音,在门口顿下来,搂着她的腰,“里面除了父亲之外,还有三位。”
他在话语里,已经将他父亲当场他们俩的父亲。
在他心里已经将她认作他的妻子。
易琳认真地听他讲,“那三位是晏城四大家族的其他掌权者,彭家,季家和杨家。”
晏城四大家族,易琳是知道的。
阮家跻身世界名门望族,但晏城四大家族里的三家却没有,但在国内的地位确实举足轻重的。
这么说吧,国内除了代家和阮家之外,就属这三家名望和实力最强,但比起阮家来说还相差甚远,这三家又都在晏城,所以阮,季,彭,杨四家自成一体,都是想靠阮家能更进一步,相依相存。
平时各家之间的关系融洽,很和谐,又互惠互利,所以并称晏城四大家族。
易琳点了点头,阮晋琛让四大家族的其他掌权人都来这个见面会,这是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还是摆阵势,想吓吓她,试探一下?
所以她耐心的听他的提点,怕会出错。
结果他说,“等会,你想说什么都行,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