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治愈
“少夫人。”
门外边张嫂敲着门。
易琳先看向浴室的方向,阮清时没出来,便把手机随手放在柜台上,去开门。
“少夫人下面来了位客人,要见您。”
易琳好奇,现在快接近九点了,还有谁会来,而且她在宴城,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张嫂说:“是您妹妹。”
易琳怀揣着不可置信,实在想不到这么晚代一依来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从她和王琪入代家开始的那两年,还有从她被代家从乡下接回来后的那五年里,代一依一直是和她敌对的。
陷害欺辱,嘴上一直挂着骂她的脏话,雇人打她扒光她,在和阮清时举行婚礼前夜还想迷晕她,拍她和别的男人都不雅照,想让她身败名裂.......
还有上次在学校道歉的事,易琳想起就很不开心。
她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要下楼的打算,“张嫂,你让她回吧,我不见。”
张嫂也知道一点点,上次易琳发生电梯事故,在医院住了很久,都是她家少爷她的未婚夫一直在照顾,娘家人都没来看过一次。
结果,来接人的代夫人还要口角诬陷,想让她在阮家活得不快,这自然,换了谁谁还会对这样的娘家人抱有好感来。
张嫂:“那好,那少夫人早点休息。”
易琳回了房间,阮清时人已经出来,她关上房门,他正站在柜台处望过来。
柜台顶开了盏暖黄的灯,手机亮着的白光在黄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她漂亮的眼睛往手机那边扫了眼,刚刚出门急,都没息屏,还停留她刚刚浏览的页面上。
!
他不会看到了吧?
“那个......那个,你刚刚没事?”
他刚刚说有点不舒服的。
她走过来,很正常的那种,然后很自然的拿起台上的手机,息掉屏,当做什么时都没发生。
其实心里早就山鸣海啸了。
可阮清时坏笑起来,没打算放过她:“怎么还换了套衣服?”
易琳当即表情凝滞:“你看见了?”
我手机你看了?
阮清时没想看,实则是她的手机亮着屏,他走过去扫一眼就看见了,“小姑娘这么希望你老公有怪病?”
他随意套了件黑衬衫,可能刚刚被白色恶心到了,所以换了件黑色衣服,压一压心里那点反应。
黑衬衫都没系扣,随意开着领口,易琳只要看他,余光就可以看见他的腹肌还有他白得像女子一样的皮肤。
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走了两步,拉近与他的距离,把他领口往下一点扣子系上,“顶多是不喜欢嘛,就像我不喜欢写文章,一看见它就觉得恶心。”
“怎么能算怪病呢。”
她觉得阮清时对不喜欢白色的破坏欲的判断定型得太严重。
人之喜好嘛,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系完,也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暴露了些什么,心思总在阮清时对白色有破坏欲这件事上,“你要这样算的话,那我的怪病可多了。”
阮清时盯了她好一会,眸里有万千的星光,把刚刚的在意都驱散,挽起了嘴角。
他真是不知道,他的笑有多招人,轻而易举撩她。
他开口:“心动了?还是受不住了?”
易琳不明所以:“啊?”
阮清时把人拉到怀里,嘴角弯了的弧度,魅到了极致,“怎么还给我扣上了,是不是心动了?想摸摸么?”
易琳脑子瞬间像烟花在里面爆开,轰地一下,脸开始红了。
她觉得好羞,他真的好不正经,不是聊他不喜欢白色这件事么?怎么莫名其妙绕到这来?
易琳不承认她确实心动了,还是那种山鸣海啸的,“你瞎说什么,我是怕你冷。”
语气急促又不着掩饰,字里行间都透着江南女子的可人。
他笑着,知道她嘴犟,手在她腰间缠绕,头顶的灯亮着暖黄的灯光,把他心里的霾驱散了,“琳琳。”
他的声音没了调戏,多了几分肃清,但是好柔,将世间缱绻都藏在里面。
“我以前一直觉得,对白色有破怀欲,是怪病,真的好讨厌,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病,路上见到有人着白衣,心里就觉得好不舒服。”
他对白色有破坏欲从小就有了,但除了他自己外,没有知道这件事,他从小被人人捧着,是最完美的天才,是最优秀的后代。
所以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对白色有破坏欲,把它视为一种怪病,他克制,不让外人所知,就算看见一个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自己眼前游走,心里不舒服到极致,也要控制那股破坏欲。
“但现在,我觉得挺好的。”
他的心上人说这不是怪病,只是不喜欢,就像她不喜欢写文章一样的不喜欢。
“至少,对你,我不讨厌。”
这种不讨厌还是很合他心意的,就是不知道小姑娘知道之后,会不会以为他是不是个变态,还是不说了。
刚刚见她穿白色毛衣,她的莞尔和白色的纯亮柔在一起,他心里没生出厌恶来,但是好痒。
是想和你亲热的那种痒,想拥有你的那种痒。
从那刻开始,对白色有破坏欲,于他而已再也不是什么怪病,而是对她钟情的写实。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破坏欲,是因为要从茫茫人海里对她情有独钟。
只于她,他才会觉得赏心悦目。
易琳从他怀里昂起头,望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唤了一声:“阮先生。”
他低头,应了:“嗯。”
“你皮肤好白,你们军人不风吹日晒雨淋么?”她也不知道要说这,就刚刚一直想说来着,一抬头,他的脸被灯光衬了又衬,就抬手去摸了摸,“怎么还这么嫩。”
阮清时有两三秒的时间是顿住的,她这样调皮的模样去捏他脸,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垂眸,睫毛比女生还有浓密,“知道吗,小姑娘,你刚刚在点火。”
易琳没谈过恋爱,从前也很少与男生接触,对于那些花花肠子,和那些情事中的隐晦哑语,她是不懂的。
她脑子腾空了半晌,在想着火了是什么意思,
是点着他的脾气了?
想到这,易琳表情萌萌哒地后退了两步,从他怀里起来,“我没控制住。”
真的好可爱,软萌软萌的那种,加上一张倾城的脸蛋,快把阮清时心挠怀了。
阮清时笑,在她面前,他笑得好日常,好频繁,“过来。”
易琳思考了两秒钟,考虑要不要过去,最后还是主动投怀送抱,双手搂着他劲瘦的腰。
“阿时,以后想想我。”她望着他,莞着尔,治愈地笑着,明眸善睐,笑生甜怡“不舒服的时候就想想我。”
这样不舒服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