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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突然的,电梯里的灯光骤灭,电梯停了下来。

易琳扶着墙壁,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光亮照亮了四周,她平静镇定的样子映在了镜面里,如果不笑,是个绝对的冰美人。

她淡然处之,去按警铃。

一下,没有回应,两下,没有回应。

一直长按,也没有回应。

警铃坏了。

她拨开手机给阮清时打电话,电梯里死一般的静寂,她都能听见自己开始有点加重的呼吸声。

他刚好打过来,她去按接听键。

电梯突的上移,手机没拿稳,砸到了地上,她没站稳,惯性使然,她向左倒去。

“砰!”

电梯上移得缓慢,跟平常运行一个速度,没几秒就停了。

她疾速拾起手机,躲到一个角落,膝盖弯曲处于半蹲状态。

但没过多久,电梯厢磕着左右两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咣咣’的往下降,电梯门两边‘呲呲’的冒着火光,电梯的棚顶、灯管就开始往下砸。

“清时,”她的声音在抖,她在害怕,“我被困在电梯里了。”

电梯里的各种声音装进琳琳手机里,阮清时惊恐万状,起身就往门外跑,没挂电话,“啊浙,打电话给成尔物业,我夫人被困在了电梯里!”

他声音基本上都是吼。

易琳脑子里一片空白,电梯急速下降,阮清时一直在电话里喊着她,跟她说我在。

她忘了,她才二十岁,她可以哭,她还有阮清时,她也有人疼,有人惦记......

她哭了,但没出声。

电梯刚刚停在五楼,运气不好的话,砸下去,她会死。

她把电话掐掉了。

电话一直在响……

头顶上的东西从手臂上刮过,脑袋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从小,易琳的同伴都羡慕她,她有以一个权势与财富比肩的家庭,她的玩伴不是市长的女儿就是某家族的千金。

但是她的爷爷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母亲,爷爷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

从她记事起,她就很少见他的父亲,每次父亲回来,她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口看,隔壁家的爸爸都会抱他们的女儿,把他们举得好高,她也好想爸爸抱抱她。

爸爸回来了,她冲到爸爸怀里,叫他抱。

爸爸总会从身后的助理手里拿过一大箱子的玩具给她,让她自己玩,他说,爸爸很忙。

失望了太多次,她也慢慢的,不喜欢爷爷,不喜欢不陪他的爸爸。

但她有一个特别疼爱她的妈妈。

妈妈总会陪着她,陪她踏青,教她放风筝,她会带她去旅游,带她去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她生病的时候,妈妈会照顾她,柔声细语地叫她琳琳,跟她说要快点快点好起来。

可妈妈没陪她很久,八岁的时候,妈妈查出了细胞癌化,肠癌中期。

每次吃饭的时候,妈妈都会吃得很少,而且吃得很慢,妈妈变得越来越瘦。

“妈妈,你是生病了吗?”

那时候她八岁,不是很小,但有许多事她不知道,她以为有药就能治好世上所有的病。

妈妈面色很憔悴,白白凄凄的,她抱着她,把她放到她的腿上,她摸了摸她扎着鱼骨辫的头,“嗯,妈妈病了。”

以前妈妈不舒服的时候,总会说她没病,只是困了,想休息。

可这次,妈妈说她病了。

她刷的一下,哭起来了,“我不想要妈妈病。”

可是癌细胞扩散,妈妈还是走了,那年她八岁,自此之后,她再无亲人。

爸爸和爷爷形同虚设,家里多了位代家二小姐和一位挺着孕肚的阿姨,佣人们都叫那位阿姨少夫人,爷爷也很喜欢那位阿姨,爸爸也很喜欢,爸爸摸着阿姨的肚子的时候总会叫儿子。

她还是代家的大小姐,但在人家美满家庭里成了最多余的一个,小她两岁的代家二小姐总会跟她抢玩具,抢妈妈给她留下的东西,她总会哭,但没有人帮她,只有一位老管家对她很好。

妈妈教她,做人不能折掉自己的一身傲骨。

八岁那年,她第一次折掉自己的傲骨,放下浪漫与天真,放下身为代氏家族大小姐的身段与傲气,放下她的稚嫩与不知......

一切,好像命中注定,没有办法,人的一生,总在抉择,总会发生许多插曲。

没有回路,也忘了来时路。

晏城惠姿医院偌大VIp病房内,静谧得只剩下仪器嘀嘀滴的声音。

阮清时坐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眼睛在发红。

“清时。”

她醒了,红着眼叫他,右边额角处包着绷带,左手手臂也是,脸色苍白如雪,声音飘渺如烟云。

“琳琳。”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有点痒,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电梯门打开那一刻,他心跳都快停止了,她额头撞破了,一张脸,半边都是血,很触目惊心。

手臂也都是血,他抱着她,白衬衫上都是血,抱她上救护车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死了,心里想了无数遍要把那个凶手折磨得死去活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嘶.......”

在知觉随梦醒的那一刹那,全身撕心裂肺的痛感齐发,易琳下意识地被疼出声。

“哪疼?”阮清时眉头紧锁着,红着的两只眼有水光,

她就算没喊疼,他就心也就像被揪着,“是头,还是手?脚?腿?”

在痛感中适应过来,慢慢挤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我不疼。

这两个字是她的一贯答语,却不知为何痛感之外,她的鼻尖一酸,眼眶却含满了泪。

这可把阮清时吓坏了,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他第一次变得这么手足无措,“琳琳,哪里疼?”

易琳噙着泪水,她被他的美色勾了魂,不想让他担心,“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她总是这样,最薄的脸皮却总是做不知羞的事。

阮清时有点出乎意料,还是依着她,俯着身,去亲她,在她的额间,轻轻的。

果真,美色误人。

她红了脸,雪白的脸蛋有一丢丢的红晕。

刚刚进来的医生和两个护士都楞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出声吧,不行这是老板,坏老板的事可还行?不出声吧,等会老板知道了,他们目睹了不爱男女的冷面修罗柔情的一面,等会会不会被灭口?!

所以为首的医生还是为自家性命,不知死活地敲了敲开着的病房门。

阮清时把她额间凌乱的几根碎发理了理,声音很寒冽,“进。”

为首的医生畏首畏尾的进来,“阮总,那我替夫人检查身体,请您先出去一下。”

阮清时把位置让出来,病床左边有一扇窗户,他走倒那,站着,没打算出去。

“我不会妨碍你们,开始吧。”不是乞求,而是命令。

医院是人家的,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医生摆手,叫护士上前,开始检查。

做了一些检查后,医生问:“夫人,有没有恶心想吐?或者觉得头晕眼花?”

易琳半躺着,脸很惨白,嘴唇有点干,说话还是飘渺如烟云:“没有。”

医生从护士手里,拿过一小支手电筒,“夫人,我要为你检查一下眼睛,脑部受伤可能会危害到视觉神经。”

易琳虚弱地点了点头。

在医生两根手指碰倒易琳上下眼皮的时候,阮清时抬了抬眼皮,眸子在医生的手上打转。

医生看完左眼又开始看右眼,又问了易琳许多问题,足足看了一分多钟。

阮清时双手怀抱,置于胸前,右手搭在左手手膀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弹起来,又落回手膀上。

“阮总,夫人目前没有检查其他症状,还得做一些相关的检查,看看是否有其他后遗症。”

他目光寒彻,像深冬的寒风,叫人凄凄森森,“嗯。”

医生也没多留,总感觉手比较凉,彻寒彻寒的,领着两个小护士就往外走。

两个护士刚来VIp住院部,不知道阮清时是谁,“袁医生,病人是那位先生的家属吗?”

袁医生还是感觉手比较凉,搓了搓手,摩擦生热:“是啊。”

小护士一脸好可惜,错过了一整个世纪的表情,“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袁医生手刚刚回温,拿着检查表,轻轻打了一下护士的头,让她清醒清醒,“就算不是别人家的,你也得不到,好好工作,整天想七想八的。”

小护士有些姿色,还是有很多人追的,自信心当然有,一副迎男而上的决胜之心:“袁医生,你怎么知道我追不到。”

袁医生瞥了一眼她,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痴心姑娘,是第几个了?他也不记得了。

真当这是言情小说呢?还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呢?

“人家是老板,里面受伤的那位是老板的未婚妻,家里可是很有权势的,你”袁医生打量了一下她全身,“比不过。”

人家门当户对,可不是灰姑娘。

袁医生是脑科医生中的权威,知道一点点老板结婚的传闻。

小护士内心愤愤不平,脑子里都是刚刚进病房门,看见阮清时俯身去亲他未婚妻的画面:我也想要一个霸道总裁,好想要,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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