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不是童话里的公主
大雨滂沱,滴滴答答地不停,月下乌云,星辰掩盖,路灯下的树荫在雨里摇摇晃晃,让人好没完全感,大雨连下了几日后终于消停,连同气温也降了不少,今晨路上的风刺骨的冷,一出门就能闻见大雨残留的泥土芳草味。
今日晏城同城热搜——当地警方一举破获藏居在晏城高中附近一犯罪团伙。
昨晚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有人举报晏城洪瑞区高中附近有人团伙作案向高中生放校园贷,并且采用非法手段要债,举报人证据充足,几所高中、大学附近的街道,警笛声响了一夜......
阮清时早上很早起来,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回到卧房时,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他轻声过去用手背摸了下她额头的温度。
烧退了。
感受到外界的触碰,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白嫩的手把被角都团过来,枕在头下睡,模样可人又好看。
日光趁遮光帘缝隙偷跑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在枕头处,在美人绝世的脸庞上,晨光柔和,将夏日微风的温柔和落日黄昏的浪漫捣碎了做配方,毫不吝啬地将藏着的治愈拱手给人。
小姑娘觉得阳光刺眼,把枕着的被子拉出来,把自己的脸蛋塞进去,露出十根手指捏着被沿,又过了一会可能是太闷了,又自己把被子掀了,可能又觉得冷,又把身子蹭过去找被子,整个身子刚刚是竖着睡的,现在是斜着睡的。
阮清时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看,笑意达眼底,嘴角起的弧度撩人,比晨光还要美三分,他伸手去给她拉被子,把被子拉过来,多出来的被角给她放手里。
要起身的时候发现小姑娘抓着他的衬纱往他怀里的方向钻,在阮清时手机铃响起的时候,她皱着眉翻了个身,继续往他怀里钻:“吵~”
声音朦胧又娇,还藏了南方姑娘的呢喃柔音,快把阮清时心都听化了,他赶忙挂了电话。
慢慢地起身出去回电话。
阮清时出去没多久易琳就醒了,被电话吵醒的。她习惯性地用右手拿,扯到伤口的那一刻让她一下子清醒,才抬起身子俯着身去拿。
那边显示是陌生号码。
她按下接听键,说了声你好,之后那边铺天盖地而来的漫骂女音:“代一琳,你害死了她弟弟还不够,还要把她伤成这样,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恶毒!”
声音刺耳得易琳的起床气一下子无影无踪,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依依还在IcU,我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怎么长的!”
声音在四五十岁左右,听得易琳不知所措,那边像炮炸一样的声音,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说什么?”
......
阮清时出去接电话好一会才回来,易琳刚挂完电话,还坐在床上。他看她坐在床上,目光望向一处,也不见要下床:“不舒服?”
易琳反应过来,“没,头不疼了。”
她还问,“要去公司了吗?”
今天是周五,工作日,他平常这个点已经在公司了。
日光透过遮光帘投进一缕光,正正好好撒在易琳身上,她觉得好刺眼,往前挪了挪,直接很主动地靠在他怀里,也不打算起。
阮清时纵着她,搂着她,“嗯,要走了。”
易琳目光落在光线里的点点尘埃漫天飞舞,整个人焉焉的,不想动,就似整个人跌进了尘埃里,“阿时”
阮清时笑着:“嗯,想说什么?”
她有话堵着,想出口却还是在再三思量之后自己内耗了。
“去上班吧,”她笑起来,把不知道怎么告知他的无法告知的不想告知的都掩藏其后,然后,“我中午去陪你吃饭。”
阮清时:“好。”
“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易琳:“嗯。”
阮清时去公司后,易琳才出发去医院,到医院时代一依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她昨晚被绑匪撕票,今早代一依舅母给她打的电话就是骂她狼心狗肺心如蛇蝎的。
为什么呢?
因为易琳挂了绑匪要赎金的电话。
导致绑匪撕票。
“你去看看依依,她身上有一处好地没?代一琳!你真的好狠的心,你居然说得出要把你亲妹妹送绑匪这样的话!”
王舅母指着病床未醒的女孩哭着痛骂她,易琳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代一依躺在床上,嘴角处的伤口已经紫了,额头上还有几处,手臂上病号服遮掩不到的地方有好多淤青,一看就了然,她被绑匪虐待得不清。
床边还坐了一个人。
唐迟。
王舅母:“你连小迟一个外人都不如,你才二十岁,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人是唐迟从绑匪里面赎出来的。昨晚代一依被绑匪劫走,第一个电话打到了她这,绑匪让她来赎人,她以为她在做戏般回了一句,
“不要了,送你们。”
王舅母的话语刚停,病房门口就进来一个人,直接就冲易琳过来,二话不说顺势就打过去。
易琳在唐迟替她挡过来的缝隙间看清了来人,是代一依的舅舅。
王宇。
代一依年纪最小的舅舅。
她的继母王琪的娘家有三个哥哥,因着只有王琪一个女孩,所以比较宠,爱屋及乌,王家非常疼爱代一依这个外孙女,易琳八岁的时候,王琪说她把自己推下楼,害得她流产,失子,终生不孕,那时王家恨透了她,奈何她只有八岁,也面于代家的势力,不敢真对一个孩子怎么样。
为了两家的关系,代正宇把她丢在乡下,不管不问,也消了王家的一半怒气,但不管怎样,仇恨还在怒火还在。
唐迟拦着王宇:“王叔叔,一依还没醒,我们这样会吵着她的,更何况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姐姐。”
王宇虽然人被拉住了,手还指着易琳,也不管对面是比自己儿子年纪还要小的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要过去踹人,听了唐迟的话,声音倒是小了不少,:“你知道绑匪撕票,依依受了多少罪吗!”
“当年就应该打死你这个小贱种!”
他话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要把易琳给吃了。
唐迟看了眼易琳,他一个男人听着话都觉得刺耳,更何况一个女人,他是有听过代家的一些传闻的,都说代家长女不受宠,连代老都不待见她,虽然昨晚她挂了代一依的求救电话,但以他的了解,易琳不会弃一条生命于不顾,毕竟她才二十岁,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易琳未动,面色冷漠丝毫未怕,眼底就好像结了层霜,异常冰冷,“代一依在宴城是没其他亲人了吗?”
“偏偏要给一个你们口中害死过她弟弟,伤害过她母亲的人打电话求救。”